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等到卢姐将后半句话说完，因为她刚刚说到一半，就抬眼看到了我站在办公室外。
卢姐立刻停下话茬，笑着朝我走了过来，脸上的笑意有种说不出的亲切。
她拉着我的手，冲着我问道：“怎么样？妹妹？今晚这工作强度还能适应吗？”
我当即点了点头。
“能适应。我还得感谢卢姐肯给我机会，让我跟在您的身边多多学习。”
她握住我的手，凑过来跟我说着贴心话：“你放心，今晚也就是做活动，所以才稍微累了点，平日里在会所里给姐姐当助理，可比今天轻松多了。”
不怪乎卢姐曾经能拿下那么厉害的高官当靠山，见谁都跟掏心窝子地亲姐妹似的。
我私以为自己在处事上，勉勉强强还能称得上一句圆滑。
但跟她一相比较，瞬间如同大巫见小巫。
不说别的，光就在说话做人这方面，我确实还有很多要跟她学习的地方。
我跟卢姐寒暄了几句后，她就让我下班回去了。
临走时，还送了我一罐茶叶。
“这是乔四爷之前送我的雨前龙井，据说还是个专供中央的贡品。可惜我是个茶懵子，喝不惯这种精细的玩意儿，还是叫你这样细致的小姑娘，拿回去尝尝这味道吧。”
我刚刚听着男模对卢姐说的那话，确实听出了卢姐似乎对乔四爷有意这件事儿。
毕竟要真说起来，卢姐的年纪比乔治笙也就大上个三四岁。
只是，最开始我还当头牌是随口一说，现在听卢姐这话，我当即反应过来，这事儿显然是真的。
卢姐送我茶叶这一出，以及她说的这一番话，乍一看平平无奇。
实则，一来对着我说出她跟乔治笙背地里关系的不一般，二来则是向我宣誓主权，三来还对我来了个恩威并施的味道。
我听出她话里的深意，笑着将茶叶接过，回应道：
“多谢卢姐的茶叶。我平日里瞧着乔四爷这人太冷了，不敢靠近。不过好在送的是他的茶叶，倒是可以私下拿来尝尝。”
“我活到现在，还没见过这么高端的东西，这回算是开了眼了。”
我通过这番话，直白地表明我不敢靠近乔治笙的心思。
卢姐是个聪明人，尤其是见我几次三番拒绝乔治笙，心里渐渐放下了对我的芥蒂。
回头，还招呼头牌送我一程，免得我一个小姑娘大晚上的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只是，她在说这番话时，态度明显没面对头牌说话时那般随意亲切就是了。
说心里话，我其实并不在乎卢姐怎么看我。
因为我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为了拿到海天盛筵的入场券。
但奈何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尤其是在欢场这种什么都要靠自己去争去抢的地方。
有时候，在你自己看来不值一提的事情。
或许对于旁人而言，就会变得格外珍贵。
回去的路上，头牌对着我讥讽地问道：“宋晚，你顶着这样一张脸，真甘心在这儿当卢姐的助理？”
他言辞冷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并不喜欢我。
而我则是冲着他真诚一笑：“如果你想日后接手卢姐的会所，我可以给你当副手。总归，我只是个打工人，没那么大的野心。”
头牌冷笑一声，接下来说出的话虽然没那么好听，但至少看向我的眼神，倒是比刚刚柔和不少。
他对我说了一句：“算你识相。”
……
接下去的一连几天，我忙得晕头转向。
白日里待在医院照顾我爸。
等到了晚上，就去白马会所上班。
那里是个鸭子馆，虽说客流量没有天上人间夜总会那么大，但那些个男模一个比一个能圈钱，硬生生给店里砸出了好几个年消费过千万的富婆姐。
我偶尔也会看到一些高官太太偷偷来这里玩。
她们面上虽然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实际上，她们私底下玩得比谁都花。
而且，有些高官太太用的手段特别残忍。
其中一个太太过来那天，光是一个晚上，我就看到有四个男模从她的包厢里被人抬出来。
听人说，她特别喜欢大的。
一旦男模那玩意儿上的尺寸没达到她的要求，就会用尽各种变态的手段去折磨人。
包括用高跟鞋去踩那些男模的命根子。
不少男模去她包厢前，背地里都偷偷吃了药才过去，但即便是这样，也没叫这位太太满意。
最后，好不容易有个在那玩意儿上镶了钢珠的男模过去伺候，才算让那位太太息事宁人。
至于那些个之前被抬出去的男模，要是下面没废的，还能回会所里上上班。
万一废了，就只能拿一笔小小的赔偿金，灰溜溜走人。
所有人都觉得当小姐的、当男模的赚钱容易，躺着把腿分开就能赚到钱。
但他们看不到的是，对于客人提出的要求，你能拒绝得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打从进了包厢开始，你就是个没有人权的畜生。
你只能用自己的运气去赌那些客人的素质和良知。
当我在白马会所工作了差不多一周的时候，妈咪那边给我打电话，喊我有空的时候，回去找她签解约合同。
就辞职这事儿，之前一直撂在那儿没个结果。
这次好不容易碰上妈咪肯松口，我立刻应了下来，回头就跟卢姐请了当天晚上的假。
晚上九点。
我乘着夜色赶去天上人间。
到了场子里之后，才发现原来今天晚上是重新选花魁的日子。
夜总会大堂里人声鼎沸，场面端的比上一次更加热闹。
我原本以为新的花魁竞选会在楼月和姐妹花中产生，但我遥遥看了一眼，才发现站在台上的人，居然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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