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致远:“那有毒!”
林婉婉:“许多药材都有毒,但经过炮制,用对剂量,也能治病救人。”
董致远通晓医理,答应下来,“我会禀告司业处置。”
却不敢打包票,明日过后,司业是否还是司业,说不准了。
谢大夫主治小儿病,说不得今日中毒的国子监学生中,不少是从小看到大的,这才将他请来。
不过他也没有留下来照顾几百个月大的宝宝,反而跟着林婉婉等人,一块回济生堂,顺道接谢静徽回家。
济生堂没有“同行勿扰,面斥不雅”的规矩,一来林婉婉乐于和同道交流,二来嘛,学生家长许多都是同行,这不是影响内部团结吗。
谢静徽给亲爹上了一杯菊花枸杞茶,名为茶,实际一点茶叶没有,免得晚上睡不着。
谢大夫端起茶杯多看了一眼,菊花是菊花,枸杞是枸杞,没加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才放心的抿一口。
谢大夫:“我看了他们后来翻找出来的花瓣,与桃花相差仿佛,若非时节不对,差点走眼了。”
林婉婉:“那花闻久了,亦会有眩晕之感。”
谢大夫见识不少,也不禁感慨道:“真毒啊!”
全株有毒,闻着毒,烧着也毒。
谢大夫以为是偏门药材,“幸好林大夫识得。”
林婉婉:“家乡常种,只是乍然将花、叶分开,一时之间也不认识。”
林神医医术瘸条腿的事,人尽皆知。
谢大夫无法指责她没有第一时间辨认出来,以林婉婉的谨慎,哪怕家乡多种,只怕也是远远避开。
某种程度上说,猜中了真相。
谢大夫:“今晚恐怕有几人熬不过去。”
所以人呐,千万别贪嘴,盯着某样美味的,一个劲儿吃。
林婉婉怅然道:“尽人事,听天命。”
没有更有效的药剂之前,应对急性中毒,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赌命。
晚上回家,祝明月听说消息,立即决定旗下几个和吃食相关的产业,必须再加强安全教育。
赵璎珞难以置信道:“普通一棵树如此剧毒?”
林婉婉:“自然界比你想象得危险多了,一些随处可见的花草,顷刻间就能要人性命。”
再强调一次,“所以,那些不认识的花草,别看着好看就随意摘下,说不定全家吃席。”
祝明月:“有没有全家,还不好说呢!”
以前担心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忧虑一手贱,全家恨。
次日一早,林婉婉和柳恪一起去国子监,这次门口的兵丁倒没因为她是女子而拦住。
郑鹏池见着人来放下心。简单沟通昨晚的情况,济生堂的几个病人倒是病情稳定。
郑鹏池眼睛往斜后方的宿舍瞟,低声道:“昨夜有两个年轻人,没熬过去。”
大夫见惯了生死,但听闻哭丧声,心里也不是滋味。
林婉婉:“身后事如何处置?”
郑鹏池:“没个说法,今儿一早,家里就把人接回去了。”
自打天亮以后,消息传开,国子监内气氛肉眼可见的低迷。
林婉婉扭过头,见宗储眼巴巴地靠在门口望向远方。
一旁的书童担心他见了风,不住地劝人进屋去。
林婉婉知道他在想什么,经过她和郑鹏池复诊,确认几人的身体不会再反复,宣布他们可以回家静养。
只两个症状重些的,近两日需要大夫上门看诊,以防万一。
若留在监中,就是太医照管。
宗储等人心有戚戚,不愿意占朝廷的便宜,宁肯回家自费医疗。
柳恪昨晚得了消息,虽然请假日久,但在国子监有不少相熟的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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