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的崛起让易衡大大松了口气,由于燕国的异军突起,导致楚齐两国都得防备燕国,如今燕国已经全面与楚齐接壤,并且燕王自视甚高,开始向周室索要王爵。
天子自然是不同意,结果燕国出兵居然攻打天子的城邑,这让全天下都感到震惊,周天子迫于无奈,只能下诏,赐胙燕国,册封燕王。
各国的反应不一,大多数都选择观望,包括楚国在内,也没有贸然起兵讨伐燕国。
易衡感觉很奇怪,为何当初威齐相王的时候,诸侯国都是兴兵讨伐,这才过了几年,燕国强行索要王爵不成,悍然攻打天子城邑,居然没有获得讨伐。
齐国是在等楚国出头,楚国上次伐齐损失惨重,获得的疆域极少,根本没有占到便宜,自然明白声讨他国也要看清楚,并非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并且上次伐齐,还有燕国在帮衬,如今楚国不可能跟齐国和好,共同兴兵讨伐齐国,所以才按兵不动,只是书面声讨了几句,并没有出兵的打算。
易衡就算想征伐也没有办法,两国中间隔着数个威国、楚国,风国不可能从两国借道攻打燕国,并且风国现在的国策乃是休养,没有必要为了周天子白白浪费军力,毕竟风燕两国不接壤,打下的城池无法统治。
这个时候长丰郡太守吴浩呈上来一道折子,引起了易衡的思考,折子的内容很简单,乃是当地一些奇怪的事情。
吴浩上书说到,长丰郡当地的乡绅富农,不太愿意迎娶待字闺中的女子,反而对于迎娶寡妇有兴趣,朝廷是否要立法干涉,或者说书面劝阻。
易衡自然是非常的诧异,不明白为何长丰郡如此的奇怪,为了探寻真相,易衡特别派出使者前去长丰郡探查,同时让吴浩探究其中的原因,再次上书于他。
很快真相就查明清楚,得知其中缘由的易衡陷入了纠结之中,特此召开朝议。
参与朝议众人阅读完文书之后,都陷入了思考之中,易衡给予了众人思索的时间。
崔炎作为廷尉自然出席此次会议,崔炎率先发表意见,说道:“臣以为不应该官方干涉,更不应该立法!这属于民间之事,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朝廷应当保持中立,不应该强行扭转。”
韩飞对此不太认同,说道:“此事关乎重大,如果朝廷不加以干涉的话,那么少女视为珍宝的贞操,将会丧失意义!这不亚于礼崩乐坏,大王应当及时立法修正,改变这股歪风邪气!”
崔炎不悦,反驳道:“臣认为左丞相发言过于偏激!这跟妇女的贞操毫无关系!立法干涉,才是助长了歪风邪气!”
韩飞反驳道:“怎么会毫无关系?少女保持周礼,保持贞操,怎么会成了歪风邪气?廷尉此话简直就是荒谬!”
易衡打断道:“行了!相国你有什么看法?”
文琼思索了一会儿,说道:“长丰郡此事,怕是全国皆是如此,只不过吴浩为人正直,眼里容不得沙子,所以率先捅了出来,臣认为不应该立法干涉,臣赞成延尉的说法,此乃歪风邪气!不能立法助长!”
公孙施拱手说道:“臣认为此事关系重大,应当继续探查,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不应该草率的下达决定。”
易衡摇头说道:“不用继续探查了,孤信得过吴浩,更信得过派出的官员,此事的缘由非常明了,都在折子上阐述得很清楚,吴浩的意思很明确,不该干涉,但是又觉得与至圣先师的话语相违背,所以感觉很矛盾,寻求于孤,想要得到答案。”
韩飞问道:“大王可有决断?”
易衡有些面色复杂地说道:“所谓过犹不及,要不是逼迫得太紧,我想当地的乡绅也不会这么做,说到底还是跟国情有关,连年不断地征战,导致我国青壮年死伤惨重,进一步造成如此奇怪的现象。”
韩飞依然坚持自己的意见,说道:“臣认为彩礼要求过高不合理,也说不通!只能说是另一方的嫁妆太少,甚至可以说没有,这才让乡绅富农认为正常的彩礼变为高不可攀,引发了如此乱象。”
易衡说道:“的确很高,这一点孤还是很明白,长丰郡还未出嫁的及笄少女,要求的彩礼高过孤的认知,别忘记孤也是农户之子,对于民间的彩礼有一定的了解,如此高昂的彩礼别说普通人家,就连富农和乡绅也有些承受不起,更为重要的一点,乃是及笄少女很多人不通家务,导致乡绅富农也不愿迎娶,反倒是寡妇,却是精通家务,吃苦耐劳,勤俭持家,加上低廉到基本没有的彩礼,受到广大群众的欢迎也是正常之事。”
韩飞皱着眉头说道:“可是这样的话,会导致及笄之年、待字闺中的适婚少女无法出嫁,长此以往下来,恐对社稷的危害极大,人们不再遵守礼制,少女也不视贞操为瑰宝,如此一来的话,且不是礼制崩坏,国危民弱?”
