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泽上前一步,面容阴翳,愈发的森冷可怖,压迫感十足:
“所以你就扔掉了我,你扔掉了我们的过去,跟别的男人结婚,是吗?”
林茵站起来,目光直视着他:
“周易泽,我扔掉你了吗?”
她的声音清冷,淡漠,却带着浓烈的压抑翻涌。
“缅区是狼窝虎穴,我为了你,也闯了一遭,我对得起你。
要不是为了找你的行踪,你的下落,我根本用不着在缅区受尽侮辱,你没有经历,就不能说我什么都没做。
你在游轮上,和谢容时握手言和,看你们的关系,你也没有受制于人,你明明早就得到了自由,可是你也没有联系我,甚至没有透出一点风声。
你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在缅区撞得头破血流。
我有什么对不起你?”
看着林茵清丽的面容,逼问的目光。
周易泽的胸口像是堵着快要溢出来的水,即将决堤。
他浑身僵硬,紧绷着,脊骨硬邦邦的挺立着。
他犹如一头困兽,只知道歇斯底里的挣扎呐喊,目光消沉也幽冷,凌厉也深邃:
“那司北城算什么东西?他凭什么让你跟他结婚?
你这么快跟其他男人结婚,我之前对你付出的,难道是一场笑话吗?”
他的心碎了,裂了,好像无法拼接。
口不择言,四肢僵硬麻木。
他愤怒,满心满眼都是愤怒。
那种心脏里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身上生生剥离的感觉,太痛了。
他的脸色发白,冷峻,锐利。
林茵冷笑一声:
“你是做生意的,你在这里跟我讲什么沉没成本吗?
那你只能自认倒霉了,毕竟付出了成本也看不到收益的项目,比比皆是。
我和司北城结婚,合理合法合规,没有任何人可以指摘。”
她说着,想要推开他离开。
可是推不动。
他的身形高大,僵硬如铁,一动不动。
她没耐心,越过他走过去。
可是刚一步,手腕被人紧紧地拽住,猛地一拽,她一趔趄,摔在了后面的椅子上。
林茵脸色发白,抬眼看着他。
他松了松领带,目光里带了一丝狠意,斩钉截铁:
“没关系,结就结了,结了还能离。”
他的身躯覆盖在藤椅上面,两只手撑在两侧,将人逼在后面,他气势强硬冷冽,不容置疑。
林茵看了他几秒,冷笑:
“你疯了?我不会离婚的,我无缘无故干嘛离婚?”
周易泽目光里泛着猩红的寒意:
“司北城是什么人,你不了解,他面善心狠,不是好东西。”
林茵咬牙,不甘示弱:
“我看人的眼光一向不好,先是你,再是他。
但是没关系,我容忍度很高,慢慢调教,可以改造。”
周易泽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胸口的起伏剧烈深沉:
“林茵,你真是油盐不进。”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周易泽咬牙,唇色被气的有些发白:
“不离是吧?”
“不离!”
林茵斩钉截铁。
周易泽猛地起身,转身就走了出去。
林茵刚要追出去,可是门打不开,又被锁了。
林茵忍不住用高跟鞋踢了几下:
“周易泽,你发疯发到我身上?少跟我来这套!”
可是门外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气的又坐了回去。
没一会儿。
她逐渐想清楚了,周易泽突然回来,不会那么简单。
在游轮上,他们要找的是“金山”。
谢容时跟他是同一个目的。
恐怕回来的不止是他,还有谢容时。
他们回来,是因为彭萨?还是因为别的?
没找到金山?
林茵心底忽然闪过什么念头。
她下意识地去摸耳钉。
她记得今天特意带着何柔给她的“特殊耳钉”,就怕出意外没记录下证据。
结果耳朵上空空的。
难道是在教堂里丢了?
林茵咬了咬牙,有些遗憾。
书房里。
眨眼睛,他自己在书房两个多小时。
佣人过来敲门,周易泽才回神。
书房里烟雾弥漫,地上都是烟蒂,不知道抽了多少。
他从不放纵自己沉浸在这样的环境,但是这次破例了。
他起身,过去开门。
佣人站在外面,轻声说道:
“一位姓司的先生来了,说要见您。”
周易泽的眸子划过一丝狠厉:
“没时间,不见。”
佣人犹豫着站在那里:
“先生,他……他闯了进来。”
周易泽的目光沉暗一瞬。
随后他开门走了下去。
楼下。
司北城站在那里,还穿着婚礼上那身刺眼的新郎服。
他皮肤更白,更有一种无害感,虽然气势凛然狠厉,但是他一笑,温柔背后是什么,都无人可猜。
周易泽走下去,冷漠的眉眼浮上了几分狠厉。
他站在楼梯三两阶处,居高临下的气势:
“司总,好久不见了。”
两个人王不见王,平时鲜少有交集。
周易泽在生意上势不可挡,司北城在各大会所、商超等别人看不到的细节如鱼得水。
周易泽的生意看着庞大,可是也虚浮,一日身价能翻天,也能覆地。
司北城稳扎稳打,黑白兼顾,他在某些方面,照样是只手遮天。
偶尔两个人在同一个项目上产生争执的时候,虽然没有你死我活,但是也都各付出了代价。
周易泽要名,输了不好听,自然要给够好处,司北城才肯退。
司北城也不白退,他在某些生意上敌不过周易泽,让一让,却能金盆满钵,何乐而不为?
司北城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可是眼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周总,今天到我婚礼,没能好好招待,特来致歉。”
周易泽走下去,整理着衣袖:
“司总,婚礼上遇到这样的事情,真是不吉利,说明不该举行,婚姻不幸,应该及时回头。”
司北城听了,猝不及防的发笑:
“这一场婚礼计划本来是完美的,可是出现了周总这个不速之客。”
“司总娶我的女朋友,我还不能出面看看?”
周易泽说着,从酒柜里拿了一瓶酒,倒在了一个透明的杯子里,一饮而尽,眉眼冷硬,透着绡红的血丝。
司北城太过头,顺着楼梯看上去。
目光不知道落在哪个房间里。
他的视线定定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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