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淮南闻言,有些僵硬的抬头:“似乎,有点道理。”
若是真的是傅砚辞病了,她出手的成功率一定是百分百。
可傅砚辞,他是装的!
千算万算,百密一疏。
月淮南扶额:早知道不接单子,直接偷偷溜进来了。
反正傅家人也发现不了她,就算真的发现了,也打不过她。
现在……
月淮南:……
她毒君子“活阎王”的名声要废了。
“不如这样”,傅砚辞看着月淮南微顿的神色,有些好笑的提议:“毒君子便说我这情况需要长期治疗,一时半会儿治不好,需要慢慢养?”
这样,有朝一日他重新站起来,也不会有人疑心他之前是装的,只会说是毒君子医术高超。
“长期?”,月淮南捕捉到了关键词:“你是准备站起来了?大概是多长时间?”
“三个月吧”,傅砚辞垂下眼帘:“三个月,足够了。”
“那便这样吧”,月淮南想了想:“这般说来,倒是我占尽便宜了。”
想着,月淮南又追问了一句:“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万两黄金,傅家的一个要求,她几句话就拿到了,还没有折损她的名声。
“只是想问毒君子一个问题”,傅砚辞握着茶杯的手暗暗攥紧。
“问吧”,月淮南点了点头。
“毒君子”,傅砚辞抬眸,眸底情绪不明:“喜欢月季花吗?”
不等月淮南回答,他又补充:“为难可以不回答,但若是回答,我想知道实话。”
月淮南眼底有细碎的光闪过:“很喜欢,尤其是红色月季。它的花语,是光明与希望,还有,重生。”
说着,她看向桌上的月季花:“就比如这种,傅公子,我们的喜好,很像。”
月淮南眯了眯眸子,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长相,也有些相似。
她这一头白发是天生,可傅砚辞这一头白发,可不像是天生的。
“我明白了”,傅砚辞握紧茶杯的手松开来,伸出另一只手:“合作愉快。”
月淮南握住傅砚辞伸出来的手,浅笑:“合作愉快。”
一切谈妥,月淮南走过去打开门:“进来吧。”
傅明礼搓了搓手,讨好的笑:“毒君子,你看我儿子这情况……”
“可以根治”,月淮南点点头,语气不咸不淡:“但至少需要三个月。”
“而且”,月淮南勾唇:“需要的药材也不少。”
既然都是合作伙伴了,她自然是向着傅砚辞的。既然傅砚辞看这俩人不顺眼,她就先给这俩人添点堵。
“既然接了单子”,月淮南环胸:“我自然会将人医好了再离开。不过这药材……”
“毒君子放心”,傅明礼信誓旦旦:“不管什么药材,傅家都能拿的出来。”
月淮南拿出一个蚕蛹大小的东西来,神情似乎是有些为难:“这是极地冰蚕,极其稀有。蚕破后,可以附着在傅公子身上为他调理身体,但是……”
傅明礼惊讶:“竟有此等宝物?不知这冰蚕是何等价格,我傅家便是倾尽家财也要买下。”
傅砚辞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笑来。
如今傅家被他掌控,能到这俩人手中的钱财也无非是公司的股份分红,毒君子这是想把两人手中的钱财榨干啊。
月淮南伸出来一根手指。
“一个亿?”,傅明礼问。
月淮南摇头:“十亿!”
傅明礼整个人一抖,差点摔倒在地。若是傅家还是他掌权,这十亿倒也并非拿不出来,可现在……
傅明礼咬咬牙:“还请毒君子给我七日,傅家一定将钱财双手奉上。”
“唉”,月淮南叹了口气:“主要也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这冰蚕的破茧之法。”
薛茜一愣:“是何法?”
“这冰蚕是要用到傅公子身上的”,月淮南摊手:“那就必须是用傅公子的血脉亲人的血滋养,每日的血液换新,并且将冰蚕全部浸没,这样持续七日,方可破茧。”
傅砚辞如今母亲仙逝,又无兄弟姊妹,唯一的血脉亲人,就只剩下了傅明礼和傅砚辞远在环球中心的外公:容城许。
很显然,傅明礼是不敢让容城许来放血的,那么放血的唯一人选,就只剩下了他自己。
“这样的话”,月淮南歪着头笑:“傅家主也能做到吗?”
傅明礼愣了一下,又看向傅砚辞,咬牙:“自然可以。”
“那便好”,月淮南点点头,将手中的东西扔给傅明礼:“接着。”
“我今日便先离开了”,月淮南脚尖一点,从窗户翻身离开:“一周后我来收取诊金和进行下一步治疗。”
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傅明礼深深看了一眼傅砚辞,在薛茜的搀扶下,拿着冰蚕离开了。
傅砚辞还不能有事,等他拿到了那样东西,傅砚辞就没必要存在了。
傅砚辞推着轮椅过去关上门,眸中晦暗不明:三个月的相处,足够他找出关于毒君子的蛛丝马迹。
她眸光垂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月季花,喃喃自语:“不用再等了,我好像,已经等到她了。”
只是,她应该,已经不记得当时的那个小可怜虫了吧。
明明他没有易容,可她,却没有认出他来。
傅砚辞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变化太大了吗?”
很少有人知道,他儿时,曾经历过一场绑架。
那场绑架规模不小,都是一些豪门世家的公子和千金。绑匪也并非是求财,而是单纯的精神不稳定,报复社会的上流罢了。
绑匪放话,哪家散尽家财,就会放哪家的少爷或千金回去。
可商人重利,真正按照绑匪说的去做的世家豪门,少之又少。
很多人选择了放弃自己的孩子,包括傅明礼。
容念和傅明礼大吵一架,说要救自己的儿子。傅明礼却说:“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公司没了,就真的没了!”
容念被这话惊的说不出话来,加上傅明礼用力推了她一把,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而绑匪选择的基地就在楼梯下面,容念这一摔,将下面的绑匪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警方派来的人,乱刀将容念砍死了。
傅砚辞闭了闭眼,眸中寒光乍现:他的母亲,死在了他眼前,而那时才6岁的他,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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