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婉婉不原谅我,我就长跪不起!
宋妤儿还是第一次这样不顾一切的跟姜武发脾气,姜武看着她拼命发狂的样子,哪里还有理智想别的,眼中只剩下懊悔和心疼,他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抱住。
宋妤儿放声大哭,推着他的胸膛,用尽全力挣扎,撕咬踢打,就是不肯在他怀里呆着。
“姜武,你放开我,我恨你,你放开我,我再也不要和你在一起,再也不要看见你……”她是真的崩溃了,十年间的所有委屈齐齐涌上心头,她声嘶力竭的哭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啊!”
“婉婉!”姜武红了眼眶,不由叫回旧日称呼,他抚着她的背,一下一下愧疚的安抚,“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怀疑你,不该不相信你,是我鬼迷心窍,婉婉你原谅我好吗?”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宋妤儿摇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决绝道,“姜武,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了。”说着,她又强硬的挣扎起来。
姜武怕放开她,就是一生的隔阂,哪里敢松手。任她怎样发脾气,咬他打他,他就是不放手。
宋妤儿被他箍的狠了,干脆拔下头上一根金簪,用力往姜武胳膊上刺去。
以姜武的身手,他是能避的过的,可他却选择了生受着一刺,金簪入体,很快涌出血来,将他的袍袖浸透。
“解气了吗?”他心疼的看着宋妤儿,问道。
宋妤儿瞪大眼睛,他没想到姜武宁愿被她刺伤都不愿意放开她。嘴唇哆嗦着,很久之后,她才恼火的冲他道,“你别妄想了,苦肉计对我没用的!”
“那你就刺死我,我死了你就可以摆脱我了!”姜武说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闭上眼睛。
宋妤儿被他无赖的样子气到,还真想再刺他几下,可看到他胳膊上的伤口时,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那被鲜血浸湿的地方还在继续扩大,她用力的推了他一下,“还不去包扎!”
“婉婉,你还关心我?”姜武睁开眼,目光灼灼的看着宋妤儿,试探着问。
宋妤儿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冷漠道,“姜武,不管你做什么,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你不必再试探我!”
“不放!”姜武甩出两个字,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除非你原谅我,否则我死都不放。”
“你当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你?”宋妤儿眼神变得更加冷冽,拔起簪子,要再刺。
姜武闭上眼,只要她肯原谅他,别说只是刺一下了,就是将他扎成刺猬,他也认了。
宋妤儿见姜武露出一副随卿处置的表情,便知自己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攥紧了金簪,高高扬手,猛地将金簪刺下!
“噗……”
一声轻响,金簪扎进肉里。姜武却没感觉到疼痛,他惊讶的睁开眼,却发现金簪赫然插在宋妤儿的胸口。
她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金簪有三分之一都没入血肉。姜武眼睛瞪大眼睛,怒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宋妤儿嘲讽的看着他,“我不必杀你,我死了,就能彻底离开你了。”说着,她唇角一弯,勾起一丝解脱的笑。
姜武用力握着她的肩头,双目通红,厉声道,“不,你不能死,我不会让你死的!”他惊慌失措的大声朝外喊道,“来人,去请太医,快去请太医!”
