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怎么一张口,就问我...”
看着一旁齐齐看着他的历鸣和周行,他咽下了要出口的话。
陈霄忽然问道:“你喜欢她?”
苏舜摇头道:“她还是个孩子呢,我哪里会喜欢一个未及笄的小孩子!”
“若是她及笄了呢?”陈霄注视着苏舜,追问着道。
苏舜摇摇头:“她身份特殊,我找这个麻烦做什么?”
他不解的看着陈霄:“大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妥?”
陈霄移开视线,摇摇头道:“没事,我就随口问问!”
见苏舜对蔡瑶镜并无男女之情,陈霄稍稍松了口气。
她招手示意历鸣上前来,揭开沙盘上的巾帕,指着沙盘上,江州、洪州、潭州等处说道:“明天开始,你带着咱们的人,去这些地方查看查看。”
陈霄的手在几个城外。插着小旗的位置点了点,交代着道:“切记,换了本地人装扮,不要露了痕迹!”
“是!”历鸣应道。
苏舜走了过来,俯身看着那沙盘,不由得赞叹道:“好精细的沙盘,哪里来的?”
陈霄示意着窗外立着的百宁:“他主子叫人送来的!”
苏舜笑道:“这倒是个宝贝,咱们正好派上用场,比那舆图更好!”
陈霄含笑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赞同,她的目光落在苏舜身上,思索着什么。
苏舜将自己身上看了一看,疑惑的问道:“大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陈霄笑道:“你之前叫人送回去的东西,苏妈妈很喜欢,来前,苏妈妈叫我问问你,看看你的婚事可有了着落?”
苏舜爽朗一笑:“我自来了江州,整日忙忙碌碌,眼下战事在即,分心想那些闲事做甚?”
陈霄睨了他一眼,颇是不赞成:“这怎么能是闲事,这江州名门闺秀众多,难道没有能入你眼的?”
苏舜抬手摸了摸头,笑着摇摇头:“战事未定,我不想那些!”
陈霄神情无奈的点了点头。
几日后,周行进来,将蔡家的消息报了上来:“蔡家小姐跟着苏大人来了江州后,蔡寅就连连加派人手正四处查访着蔡小姐的踪迹!”
“李氏也赶回了蔡家,叫人回河东李家报信,叫李家帮着找蔡家二小姐!”
恰好,派去河东的人也回了江州,回苏舜说:“信已经送到李家手上,咱们送了信出来,察觉李氏的人跟着咱们,咱们兜了好大圈子绕道淮南,将李家盯梢的人甩掉,这才赶回江州!”
苏舜亲自进来,将事情禀报给陈霄。
陈霄拧眉沉思,这事倒有几分棘手起来,苏舜的人前脚送了蔡瑶镜的信给河东,叫人救她母亲,后脚李氏的人,送信回去,叫人查访蔡瑶镜的下落。
一前一后,河东李家该信谁的话?
李家必定会派人去潭州查看虚实。
陈霄忽然抬眼看向一旁的周行,问道:“蔡凌玉不是回潭州待嫁了么?”
“情况如何了?”
周行躬身道:“蔡家大小姐回潭州后先被关入祠堂,而后梁家人去商议亲事后,蔡寅将人放了出来,又叫人将白氏的坟茔迁回潭州,葬入祖坟。”
“为着蔡家大小姐抢了蔡家二小姐婚事一事,李氏与蔡家大小姐大打出手。”
“蔡寅将李氏罚入家庙清修,蔡家大小姐和蔡家送嫁的队伍,早前与梁家求亲的车队一起北上庐州完婚!”
陈霄沉吟着道:“那李氏就眼睁睁的看着,蔡凌玉堂而皇之的嫁入梁家?”
周行回道:“李氏从家庙回了蔡家,似乎在谋划着什么,不光说服蔡寅请了颇有名望的嬷嬷教导蔡家大小姐规矩,还将她从河东带来的人,陪嫁了几个给蔡凌玉,更是花大价钱买了八个美貌丫鬟,给蔡家大小姐做陪嫁!”
顿了顿,周行将黄州驿站的事情说了,并道被蔡凌玉买去的丫鬟,是李氏暗地里安排的人。
陈霄讶异不已:“李氏这是要在蔡凌玉身边埋钉子?”
“她这般围追堵截的,倒叫蔡凌玉不敢用她陪嫁的人,将来必定一心信任那个她买来的丫鬟,李氏是只等着将来,由那个丝毫不起眼的丫鬟给蔡凌玉致命一击?”
周行沉默着没有说话。
陈霄眉头紧锁,思索着什么。
想起陈霄受伤一事,苏舜面上有几分薄怒:“大小姐当初为何要心软,放过那蔡家大小姐?”
陈霄不假思索的道:“再怎么说,她母亲也是我母亲一母同胞的姐妹,同出自岭南白家,我怎不能对她痛下杀手罢?”
苏舜这才作罢,仍旧不放心的道:“她心机深沉,下手又狠,眼下又嫁入梁家,将来若一朝得势,必定对您不利,您可得提防着她!”
陈霄点点头:“这是自然!”
看着苏舜一脸关切的样子,陈霄不由得好笑:“她算计我,她心机深沉,我也算计她也常算计旁人,又是什么?”
“那不一样!”苏舜一副理所当然的摆手道:“她怎能和您比!”
陈霄无奈的笑道:“你是伴着我长大的,自然是向着我说话,我若是和她易地而处,为了生存,不定会做出什么来呢!”
苏舜心中一动,看向陈霄的目光不由得带了几分伤感:“您放心,您必定不会落到她那般境地的,就算是易地而处为了自保,您也不会这般毒辣,主动下手伤人性命!”
“不论如何,我总陪着您!”
陈霄心里一暖,眼眶微微湿润了几分,她垂下眼睛,压下泪意,方才说道:“我有个主意!”
苏舜神情振奋起来,问道:“大小姐您说!”
陈霄思索着说道:“我之前想着在蔡瑶镜身上做文章,离间蔡李两家,方才听了你和周行的话,倒是叫我想出一个办法来!”
“什么办法?”苏舜问道。
陈霄目视前方,眼神锐利了几分:“河东李家接了李氏和你派人送去的消息,必定要派人来潭州一看究竟。”
她看向一旁的周行,面容沉静的吩咐着:“周行,你叫人盯紧了河东李家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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