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听闻秦卢两家恩怨的长史看出她的妒恨之心,暗中与她联手,共同铲除秦家。
两人一个白天一个黑夜,在州牧耳边叨叨叨,成功让本就对秦家忌惮颇深的州牧生出压制之心,也就有了后面愈演愈烈的冲突。
如今长史一死,卢若倩寝食难安,被潜入的拾一轻而易举地审出她的所作所为。
苏云宛:“......她不更应该去报复卖她的亲哥吗?”
“她哥也没落得好,刚上任半天,就被打回原形。见咱们招人,他哥想来干活,被三弟拒了,现在在矿上做苦力挣钱。”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秦君屹面色深沉:“既然不会说话,就干脆别说了。”
“州牧能猜出是你所为吧?会不会影响到谈判?”
“我会让人给州牧送去她与长史暗中勾结的供词,此举也算清理门户。他是只老狐狸,不会为了个小妾影响大局。”
果然,次日一早,州牧收到供词后,怒气冲冲去找卢若倩,却发现她痛苦地捂住嗓子,只能勉强发出“啊”的单音求救。
州牧丝毫没将她的痛苦放在眼里,只将供词甩到她面前,逼问她是否真的与长史联手蛊惑他。
卢若倩泪流满面直摇头,然而州牧却看出她眼底的心虚,立即大怒道:“来人,把她扔到军妓营帐去!”
“不!”卢若倩的呐喊直冲剧痛的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两个大汉进门,一左一右拽着她的胳膊往外拖。
卢若倩挣扎不过,绝望得眼神失去焦距。
她早就看到跟秦家对上的人,从没有好下场,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非要站在秦家的敌对位置?
这一刻,卢若倩悔得肠子都青了。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等待她的,将是惨绝人寰的命运。
州牧双目赤红,冷冷看着她被拖走。
他没想到活了半辈子,却被小妾和下属联手算计。被愚弄的羞恼愤怒,已然超过对秦家越界下手的不满。
不过,若他站在秦家的位置,可就不是毒哑嗓子这么简单。
秦君屹对敌手,还是太过仁慈了些。
而恰恰是这一点,让州牧对秦君屹的忌惮之心稍微降低了些。
只是这份心境,只维持了半天。
午后,东方先生和司马结束和谈回府,向州牧汇报进展。
一听秦家要和受封等同的自治权,州牧的顿时怒斥:“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司马立即应和:“下官也是这么说的,然而那个秦沐光棍地表示,他们家本就只想过隐居生活,是咱们非要他们为幽州百姓出一份力,您说气不气人!”
州牧面色铁青,答案显而易见。
东方先生道:“鄙人以州牧大人是朝廷命官,无权划地分封为由回绝。然而对方称您就是本地的土皇帝,成与不成,全在于您的一句话。”
“哼!”州牧冷笑出声,这顶高帽子扣得,可真够狠的。
东方先生又道:“鄙人观察发现,他们的底线是不受束缚,这才要求新县成封地。他们也知道太过了,愿意每年按一公顷平地半两银子纳贡。不过比起封地,他们更想请您直接赠送大片土地,再引入流民耕种,坐等收租。”
州牧听到“收租”,眼睛一眯:“那些所谓的流民,是真的流民?”
“这点鄙人确认过,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外地流民。但对方很清楚仕绅豪强隐藏佃农奴仆人口之事,明确表示为了防止好不容易引入的佃农被抽调去服徭役或兵役,会跟其他豪强做法趋同,也就做不到曾经说的给所有佃农落户之事了。”
州牧怒斥:“放肆!他敢公然表示藏匿人口,真当本官治不了他?!”
东方先生和司马对视一眼:......
“他们想藏起多少人?”话音刚落,气急败坏的州牧就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东方先生面不改色道:“这点对方没明说,但据鄙人观察,至少半成以上。”
州牧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噌噌往上冒,将双拳握得关节“嘣嘣”作响。
半晌才出声:“你们觉得呢?”
司马率先道:“绝不能给封地!至于耕地,让他们花钱来买!”
东方先生摇头道:“若不用他们的兵力,出钱买地是应有之举。然咱们要用对方的将士,却既不给军饷,也不给土地,这个和谈就谈不下去了。”
“可他们只保护自己的地盘!”
“防守和进攻不一样,若对方高筑墙只防守,那些北蛮人完全可以绕过他们的地盘,骚扰其他村庄。”
“秦家不是以保护天下百姓为己任吗,难道还真能眼睁睁看着外敌从眼皮子底下流窜?”
东方先生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激动的司马,没再多做争辩。
司马一想到秦家的遭遇,表情颇为不自然地抿紧唇线。
秦家都被朝廷卸磨杀驴了,哪来的脸要求他们还像从前一样,身怀大义去保护大周朝的百姓。
凡是对敌作战,免不了人力物力的损耗,要秦家无私奉献,谈何容易!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只有北风呼啸而过的声响。
州牧双眸微阖,内心天人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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