碧痕听到姜武的声音,急匆匆跑了进来,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结果一进来就看到两位主子身上都带了伤。脸色一白,讷讷道,“侯爷,你和夫人这是……”
“算了,你来照顾婉婉,我去请太医!”姜武怕多耽搁一刻宋妤儿就危险一刻,索性自己出马。他将宋妤儿抱起来,平放在榻上,然后一阵风似的旋了出去。
一刻钟后,良太医被拎到了宋妤儿榻前,姜武将肩上的药箱往地上一扔,看着已经疼晕过去的宋妤儿,冲良太医急迫道,“快替本侯夫人诊治。”良太医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跪着去查看宋妤儿胸口的伤。
一边检查,一遍心道,这侯夫人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对自己竟然这么狠,不过还好她不通医理,扎偏了,否则要是扎的正中心口,别说他了,就是华佗那老兄再世,也是没有办法的。这般想着,他从药箱中拿了剪刀,想将金簪附近的衣裳剪开,谁知,动手时,却被姜武攥住手腕。
“侯、侯爷!”他错愕的看着姜武,胆战心惊的解释,“这衣裳不剪出个洞,金簪没法拔,也没法上药。”
“那你闭上眼。”姜武不愿意宋妤儿的身子被人看了去。
良太医跟姜武打了多次交道,也知这厮性格冷硬,爱妻如魔,无奈的点头道,“那请侯爷替下官蒙上眼睛,在旁协助下官。”
“嗯。”姜武哼了一声,从自己玄色的衣衫上撕下一条布片,折了两下后,将良太医鼻子往上的部分全部蒙住。然后拿起剪刀,将宋妤儿胸口的衣裳剪了。又亲自给他指引了金簪位置。
良太医黑着脸,轻轻握住金簪,把握力度方向时,又叮嘱了姜武一句,“侯爷一定要在血喷出来之前,将止血散洒在侯夫人的伤口上。”
“嗯,本侯晓得,开始吧。”姜武应了一声。
下一刻,良太医运力,将金簪拔出,几乎是同时,姜武将止血药粉倒了上去,然后拿起准备好的干净纱布替宋妤儿包扎后。
一切做完,他才解开良太医眼睛上的布片,让他去开药。
良太医开好药,嘱咐了服用禁忌,转身欲走。
姜武在他身后,开口又问了句,“不知尊师何时再来京师?”良太医回头,拱了下手,“回侯爷的话,近年来,该不会了。”
“嗯。”姜武哼了一声,向他摆手。
良太医步步远走。
姜武回了洛神阁寝房。坐在床边,他看着宋妤儿连在梦中都不曾舒展开的眉头,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两人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明明她是他用命来爱的女人,可到头来,她却宁愿刺伤自己也要逃离他的身边。
“婉婉……”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懊悔,字字泣血道,“婉婉,我错了……”
要是早知道她这么刚烈,他宁愿当初放开她,或是……不闭眼。这样她就不会受伤了。
宋妤儿昏睡了一天一夜,次日夜里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姜武胡子拉碴的脸和他眼底的鸦青色。“婉婉。”姜武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关心的问道,“你饿了吧,我让碧痕去给你拿些吃的。”
“不必了。”宋妤儿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冷漠的拒绝,别过头去,又闭上眼睛。
姜武被她冰冷的样子刺到,眼神微黯,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婉婉,你好好歇息,我随后再来看你。”说完,他起身沉重的往外走去。
没多久,碧痕端着水和青盐进来,伺候宋妤儿擦手擦脸,漱了口后,问她可要吃些东西。
宋妤儿点了点头。
碧痕便去小厨房端了清粥来,服侍宋妤儿用完后,欲言又止的看向她。
宋妤儿哪里不知道她想说些什么,冷冷的看向她,道,“不提姜武我们还是主仆。”提了的话,那就只能抱歉了。碧痕明白宋妤儿的意思,无声叹了口气,将碗碟收拾了,往外端去。
之后,姜武没敢再在宋妤儿面前出现,每一次都是等到夜深人静,宋妤儿歇下了,他才敢去洛神阁看她一眼。然后坐在对面的屋顶上,静静看着她寝房里的灯火。一坐便是一夜。
青梨院里,昭蓉和宋老夫人也问起过宋妤儿近日的事。
夏至和春芳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里敢透露实情,便照着姜武交代过的,只说宋妤儿患了风寒,怕过了病气到青梨院才没有过来。
眨眼,又是十几日过去。宋妤儿伤口已经结痂,好了不少。
这日,京城之中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几乎无人不知,濮阳王府的世子又要娶亲了。娶得是礼部尚书杨元庆家的嫡长女杨丝毓,主婚的则是当朝太子爷。一时间,濮阳王府人满为患。
宋妤儿收了请帖,却没上门,只让侯府里走马新上任的管家送了份贺礼过去。
贺礼装了两只锦盒,一只装的是千年莲,传说中能救死扶伤,延年益寿的圣药,就当她还苏世卿的救命之恩。另一只里面装的则是一对龙凤佩,是真正送给新人的贺礼。
濮阳王府,婚堂上。
司玉轻纱覆面,隐约露出娇美如画的容颜,楚贻华看的心痒难耐,又恼火非常。偏偏他还得顾全大局,言笑晏晏的看着一对新人拜堂。
礼成后,他目送她被王府下人带去新房,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攥起。
而此时,新房里,苏世卿面容清雅的拿起喜秤,替杨丝毓挑开盖头,轻唤了声“娘子”。
司玉眼中有不自在闪过。两人在喜嬷嬷的伺候下吃了生饺子,又喝了交杯酒……苏世卿便去前院陪酒了。
司玉一个人待在新房里,脸上浮出几抹寂寥,几抹失落。
“新娘子,不都应该是欢愉的吗?”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一抬头,就看到楚贻华嘴角那抹嘲讽的笑,“还是说,本宫的暗卫首领嫁的并不如意?”
