当夜自然是鏖战良久,折腾着范琴连连求饶,易衡却感觉精力无限,暗道果真是好东西,以后得省点用,切莫因此依赖上。
易衡的自控力果真强悍无比,一般人得此神物之后,大概率会派人搜寻,很少有易衡这般,直接束缚高阁,还告诫自己要慎用。
轻轻盖好被子,易衡蹑手蹑脚走出了房门,就看见小芳满脸绯红地说道:“老爷,要奴婢服侍您沐浴更衣吗?”
易衡示意不用,径直走开,小芳倒是很是失望,暗道老爷怎么跟其他人不一样,按照惯例的话,她早就应该被‘召唤’了,特别是现在的情况下,夫人还在恢复之中,甄霁已经有身孕,自己的主子范琴明显无法胜任,这个时候她这种陪嫁丫鬟,就该派上用处了,然而一次都没有发生,颇有些让小芳失望。
易衡或许是出身低微,农户之子,对于大门大户的一些规矩不太懂,或许就是在装傻,明知道小芳的作用,却偏偏视而不见,对于小芳的暗示,也是听而不闻。
沐浴更衣之后,易衡乘坐马车赶往了丞相府,科举舞弊之事已经尘埃落定,殿试即将开始,易衡作为丞相,自然要在大殿之上旁观,甚至会出题考一考学子。
殿试的过程跟易衡想象的差不多,殿试只考策问,用时务策一道,题长二、三百字,所询一二事。
学子回答得磕磕绊绊,只能说是差强人意,经过商议之后,确定了状元、榜眼、探花,以及进士出身和同进士出身的人选。
为了以示鼓励,凡是参加殿试之人,皆不淘汰全部录用,这样的结果,显然让学子们欢呼雀跃。
要知道现行科举制度的诸侯国,譬如风国,殿试依然会有淘汰率的说法,基本上淘汰三分之一的人,剩余三分之二的学子,才会按照三甲放榜,分别赐予进士及第、进士出身、同进士出身。
随后按照规矩,进士及第三人直接授予官职,二甲、三甲的进士们,则需要再次通过丞相府的考核,方能授予官职。
殿试结束之后,易衡上书渠君嵬,要求暂缓三年会试,以此来提升学子的质量,增加学子准备的时间,避免出现如今的状况,嵬批准了易衡的请求,并且认为乡试也该三年一届,与会试、殿试同步,易衡表示认同,于是渠国正式确定了各级科举考试的时间,发布诏令,诏告天下。
嵬还认为殿试应当取消淘汰制,学子经历过几轮筛选,已经是大浪淘沙,殿试如若还要淘汰的话,等于又浪费学子三年时间,这样的话还不如挺高会试的标准,确保通过之人,都有真才实学。
易衡同样表示认可,直言大王英明,考虑周详,嵬被夸得有些怪不好意思,暗自嘀咕丞相不会认为我想夺权吧,这可不太妙!以后还是要收敛一点,别搞得性命都没有了。
易衡不反感嵬掌权,只要不乱来即可,倒是嵬有些疑神疑鬼,害怕过多的干涉朝政,会落得跟公子丹一样的下场,所以竭力控制自己,无条件拥护易衡的政策和谏言,鲜有提出修改和反对。
看着略显手足无措的嵬,易衡有些恍惚,自从选择曲线救国的路线之后,易衡已经发现太过于习惯掌控朝政了,这一切应当由君王嵬来管控,却因为公子丹的原因,导致嵬已经畏畏缩缩,束手束脚,害怕因此冒犯了他,导致自身性命难保。
易衡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嵬继位之后,可谓是相当的节俭和勤勉,虽说不干涉朝政,但也没有深耕后宫,依然认真仔细地阅读文书,没有敷衍了事,看都不看,或者一扫而过直接盖章签字。
易衡退朝之后,把自己的想法告知给了文琼,文琼很是谨慎地说道:“丞相莫要忘记你不是一个人,除了家人之外还有我们,风人在渠国本就困难,如果放权的话,属下怕滋生祸害,当然丞相这份举动倒也不意外,证明文琼没有看错人,但是丞相要慎重谨慎,嵬虽有残疾,如今已经荣登王位,放权之后,一旦有所想法,或者欲求不满的话,那么渠国就危险了,丞相也危险了,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嵬不动则已,一动则是雷霆万钧,恐难以全身而退。”
易衡沉默片刻,说道:“如今王非王,相非相,乾坤颠倒,不合天理啊!公子丹那是自身问题,让其掌权就是祸国殃民之举,嵬身有残疾不假,但明显比公子丹好得多,乃是一个正常人,迟迟不肯交权,实在是良心不安啊。”
文琼摇头说道:“丞相莫非忘记了初衷!”
