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换了衣服,说要出门买菜:“水池里的碗筷不用管,等我回来再洗就行。”
买菜哪有那么着急,就是想给他们腾地方而已。
乔沫动了动眉心,没有难为林姨,叮嘱她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人,乔沫保持着惯有的冷漠,看都不看他一眼,起身回了卧室。
等换完衣服再出来,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
她脸上有片刻的茫然,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对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行为已经司空见惯。
——
萧旭是被一通电话给叫走的,等他赶到医院,医生非常遗憾的说:“我们已经尽力了,你进去看病人最后一眼吧。”
萧震快要不行了,拖了这么多年,花了那么多钱,能撑到今天确实不容易。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病房,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父亲,两鬓斑白,脸颊凹陷,了无生气。
萧震听到动静,缓缓偏过头,发现是萧旭,激动的想要说话。
他见状连忙走上前,俯下身子,趴在萧震嘴边:“你说吧,我听着呢。”
萧震颤颤巍巍的吐出一个名字:“萧晴——”
萧旭没什么语气道:“萧晴没事,等她醒过来,我就带她来见你。”
萧晴还没有醒,萧震心里放心不下,留下了伤心悔恨的泪水,如若当初不是他执意要把陆雪带回家,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大喘几口气,仿佛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萧震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萧家不能亡,你一定要把萧氏集团从欧宇的手里夺回来!”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萧震的一生,就这么遗憾落幕。
有不舍,更多的是不甘。
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唯一的儿子身上。
萧旭帮他把眼睛合上,退后两步,朝着萧震的遗体深深鞠了一躬。
没人能看出他现在是什么心情,医生还想安慰他几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久病床前无孝子,起码萧旭在治疗费和陪护费上,从来没有亏欠过萧父。
从道义上讲,这就已经足够了。
自从萧家出事,萧家的那些亲戚都和他断绝了来往,生怕一张口就是跟他们借钱。
萧震的葬礼安排在五天后,因为没什么人需要参加,萧旭决定一切从简。
按道理来讲,俏俏是必须要参加的,可乔沫同不同意,又是另一个说法了,所以得回去和她好好商量商量才行。
安排好医院的事,他就开车前往乔沫上班的地方。
等到了才知道,乔沫今天压根就没来公司。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她去了哪里。
谢楠突然给他打来电话,说李峰出事了,叫他过去帮个忙。
萧旭在电话里要来地址,二话不说就赶了过去。
两年多未见,他站在诊所门口犹豫了,手放在门把上,一时下不定决心推开。
谢楠算着时间他应该到了,准备出来迎接,刚打开开门,就看到人已经站在门口。
“你怎么不进来呢?”
萧旭朝他身后看了一眼,发现没人:“李峰人呢?”
谢楠叹气说:“在里面呢,伤得不轻,死活不肯去医院。”
从谢楠的口中,萧旭了解到事情的缘由。
李峰给一位老人看病,老人回去之后,吃了他开的药,不到半夜就突发病走了,连医院都没来得及去。
病人家属一致认为,是他开错药导致的,不然老人不会死。
李峰百口莫辩,强烈要求尸检,不然不接受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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