“太子殿下来这里做什么?”司玉瞪了楚贻华一眼,“主婚人不是应该在前院喝酒吗?”
“本宫喜欢在这里,你又当如何?”
“你快离开,不然我喊人了!”司玉并不想再和楚贻华再有什么牵扯。不管怎么说,她都已经正儿八经的嫁人了。嫁了人,她就不再是司玉,而是苏杨氏。作为苏杨氏,她的一举一动都关乎苏杨两家的颜面,换句话来说,她自己可以不要脸,但是却不能连累两大家族。
这般想着,她看向楚贻华的目光已经十分决绝。
楚贻华却显得无所谓的很,他一步一步走向她,然后在她开口之前点了她的穴道。
司玉无法动弹后,震惊的看向楚贻华,“太子殿下,你……”
她跟了他五年,爱慕了他十几年,却从不知晓,他竟还有如此身手。
“司玉,是你第一个知道本宫会武的女人……你说,本宫会放过你吗?听话,本宫会好好疼爱你的……”说着,他身子前倾,强硬将她压倒在喜床之上。
司玉脑中空白一片,喜袍被他扯的散开来,她眸色加深,自知阻止不了他对她的占有,只能带着哭腔哀求,“不要、太子殿下不要在喜床上……”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那你说,去哪里?”楚贻华松开对她的钳制,有几分轻薄的问。司玉扫了眼新房中的布置,目光落在屏风上,道,“屏风后有我陪嫁的箱笼,去那里……”
“想不到,司玉你原来喜欢在箱笼上……”楚贻华调笑。司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恨不得戳下自己的双眼,当初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个禽-兽!
楚贻华没再开口,抱着她往屏风后走去……
等苏世卿夜里再回来,司玉已经恢复初时妆容精致。
苏世卿走近她,欲与她亲近,司玉躲了一下,一脸歉然道,“夫君,我还没有准备好。”
“……那,就等你准备好罢!”苏世卿也松了口气,与司玉商量过后,一人睡床,一人打地铺。
而楚贻华,当晚回宫后,立即遣了一个心腹暗卫去濮阳王府,随时与他汇报世子和世子妃的动向。次日清晨,消息递进东宫,楚贻华舒朗一笑。他的女人,就是他的,谁也抢不去,总有一天,她还是要回到他身边的。
另一厢,福康奔波劳碌许久,终于将仵作和青瓷的案子查了个七七八八。所有证据全部指向九皇子府。
仵作孙成是九皇子府管家孙宝的堂弟,两人向来不睦,进两年又因争家产的事闹得不可开交。更有人看见,失踪了的如雾曾在孙宝私宅附近出现过。像是做了孙宝的外室。
而青瓷,她作为宋妤儿的贴身婢女,出身上并无任何不妥,可偏偏,她有一个爱赌的情郎,那情郎曾在九皇子名下的赌庄里欠下巨额的赌债,可现在却还全须全尾的活着,甚至在京郊购置了一所田庄,日子过得滋润极了。究其原因,明眼人一目了然。
不过事关九皇子,福康并没有知会宋妤儿和姜武,却是将所有证据递去了东宫。东宫书房,楚贻华看着福康送来的东西,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楚贻廷,他还真的是作死!
前次御状一事,他对他并非高抬贵手,而是有旁的打算。他要等老九把他名下的铺面庄子卖的差不多,全部投去平安三县了,然后再给他重重一击。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定远县县令写的奏章,加上太尉府那些事,他不信他的父皇还能再原谅老九一次!
这般想着,楚贻华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笑,然后唤元宝到跟前,简单吩咐了他一些事。
元宝公公答应一声,离了东宫,往定国侯府赶去。
定国侯府书房,姜武与元宝深聊了将近半个时辰。
送走元宝后,他思量再三,还是去了洛神阁。洛神阁中,宋妤儿身子养的已经差不多,看见姜武进来,几乎立刻冷了脸,屁股动都没动,只当没看见。
姜武厚着脸皮走近她,在她身边坐下,愧疚的问,“婉婉,你伤养的怎么样了?”
