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声在耳边响起,很快,金光渐渐散去,我才扒开柳玄意的手,朝石门里面看去。
石门倒塌,石块堆积在一起,铁索还缠在那儿,再往里,是黄金铺就的地面,那些溢出来的碎金,是海水长期冲刷地面形成的。
再往里竟是一座高台,高度到我胸口,上面供着一尊白毛水貂的雕像,水貂身上穿着一件用金线织成的斗篷,手里握着一把金制的法杖,它的脚下堆满了箱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
就在我正观察着的时候,白飘飘已经走到船头,虔诚的跪拜,老黄就跪在她身后,往后看,那八只黄皮子也都匍匐在地上,呈跪拜姿势。
等白飘飘再站起来,胡今昭便问道:“这是哪里?你们拜的又是谁?”
白飘飘拭去眼角的泪珠,重新坐回来,说道:“这是我家祖坟,雕像背后有墓室,里面藏着我家历代积累起来的财富,同时里面也埋葬着我家历代祖上的棺椁。”
柳玄意猜测道:“里面那间墓室应该是紧邻回龙崖的,对吗?”
“回龙崖,呵呵。”白飘飘笑得讽刺,“以前哪有什么回龙崖啊,只不过是有人处心积虑的想挖通我家祖坟,盗取宝藏,才形成了那一道断崖,导致海水长期倒灌,将海上大量的尸体积聚进海水沟里,形成了现在的回龙崖。”
我恍然大悟:“这个过程怕不是持续了上千年吧?怪不得回龙崖上方尸气那么重。”
“一道断崖,一面是尸山血海,一面是世家墓穴,不破,迟早是大患。”柳玄意看向白飘飘,严肃道,“老板娘带我们来这里,是已经想清楚了吗?”
白飘飘好看的桃花眼里氤氲上一层水汽,嘴唇微颤,有些犹豫的看向老黄。
老黄冲她郑重的点点头,白飘飘才说道:“想好了,与其让千年尸瘴侵扰我祖辈英灵,不如放他们归于大海,我们灵貂一族本就起家于海上,葬身这片大海,原本就应是我们的归宿。”
我大脑飞速运转:“灵貂一族?莫不是传说中,以淘金为生、出海为辅,家财万贯的东夷第一世家,白虞氏?”
传说中,白虞氏是母系氏族,他们从出生就生活在海上,终身不踏海岸半步,一旦上岸,就会被氏族抛弃,永世不得招用。
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白虞氏内部纷争四起,整个氏族很快土崩瓦解,有些仍然留在海上,还有一些上了岸。
淘金潮就是上岸的白虞氏兴起的,那些年,大量淘金者集聚各大海岸,没日没夜的从滚滚浪沙中筛淘黄金,白虞氏在短时间内积累起大量财富,纵身一跃成为东夷第一世家。
可是好景不长,也不知道白虞氏得罪了什么人,一夜之间整个氏族惨遭灭门,从那以后,白虞氏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白虞氏的传说从开始到结束,恍恍上千年,不知道被改了多少个版本,被当成神话故事流传,却没想到今天,我们真的遇到了白虞氏的后人。
胡今昭谨慎起来:“你之前跟我交易,让我事成之后陪你出一趟海,意欲何为?”
白虞氏出自海上,海渔村每周都有渔船出海,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暗示着什么,也让胡今昭开始紧张起来。
“我想让你帮我杀一个人。”白飘飘艰难道,“她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姐姐,白仙仙。”
胡今昭不解:“为什么?”
既然是一母同胞,为什么要手足相残?
“你以为白虞氏上岸是自愿的吗?”白飘飘满眼苦涩,“真正的白虞氏主脉,从来没有上过岸,被迫上岸淘金的,只是被流放出来的分支罢了,我们是带着任务上岸的,我们必须没命的从砂石中淘出各种金石,再从金石中筛选出几不可见的乌金,然后上供。”
“上供?”
“千年前,白虞氏的族长在一场战乱中,被人下了咒,从脚开始不停往上腐烂,眼看着她就快要不行了,族内有人发起内乱。
那人不仅要抢夺族长的位置,甚至想颠覆白虞氏女子当家的祖训,族长为了平定内乱,从腐烂的肢体上割下皮肉,炼制成药,下在水源之中,导致整个族群都被诅咒纠缠,她以此控制住了整个族群。”
我们同时看向老黄的铁手,看来那只手就是诅咒发作时没的。
我忍不住说道:“你们族长这样做,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她是要拉着整个族群给她陪葬!”
白飘飘笑得凄然:“整个族群灭了也就罢了,偏偏不知道是谁发现,以乌金石为引入药,不仅能控制住诅咒的发作,还能让人容颜不老,青春永驻,甚至以乌金石修炼,还有再生肢体、起死回生的特例,一时间,整个白虞氏以乌金石为至上法宝,我们这一条分支,就是那个时候被流放上海岸的。”
也就是说,白虞氏真正声名鹊起,为人所知的是白飘飘这一支脉,他们在淘乌金的过程中,意外积累了大量财富。
胡今昭拍了拍身下的乌金船,说道:“你们在不停上供的过程中,还能铸成这艘乌金船,看来白虞氏一族的诅咒,应该是控制住了。”
“对,控制住了,但更可怕的事情也接踵而至。”白飘飘继续说道,“白虞氏每隔千年就会有一只瓷貂出生,所谓瓷貂,就是通体透明,血脉内脏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白貂,据说它是至纯至善的存在,以它的骨血为引,能解世间所有蛊、咒,所以,当我姐姐出生的那一刻,全族人都看到了希望。
姐姐被第一时间接了回去,养在族长膝下,族长对外宣称,会尽快用姐姐的骨血试炼出解药,解除全族人身上的诅咒,还大家正常生活。”
柳玄意嗤笑一声:“你们族长以诅咒控制整个族群数千年之久,解药一朝被解,也就是她被拉下神坛之时,她应该是最不希望制出解药的那个人吧。”
“所以一年又一年,姐姐的骨血不停地被抽取试炼,从襁褓婴儿,到她情窦初开,身上留下无数伤疤,解药仍然没有音讯。”白飘飘说到这儿,已经开始哽咽,“后来,族民终于失去了耐心,族内又开始了抢夺我姐姐的纷争,姐姐东躲西藏,命悬一线之际,被一个男人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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