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叔一家几十口人围在楚家面前,其中以死者的祖母,也就是楚翊的二叔婆最为痛不欲生。
眼见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表情,楚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不忍再看,心情都沉重起来。
“弟妹,节哀顺变。”楚老夫人于心不忍,安抚了一声。
二叔婆闻言直接跪倒在她面前,“大嫂,我把命卖给你,求你为我孙子报仇雪恨。”
她身后的家中女眷也全都跪倒在地,出声哀求。
楚老夫人及一众楚家女眷连忙伸手将二叔婆扶起来,可二叔婆身后的女眷们赶忙上前,拦下相扶的手。
二叔婆的膝盖像是粘在地面一样,只紧紧抓住楚老夫人的手:“大嫂,你先答应我。”
“我一个老婆子,怎么给你报仇啊!”楚老夫人见她深陷执念,不由得挣脱她的手。
二叔婆理所当然道:“你有一众出色的儿孙,只要他们出面,必定能成的。”
楚大夫人适时道:“二婶,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楚家的女人,管不了男人的事,您求我母亲也没用,还是起来吧。”
“你这是什么话......”
“自然是实话。”楚翊一身肃冷地走了过来,打断二叔婆的话。
他极为厌恶地扫了一眼面前的二叔公家眷们,收回视线道:“祖母,娘,还有嫂嫂们,你们先回帐篷收拾东西,免得耽误行程。”
“也好。”老夫人带人转身就走,再不管那些上门相求的人。
不远处让女人打头阵的楚二叔家男丁们面如土色、目瞪口呆。
楚二叔深吸一口气,舔着老脸道:“楚绍,不管怎么说,你我都是楚氏血脉,看在老祖宗的份上,请你施以援手。”
“你已非我族人,我不掺和外人家事。”楚绍一脸冷漠。
楚二叔恨得咬牙切齿:“当真要如此绝情?”
“是你孙子溟灭人性,咎由自取。”楚绍平静道,“我就问你,若你的家人有朝一日染上疫病,是不是也该放弃治疗,就地杀死?”
二叔婆疾步靠近,恨声道:“你敢咒我们?依我看,你才得疫病,你全家得疫病......”
楚家女眷拒绝并回避后,自觉放下身段、颜面扫地的二叔婆气得都要疯魔了,听到楚绍的话,顿时口吐芬芳。
楚老夫人听了,哪还在帐篷里待得住,立即就要出去对骂。
只是她刚掀起帐篷, 就见楚翊抓起二叔婆的大儿子的后衣领,将他拖到一旁拳脚相向,空气中顿时响起杀猪般的惨叫声。
其他人想上前施救,却被一众楚家儿郎挡住去路,无一人能上前。
楚翊停下动作,轻蔑的眼神瞥向二叔婆:“你再骂一句,我就揍三下。看看是你的嘴利索,还是你大儿子的皮肉厚。”
二叔婆气得直跳脚,正要说些什么,却被看着夫君被揍心疼不已的大儿媳捂住嘴巴,哭声道:“母亲,别说了......”
最终,楚二叔一家灰溜溜地走了。
楚家人被这么一闹,谁也没了吃饭的心情,不少女眷心中埋怨苏云宛行事太过,给自家带来麻烦。
不过很快,她们就不顾上了。
随着队伍向东行进,干旱越来越严重,水源也越来越发缺乏,有时一整天都见不到有水的地方。
先前采取的蒙面巾、喝开水、勤洗手等预防措施,不少项因用水的匮乏而做不到了。
整个队伍中,人们的身体越来越差。不少人发起高热、咳嗽等不适,经华大夫确诊为时疫。
整个队伍陷入空前的紧张当中,气氛压抑、沉闷、凝重......
这天下午,苏云宛正在午休,忽闻身后的马车传来惊呼声。
很快,拾二来报:“大小姐发高热了,华大夫正在看诊。”
秦君屹脸色一紧,吩咐道:“立即空出一辆马车,仅供大小姐独乘。”
苏云宛补充道:“拿瓶高度数的白酒去马车上擦拭消毒,给祖母她们换一辆车。”
拾二领命而去。
很快,便传来秦若岚的哭声和她确诊时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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