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有人欢喜就有人愁,易衡正在发愁国君人选,文琼却认为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来了!
文琼先是急发公文到易衡手中,提议易衡暂时代为监管风国,同时派人搜寻风氏王族血脉,风君的子嗣虽然全部死亡,但是风氏大宗灭亡了,还有风氏的小宗,恰巧风国还剩一人乃是风君的侄儿风?,目前尚在临渊郡府,易衡自然是派人把风?接到风都。
暂行监国的第一件事,易衡就是缉拿贪官污吏,并且派人请米暠出山,重新担任风国相国。
第二件事,就是免税五年,不仅是风国连渠国的税一同免除,皆在减轻农户的负担。
第三件事,就是接触兵役,所有被风君强征强募的军士,全部遣返回原乡原籍。
新官上任三把火,把把都是深得民心,惩戒贪官污吏,重拾民众对朝廷的信心,免除税赋,减轻民众的负担,特别是在连年征战之下,民众特需要减负休养了,最为关键的是遣返降俘,不仅展现易衡的仁义,更是让劳动力回归,减轻了民众的负担。
除此之外,易衡还要修改政令,譬如不合理的税收和徭役,统统进行了修改。
这番大刀阔斧的举动,自然触犯了乡绅的利益,特别是免除丁税,重新补录田籍,这份政策下,乡绅豪强将会承担高额的税赋,并且易衡还开始了分配田地的举动,让无田无地的农户们,可以迁移到筱风、云泽两地耕种,或者成为屯户,聚拢在边境屯田而耕。
这样的话就意味着乡绅无法压榨百姓了,之前百姓无田无地可耕种,只能成为乡绅的佃户,乡绅就可以变本加厉地剥削老百姓,易衡直接分配田地,还免除了丁税,这让乡绅们陷入到了有田地无佃户的窘境,总不能荒废田地,让草长到三丈高吧。
自古以来得罪乡绅阶层的庙堂都没有好下场,触发到根本利益之后,乡绅试图开始反击。
首先是要债,乡绅之前可是提前缴纳了不少税赋,这也是朝廷惯用的手段之一,名为提前缴纳,实则收受贿赂,已经成了潜规则,风国旧庙堂尚且相安无事,乡绅绝无可能闹事,如今风国新庙堂让他们感受到了威胁,自然要来找事。
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对于国家来讲,更是要讲究信誉,所以乡绅认为自己稳操胜券,易衡要么偿还巨额的债务,要么就能低头认错,修改不‘合理’的政策。
可惜乡绅们豪强太低估易衡的决心,想当初易衡只是一县之长的时候,就敢公然对抗一众乡绅豪强以及郡内高官,更何况易衡现在的身份地位,更加不可能妥协,乡绅豪强这一举动,无疑是点燃了易衡的怒火。
年轻人不气盛,还能叫年轻人吗?别看易衡大多数都是非常的理智,说到底还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年轻小伙,乡绅这种不要脸的举动,无疑是把不合理的潜规则摆放到了明面上。
易衡的反击非常简单,查处贪污之案本就牵连了不少乡绅豪强,如今嘱咐手下“有则抓之,无则询问。”瞬间缉拿归案数千人,这些乡绅或多或少都有违法犯律的行为,譬如不遵守律法,私自纳妾!这可是重罪!再然后,抓捕现场发现了大量的丝绸服饰,根据律法只有爵位的商人,只能穿着丝绸制品,否则就是僭越。
诸如此类的事情,乡绅犯错的可不少,之前没有较真而已,如今易衡发起狠来,全部都是从严从重处理,轻则流放千里,重则满门问斩。
这个时候乡绅们才发现一个问题,易衡可不是风君,更不是秦珲,风君喜好玩物,秦珲爱财如命,两人都有致命的缺点,乡绅可以投其所好,故可以相安无事,易衡的弱点就是过于‘仁政’,对黎民百姓太好了,而且易衡现在是手握重兵,反观风国已经没了军士,乡绅之前的后台和人情完全作废,跟随风君消散在了江河之中,渠军抓人可是快准狠,说到底游牧民族出身,搜刮的功底比乡绅还要强,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脱渠军的法眼,随着大量僭越的东西出现,乡绅们百口莫辩,直接被抓回了牢房之中。
除了贪官污吏,奸商劣绅也是易衡的打击对象,持续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被杀头了上千人,充公的田地和金银不计其数,数目之多让易衡也是瞠目结舌,直呼这群人也太有钱了。