易衡抬起头说道:“文琼你这话是指?”
文琼斩钉截铁地说道:“当初丁忧就已经确定好了计划,丞相莫要忘记了!风人始终是风人,你对草原氏族再好,这群人也不会满意,想要彻底地消灭隐患,唯有坚持初衷,方能看见希望,否则就是行百里而半九十。”
易衡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明白文琼你的意思,奈何有些解不开心结。”
文琼打断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丞相一直再说自己不求史书留名,只求百姓安居乐业,如今怎么如此畏缩!这还是当初壮志凌云的易衡吗?丞相切莫半途而废,让之前的耕耘付诸东流水!”
看见易衡还没有说话,文琼有些急了,说道:“丞相,您要多为兄弟袍泽想一想!这可不是文琼自私自利,你的一举一动可是牵扯到了上百万人,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丞相一定要清醒过来,切莫妇人之仁,没来由的心软!”
易衡神色凝重地说道:“今日是我多愁善感了,老是想起无意义的事情。”
文琼连忙说道:“丞相有所想法实属正常,这也能说明丞相的仁义,奈何我们所行之事,所图之事,只能如此!还请丞相忍耐,待到大局已定之时,到时候再行善举,为时不晚!”
易衡拱手说道:“今日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当头棒喝,文琼所言非虚,我们所行之事万分凶险,容不得半点出错,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一招出错,满盘皆输,文琼教育的对,受我一拜。”
文琼连忙扶起易衡,说道:“丞相言重了,这是属下的分内之事,不然的话,丞相为何让我担任长吏,就是为了应对此刻的场景。”
看见易衡有所好转之后,文琼算是松了口气,他就担心易衡碍于所谓的名誉,做出这种后悔莫及的事情,幸好易衡及时被他劝阻,也没有忘记与他商议,并没有直接作出决定,否则口子一开,极难弥补。
易衡也明白文琼的顾虑,随后两人又开始了政务的讨论,并且照例举行了会议。
丞相府下的官吏再次提出了数个谏言,着重针对牧民的政策,认为现阶段的牧民太过于钻空子,都是躺在政策上吃红利,长此以往下去,财政将会被腐蚀出一个大洞,应当削减政策红利,或者堵住漏洞,不允许牧民以承包的方法,让非牧民牧养牲畜,这样一来的话,牧民什么事情都没做,首先赚一笔费用,随后又领取了朝廷的补给,而且这种现象愈演愈烈,大有风靡全国的趋势。
文琼说道:“此事已经有了对策,首先每年补贴给牧民的津贴有限,乃是固定值,并且已经提前公示,牧民就算牧养再多的畜禽得到的数额依旧是固定值,并不会增加,只有减少的可能。”
官吏还是有些不明白,说道:“这样一来的话,依旧被牧民钻了空子,补贴的本意是鼓励牧民牧养畜禽,但是他们却承包出去,这不是歪曲了政策本意吗?”
易衡说道:“本相知道你的担忧,但是牧民并非没有付出代价,让农户牧养的话,他们的收益会减少,并且农户忙于农耕没有太多的精力帮助牧民,或许有一小部分牧民好吃懒做,把族内分配给他们的任务转手交给了外人,但是你放心,草原氏族已经在追查此事。”
官吏不在言语,随后又有官吏提出新的问题,认为税收太少,多地郡县上书抱怨,指出财政入不敷出,已经欠下了巨额债务,用以修建土木工程、造桥修路、治理河渠、转输漕谷等劳动,提出加收1成税赋,或者略微提高徭役时间,否则郡县苦不堪言,无力承当中枢下达的任务。
易衡摇头说道:“郡县如有亏空,递交明细,朝廷会给予资金周转,提升税赋、徭役之事就此打住,朝廷自有安排,如果实在是困难,讲清楚困难的点,本相会特别酌情派遣军士前往此地帮助建设。”
眼看没有官吏继续出列发言,易衡示意散了吧,文琼笑呵呵地喝着茶,说道:“看来政策倾斜得太过于厉害,农户还没有发表怨言,官吏已经眼红不止了。”
易衡点头说道:“他们有所眼红实属正常,毕竟牧民的政策太过于优待,可惜这也是我们故意为之,不然的话,怎么缓和牧民和农户之间的矛盾,如何赢得广大草原氏族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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