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爷子拄着拐杖，踏着松软的土地，逐渐靠近墓碑，“阿雯是个正直、善良的女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正义在她心里不可能扭曲。”
“说到底……”
老爷子说着，侧眸看向浑身孤寂的封枭，言辞犀利：“我还得感谢你。”
“……”
封枭抬起苍老的眸子，朝霍老爷子望去。
“不是你，我也遇不见阿雯。”提及阿雯时，老爷子脸上满是幸福，“能遇见她，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你的贺礼，我说服小九儿留下了。”
霍老爷子顿了顿，继续道：“阿雯你见过，该忏的悔也忏完。”
“以后，别再来打扰她。活着时，她过得很痛苦。我不希望去世后，还有人来扰她的清净。”
“……”
封枭默默地听着，曾经的沧溟岛霸主，此刻却像个被世界抛弃的人，脆弱又无助。
“这么着急赶我走……”
静默几秒，封枭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霍老爷子，艰难扯了扯嘴角，低哑道：“是因为，阿雯她心里，有我，对吧？”
“……”
听见这话，霍老爷子面色微僵，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收紧，沧桑的眸子里聚集着怒火。
许久后。
老爷子才深深叹了口气，缓缓出声：“或许有，不过也是曾经。”
曾经？
封枭微怔，回想起两人共同研究基因突变时的场景。
那时候，确实很快乐。
“曾经如何，我不在乎。”霍老爷子转过身，直面封枭，声音冰冷：“我只知道，现在的阿雯心里只有我。”
有过？
听见这个答案，封枭神情恍惚地坐在地上，久久回不过神。
若有后悔药就好了。
他一定回到过去，改变所有。
尤其。
不再弄丢她。
“你走吧。”
霍老爷子弯下腰，擦拭阿雯的照片，低声道：“我和我的妻儿，都不想再见到你。”
“……”
封枭站起身，注视着阿雯的墓碑，眸色深邃。
没关系。
她不想见自己，自己可以去见她。
基因突变成功之日，便是他们相见之时。
到时候。
他会亲自请罪。
——
晚安。
摆桌，准备收礼钱。
傍晚的霍家老宅。
热闹非凡。
霍念与将薄西晏命人送来的东西，尽数摆放在床上。
望着精致的天价喜服，脸上的笑容无法遮掩：“听说这秀禾服上的一针一线，能人巧匠手工缝制。”
“听外面同来的设计师说，花费了近一年的时间。”
“一年？”
听见这话，霍北黑眸瞬间睁大，嘴角挑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痞气地道：“一年前，小九儿和老狐狸刚开始谈恋爱吧，这么早就开始筹谋结婚的事了？”
“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
“……”
在场众人抿嘴笑，羡慕这段佳话时，门口忽然传来帅六的声音。
“老大，戒指我给您取来了，没有任何问题。”
戒指？
无数双眼睛，不约而同朝帅六望去，视线最终落在他捧着的东西上。
透明的水晶盒子，里面摆放着一枚无比精致的男士钻戒，与寻常的戒指，很不一样。
“这不是……”
霍念与观察几秒，试探性出口：“很多年前在撒哈拉沙漠发现的陨石？我听说前段时间，被人买走。”
“对方还说，纠缠了许久。说是要给未来老公做戒指，他们才松手的。”
霍念与的研究重心虽然在医学，但其他方面，多少也知道点。
尤其对天文，颇有兴趣。
好巧不巧的，对这枚月球陨石有些许了解。
“夫人，您没看错。”
帅六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这颗陨石，我们老大找了很多年。前段时间才买下来，这不就赶紧做成了戒指。”
找了很多年？
抓住关键点的吃瓜群众们，眼睛顿时转移到司九音身上，笑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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