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凯杰过了一周才去学校，脸上的伤还没好全，一双眼肿的跟什么一样。
这还只是脸上能看到的地方，还不知道身上有没有其他看不到的暗伤。
从此他见了陈宴苏都绕道走，也不敢再找林星奈麻烦，在班里安分了许多。
陈宴苏一战成名，成了一中的风云人物。
林星奈走到哪，都能听到有人提起他的名字。
说他把李凯杰三个打的屁滚尿流，却谎称是个极度社恐。
说他在操场拒绝了一个女生的告白，态度很拽。
说他脾气很臭，但是长得帅啊，帅哥有点脾气多正常。
还说他不知道被那个叫林星奈的女孩子灌了什么迷魂汤，成天围着她转。
……
——
下过一场雨后，入秋了。
这天周五，林星奈一直觉得肚子有点痛，她生理期一直很准，这次还有三天才来，她也就以为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在食堂吃过午饭，回教室的路上，陈宴苏突然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了，“站过来点。”
“我不冷啊。”她还以为陈宴苏要让她穿。
陈宴苏直接把她拉到身前，一边把外套往她腰上系，一边俯身在她耳边，“弄裤子上了。”
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林星奈的脸一下子红了。
“带东西了没？”
陈宴苏神色倒是挺淡定地帮她系好了衣服，问道。
林星奈摇了摇头，还不到日子，她根本没带。
陈宴苏思忖几秒，“那你先上去，我去给你买。”
“啊？”林星奈摸了摸鼻子，耳根有点发烫，“你帮我买？真的可以吗？”
陈宴苏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他以前在京都念书，学校特意教授过生理课。
在他的认知里，女孩子来例假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没什么好羞耻的。
“你快上去吧。”陈宴苏伸出手指，敲了敲她的脑门，“我一会儿就过来。”
两人已经很熟了，林星奈没再跟他客气，她今天肚子一直就不太舒服，现在只想坐着，在桌上趴一会儿。
林星奈回到教室，兴许是她系在腰间的校服外套太显眼，坐在她前面的女生问了句，“你来那个了？”
女生叫郑雪晴，在班里人缘很好，从李凯杰安分以后，班里就有女孩子开始主动跟林星奈示好了。
郑雪晴就是其中一个。
“嗯。”林星奈点了点头。
郑雪晴：“我隔壁班的朋友正在姨妈期，我去帮你借个卫生巾？”
“不用啦，有人帮我去买了。”
郑雪晴看她一眼，“是不是陈宴苏啊？”
“嗯。”林星奈点点头，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郑雪晴笑了笑，“真羡慕你，陈宴苏对你真好。”
林星奈一时没说话。
“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啊？”郑雪晴放低了声音，“他对别人都好冷，难道你们在谈恋爱？”
林星奈脸一红，还没来得及回答，不经意瞥到教室门口，陈宴苏已经拎着两袋东西回来了。
郑雪晴明显也看到了，转身过去没有再跟她聊这个话题。
陈宴苏进了教室，把装着卫生巾的那袋东西塞她手里，“我不会挑，随意买了几包。”
“谢谢。”
林星奈去完厕所回来，发现自己杯子里原先的冷水被倒掉了，是满满一杯热热的红糖水。
当然不可能是别人，她边拧盖子，边问陈宴苏：“你怎么还买了红糖？”
“超市老板娘推荐的，说喝了肚子会好受一点。”陈宴苏看她一眼，“你快点喝。”
当时见他一个男生买了几包卫生巾，老板娘问：“小伙子，是买给女朋友的吧？建议再买一盒红糖，女朋友肯定会夸你的哦。”
他没有犹豫，让老板娘推荐了一种，一起买了。
林星奈一拧开盖子，闻到了姜味儿，顿时皱眉，“啊，还是生姜味的啊？”
“怎么了？”陈宴苏对这些不懂，把老板娘当时推荐时的话复述出来，“说是可以暖宫，缓解痛经。”
林星奈喝了一口，鼻子都皱起来，“不好喝。”
然后就打算拧上盖子不喝了。
陈宴苏不是女孩子，对生理期的了解也仅限理论层面。
听说喝这个有好处，当然是想让林星奈喝完。
他重新把她水杯的盖子拧开，递给她，冷着脸装凶吓唬她，“不喝完揍你。”
顿了顿，又怕自己会吓到她，声音低沉着，带了点哄的意味，“林星奈，乖一点。”
“可是我真的不喜欢姜味。”
沈芳菲炒菜有时候会放姜片，林星奈都会挑出来。
话落，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矫情了，接过来水杯，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红糖姜茶下去了一半。
看她一张小脸都要皱成一团了，陈宴苏到底不忍心，“算了，别喝了。”
“嗯？”
“等着。”
陈宴苏又起身出教室。
林星奈一脸迷茫，“陈宴苏，你干什么去啊？”
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教室门口。
林星奈没再勉强自己强行喝那剩下的半杯红糖姜茶，在桌子上趴了一小会儿。
陈宴苏很快就回来了。
他又重新买了红糖回来，不是生姜味的了，红枣的。
“这个可以吧？”陈宴苏拿着她的杯子准备出去重新接热水，“红枣红糖，没姜味的。”
每次生理期的时候，受激素影响，林星奈的情绪都会很容易波动，也很感性。
说不上来是感动还是什么，有点想哭的感觉，她趴在桌上，仰着脸看他，“陈宴苏，你怎么这么好？”
“你知道就好。”陈宴苏挑挑眉，重新给她接热水去了。
一下午，肚子都很痛，好不容易捱到放学。
今天沈芳菲去市里挑新货去了，书店没开门，不用去看店。
陈宴苏骑单车，载林星奈回家。
到了家门口，林星奈把他的校服从腰间解下来，幸好没把血迹沾上面，但总归还是得洗一下的，“你的校服，我洗干净了给你。”
“你能洗衣服？”陈宴苏说：“我自己洗就行。”
林星奈心里过意不去，“没事，我扔洗衣机里洗。”
“也行。”陈宴苏没再说什么，“那你赶快回家休息。”
林星奈点点头。
拿出钥匙开了门，她没进去，又回头看。
“怎么了？”陈宴苏看她一脸欲言又止，低声问。
想起他今天这淡定从容还很娴熟的表现，她捏紧了手里的钥匙，忍不住问：“陈宴苏，你帮别的女生……就是买过那个，泡过红糖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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