易衡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左丞相所言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国家不能立法干涉!”
久久没有说话的右丞相尹烨开口说道:“这件事的起因很简单,无外乎妙龄少女待价而沽,趁机提高彩礼,却又不愿意做家务,导致富家子弟反感,宁愿迎娶所谓的寡妇也不愿意迎娶少女,归根结底这是一小部分的问题,就算要立法,也要限制少女,而不是限制寡妇,臣认为朝廷不干涉最好,就跟民间迎娶小妾的行为一样,就当不知道即可,干涉反倒是两边都讨不到好,民间的事情,还是交换给民间解决。”
韩飞反驳道:“并非待价而沽!右丞相此言差矣!”
尹烨说道:“有些人把婚姻看做买卖,就当给予打击!朝廷无法让他们记忆深刻,就让民间教育他们,等人老珠黄的时候,自然会后悔,左丞相要立法干涉,无疑是助纣为虐!”
韩飞说道:“什么叫做助纣为虐?右相这话说得太难听了!”
易衡打断道:“行了,你们也别争吵了,本王认为还是不要干涉,有可能这只是个例,因为个例却立法的话,有些太过于儿戏,存在就有他的原因,朝廷不该过多的干涉,既然目前来看没有太大的影响,就顺其自然,等几年之后在观看效果如何。”
公孙施说道:“左丞相也不必着急,大王所言非虚,有可能是个例,现阶段还是不要过多的干涉,更不能轻易地立法,律法乃国之根本,岂能轻易修改制定。”
韩飞有些生气却又没有办法,目前除了他之外,都不赞成立法干涉,仅有文琼保持中立的态度。
易衡从心里认为这种风气不太好,因为风国的特殊原因,以此来提高彩礼,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好在百姓算是清醒之人,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助长这股歪风邪气,经过朝议之后,易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马上下诏让吴浩不要干涉这种行为,如同民间纳妾一样,除非正妻闹到衙门,到达对簿公堂的程度,否则不要干涉。
纳妾的事情易衡也很无奈,目前男少女多,环境就是这样,并且朝廷也急缺人口,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问违规纳妾的行为,实际上追究的话也没有用,人家两情相悦的事情,朝廷凭什么棒打鸳鸯,这不是暴政嘛!
所以只要正妻没有意见,易衡采取的办法就是不干涉,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该上户籍就上户籍,根本不询问具体的缘由。
由于朝廷的不追究,所以民间纳妾的行为非常普遍,不仅乡绅、商贾开始纳妾,富农也开始纳妾,浑然忘记了律法的规定。
说到纳妾的事情,众人又想起了易衡的情况,纷纷盯着易衡,易衡有些不自在,说道:“众爱卿为何盯着寡人?”
文琼说道:“没记错的话,后宫除了范妃都已经重身,大王是否考虑纳妃之事。”
易衡脸色一变,说道:“这是寡人的私事,众爱卿就不必多过问了。”
公孙施追问道:“可是王后有意见?”
易衡哪能把大锅扣在赵婷身上,这不是找打嘛,连忙矢口否认,公孙施疑惑地说道:“既然王后没有意见,大王更应该纳妃才对。”
易衡说道:“本王已经儿女满堂了,众爱卿何必咄咄逼人?”
韩飞摇头说道:“大王,您这也好意思说儿女满堂?连二位数都没有,这也太少了吧。”
易衡咳嗽了一声,说道:“散了吧!”
文琼还想再说,易衡拔腿就跑,直接躲进了后宫之中,众人一看只能作罢,毕竟臣子不方便进入后宫重地。
易衡刚刚庆幸不已,就看见范琴走了过来,附耳说道:“大王,妾身刚刚经过太医的诊断,再次怀上了。”
易衡喜笑颜开,说道:“这是好事啊!”
范琴轻声说道:“臣妾与王后商议了一番,认为大王应该早点纳妃。”
易衡脑袋嗡嗡乱响,心想这才躲过了群臣的紧逼,怎么到了后宫还是这般的情景。
范琴揉了揉易衡的肩膀,说道:“大王如果没有意见的话,臣妾这就去准备。”
易衡说道:“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切莫轻举妄动。”
范琴翻了个白眼,说道:“这还需要从长计议吗?难不成大王有了联姻的对象?齐国还是楚国,亦或者赵国、韩国、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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