秦珲、典珏实际没有太多的金银被搜出,易衡估摸着要么藏起来,要么就是转移了,秦珲一共搜查出了大概百万两,典珏稍多一点,也不过一百五十万两,最离谱的当属典玮的府邸,典玮死于‘暴民’手中,易衡也不计较,宽恕了民众的罪行,典玮抄家的金银可不得了,足足有五百余万,要知道典玮当官没有几年,就能搜查出这么多金银珠宝,足以说明典玮犯下了多少罪行。
乡绅眼看要债不行,开始装穷哭惨,直言被风国旧廷压榨得太严重,如今新廷的政策让他们无力负担沉重的田税。
易衡减免税赋乃是按人头计算,乡绅人少但田多,所以不在减免的行列之中,这也是为什么乡绅要哭穷的原因,按照如今的严查力度,这么多的田地,乡绅每年要缴纳非常多的税赋。
易衡回答得特别简单,一是让乡绅贩卖多余的田地,二是让乡绅请佃户耕种,就可解决这个难题。
乡绅已经没有办法剥削佃户了,如果让佃户承担太重的分成,譬如之前的二八开或者三七开,佃户是傻子不成,如今朝廷免费分发田地,加上易衡的减税、免税政策,佃户只需要交出5成甚至4成税赋,并且缴纳的税赋按照新法,达到二十年之后,可以全额转换成购买田地的头款,譬如每年缴纳了4两白银的税赋,二十年后,购买一亩田地100两,只需要再付20两就能购买成功。
易衡此举是提高农户的积极性,鼓励农户多耕种,同时变相提高了田地的价钱,防止有钱的富农富商囤积大量的田地,待价而沽。
当然田地的出售手续严格且繁琐,最为关键在于量极小,易衡不会大规模出售,每年可出售的田地数量非常有限,并不是有钱就一定能买到。
乡绅这下彻底傻眼了,想要贩卖田地却找不到买家,现在乡绅人人自危,新政策下的田地从摇钱树变成了沉重的负担,没有人愿意大量购置,毕竟买得越多,缴纳的田赋越多,低价租赁给佃户的话,无异于心头割肉。
易衡就是要利用新法、新政,倒逼乡绅降低分成,让利于民,否则就要承担沉重的田赋,并且田地不能长久废弃,否则又是触犯了律法,轻则罚款,连续数次还是荒废的话,那就是杀头的重罪。
乡绅眼看闹事闹不起来,闹得越凶死得越惨,就想着变现田地,由于没有买家,只能找到朝廷商议回购的事情,易衡的出价极低,大概只有市场价的十分之一,如果这个价格贩卖的话,乡绅亏得裤衩都没有了,但是不贩卖的话,沉重的田赋同样让乡绅无法承受,算来算去,乡绅只能捏着鼻子认输,降低了佃户的分成。
百姓自然是欢呼雀跃,虽说云泽、筱风两郡分田分地,但是背井离乡,开荒又是格外的劳累,除非逼不得已活不下去,百姓自然是愿意在故土耕种。
乡绅认为噩梦已经结束,然而这仅仅是开始而已,紧接着宝钞的出现,废除了风国的法定货币,要求旧币兑换新币,同时宝钞具有法定货币的权利,乡绅的财富大幅度缩水,经过黄以默的严格兑换,财富起码缩水三分之二。
乡绅经过这套组合拳的打击,瞬间如同打了霜的茄子一般,再也没有嚣张的气焰。
给两棒子也要给两枣子吃,首先易衡承认之前欠下的一部分债务,乡绅可以适当地少缴纳一定的税赋,同时黄以默牵头,开始针对各地乡绅的特色,譬如珊泽郡的绸缎天下闻名,临渊郡则是美酒,黄以默开始撮合各地乡绅,整合到一起成为官私合营,一同贩卖,一同经营的独特模式,算是给了乡绅们一点福利,同样允许乡绅入股他的产业。
黄以默的商业帝国已经非常庞大,所涉甚广,总有一款产业适合乡绅们入股合作。
易衡认为前期可以用这种模式过渡,由朝廷监管,放开一些专营的产业给予民间专业人士从事,之后等稳定下来,在改变策略和思路。
易衡的心非常狠,狠到黄以默都没想到的程度,一方面易衡对于底层劳苦群众非常仁义,一方面易衡对于乡绅豪强非常苛刻,名义上没有重农抑商,其实骨子里还是想要重农抑商。
易衡名不正言不顺的监国,自然引起了很多诸侯国的不满,认为易衡就是在造反篡位!身为人臣,却干出了大逆不道之事!
易衡懒得理会诸侯国的嘲讽,直接盖上监国大印,语气非常直白和粗暴,此乃风国之内事,外人不要多管闲事,如若不服,大可来犯!
风国世家名门对于易衡的监国没有任何的不满,一来已经被易衡搞怕了,易衡监国之后,惩戒查处了太多的人,已经是血流千里,尸山血海,二来易衡的威望极高,民众非常地爱戴,可以说是一呼百应,世家名门只能把怨气和不满吞在肚中,三是易衡毕竟是风国之人,世家名门勉强认可易衡的血统和身份,如果是一个‘渠蛮’暂行监国之责,怕是早就炸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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