宋妤儿没搭理他,只自顾自的绣着手里的荷包。
荷包本来是打算送给姜武的,打算绣云纹,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就没绣云纹,而是绣了两只追逐芙蓉花瓣的飞燕上去。
花瓣殷红,飞燕逼真,姜武看着,讪讪说了句,“绣荷包呢,婉婉绣的真好。”
宋妤儿还是不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飞针走线。
不到半个时辰就绣好了。
姜武看她收了针线,又没话找话的问,“荷包能送给我吗?”宋妤儿听他如此发问,终于抬头,冷冰冰的说了句,“给昭蓉的。”
“嗯。”姜武点头,没有再要,顿了顿,又开口问她,“对了,你还记不记得,你十一岁那年去咸安寺为祖母祈福,都带了什么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宋妤儿一怔,没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却是反问了一句。
“我不是答应你过你,要替你把当年的实情查清楚。”姜武一脸认真的说。
宋妤儿叹了口气,仔细回忆起来,良久后道,“除了车夫,只带了秋纹和青瓷。”
“没有带侍卫?”
“佛门清修之地,不好带太多人。”
姜武明白过来,这青瓷,怕是十年前就被九皇子楚贻廷买通了吧。
十年前,她才十三岁。“那你记不记得,那个车夫叫什么名字?”过了会儿,姜武又问。
宋妤儿记性不错,不过沉默几瞬,就将那车夫的名字说了出来,“他叫范青。”
“范青?”姜武听了这个名字,嘴角冷冷勾起。
“怎么了?”宋妤儿问,眉头紧紧皱起,“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嗯。”姜武颔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当年第一拨掳走你的人应该是九皇子。”
“九皇子?”宋妤儿眼中闪过一抹错愕,“我当年与他,并不熟悉,我爹也不曾与他交恶呀!”正说着,她面色突然一变,脑中突然就出现了上次去集市,楚贻廷拉着她不放,非要认昭蓉做女儿的事。原来,他是蓄谋已久,不但图谋她,更是想要图谋她的女儿。“你想到什么了?”姜武见宋妤儿变了脸,忙追问。
宋妤儿便将那日集市上发生的事仔细与他说了一遍。
姜武听完后,脸色也是一阵惨白。他想起以前在军中的时候,曾听同帐一个大哥说过,他们镇上有个公子哥,不爱大姑娘,不爱小媳妇,单单就偏爱那些十一二岁的女童。
莫不是,九皇子也有这癖好?
姜武想到此后,不由黑了脸,攥紧拳头,发誓要将此事查个清楚。
“姜武?”宋妤儿见姜武走神,不悦的喊了一声。
姜武看着宋妤儿天仙一般容颜,叹了口气,到底没将自己心中想的那些龌龊说出来,转而又与她说起青瓷。
宋妤儿还真不知道青瓷和范青会有不正当的关系。
在她印象中,青瓷一直是素素净净、清清冷冷的,她如何想的到,那样一个莲花一般的女子竟然在十三岁时就和外男有了勾缠。还不惜为那个男子出卖自己的主子。
十年生死,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初害自己九死一生、流落他乡的竟然会是这么两个人。一个她八竿子打不着,一个陪她一起长大。
“嗬……”她冷冷的笑起来。嘴角挂着一抹讽刺。
姜武试着去揉她的发心,却被她避了开来。
“谢谢你帮我查清楚这一切,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宋妤儿凉凉看了姜武一眼,漠然道,“你最好记住,不管以后你为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
“婉婉!”姜武不甘心,眼神痛苦的看着她。宋妤儿别过头去,只是道,“我想休息了。”
“婉婉,我真的知道错了!”说着,姜武从榻上起身,在宋妤儿脚边跪下,他低着头道,“我求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再也会怀疑你了。”
宋妤儿不说话,表情依旧冷漠。
姜武抿了抿唇,一条剑眉,又放话,“你不原谅我,我就跪着不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就不嫌丢人吗?”宋妤儿无语的很。
姜武却一脸理所应当道,“我跪自己娘子我丢什么人,娘子不原谅我,我才觉得丢人。”
“那你自己跪着吧!”宋妤儿说着,下了榻,赤着脚往寝房走去。
姜武看她走开,心一横,膝行着跟了上去,那速度,完全不必宋妤儿慢。宋妤儿是真没想到姜武能死皮赖脸到这份儿上,她气得狠了,指着他鼻子道,“你给我停下,你不嫌丢人,我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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