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府12号楼。
苏羽从林家出来，夜色已深，他回到家之后直奔顶楼露台。
隐匿阵法完好无损，其中那十五片千年玉髓雕琢成的羽毛已经吸纳了不少天地之力，变得更为莹润，拿在手里，冰凉的触感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速度还是太慢了。”
喃喃念叨了一句，苏羽略一思索便有了主意，想要在短时间聚集足够多的天地之力，倒是有一种阵法能够做到。
聚灵阵，顾名思义，如果将之布置出来，或许一夜之间便能满足这十五片羽毛所需。
冥想一阵，苏羽将聚灵阵的要领融会贯通，紧接着扫了一眼用以布置隐匿阵法的千年玉髓边角料，轻轻摇了摇头。
想要成功倒腾出聚灵阵的话，用这些东西当阵眼肯定是不行的，怕是要用到跟黑幻石同级别的材料才行。
最好的自然是地脉灵石，此物跟玉髓一样亦是天精地灵孕育而成，但行程的条件远比玉髓更苛刻，其价值也不可同日而语。
“系统，地脉灵石什么价？”
确定了阵眼材料，苏羽心道。
“50亿一公斤。”
系统冷漠道。
“要不了那么多，鸡蛋大小就够了。”
苏羽蹙着眉头道，“你该不会还有起售门槛吧。”
“鸡蛋大小500g，确认购买。”
系统的声音未落，一个圆润的土黄色圆球便凭空出现，滴溜溜滚到了苏羽脚边。
“这玩意这么重的吗？”
苏羽惊呆了，将那圆球拾起来端详一阵，色泽均匀，入手厚重，跟千年玉髓截然相反，似乎有丝丝暖流从中沁出。
“25亿买这么个玩意儿，真够败家的。”
吹了口气然后在衣服上搓了搓，苏羽小声嘀咕道，要不是因为送了夏若雪‘心剑’挣了几百亿，估摸着他又得心疼一阵。
其实布置一个小型聚灵阵根本用不到这么多的地脉灵石，十分之一足矣，但苏羽也懒得去想办法切割，这玩意坚逾金铁，这一时半会儿还真奈何不了它。
找准方位将地脉灵石放置妥当，苏羽以之为引，将聚集而来的天地之力按照聚灵阵的脉络逐渐展开，不多时，只见地面金光一闪，一个极为复杂的法阵图形稍纵即逝，下一秒，这12号楼的露台之上像是出现了一个黑洞，开始疯狂吞噬周遭的天地灵气！
这般迅疾的吸纳速度远超苏羽想象，因为效果太好，竟然引得周遭瞬间狂风肆虐，逐渐凝聚成了一个小型的龙卷风，却并不往旁边移动，仿佛被固定在了露台之上！
娘咧，这不又是引人瞩目的异象？不赶紧想办法遮掩的话，纪律委员恐怕又要来找茬了！
究其原因，大抵还是因为所用的地脉灵石过多，才将预想中小型聚灵阵的效果提升了数十倍之多，仅仅片刻功夫，那十五片羽毛已经变得璀璨无比，化作了一个个耀眼夺目的光团，像是要融化一般。
虽然心中急切，但苏羽抓耳挠腮却根本无计可施，要知道聚灵阵通常布置完成后或许数百年都不会轻易去改动，创造出这一阵法的人恐怕也没有想到后世会有人因为其效果太好而急得团团转。
如今阵中已经积蓄了不少天地灵气，强行将阵眼拔除的话，这股能量没了凭借，怕是会瞬间往四周散开，那样的后果就跟往露台上扔了颗炸弹一般相差无几，苏羽根本不敢冒这种风险。
唯一的办法是让其中的天地灵气浓度尽快降低，才有机会去控制阵法。
只能自己上了。
苏羽眉峰紧蹙，一咬牙，一屁股就坐在了那十五片羽毛旁，随后闭上了双眼，开始引导那几乎无处不在的浓郁灵气往体内涌去。
初始之时无比舒畅，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像是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灵气渗透到了体内每一个角落，筋骨血肉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滋养。
苏羽甚至开始怀疑，这种灵气浓郁的环境才是最适合人生存的，古代那些修炼成仙的说法或许并非空谈。
如此持续了一柱香功夫，苏羽就感觉到了不对。
他高估了自己。
体内已是灵气充盈，但水满则溢，他的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就跟吃饭一样，再好吃的东西，如果毫无节制，不得把肚子撑爆喽？
苏羽觉得胀痛的不止是肚子，而是全身上下每一处都被堆积的灵气压迫着，情急之下，他放开丹田，瞬间压力骤减。
海量的灵气汇入丹田之中，与内劲杂糅在一起，竟开始变得躁动不安。
咬紧牙关，勉力压制，就这么熬了一阵，原本的内劲明显出现了变化，似乎更为强劲，且让苏羽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是了！这不是真元吗？与阎铁心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甚至还要更为精纯凝聚！
这是要踏足先天境界了吗？
苏羽瞬间瞠目结舌，随后脸上涌现出了一抹狂喜之色。
达到后天巅峰已经有一段时间，他觉得自身实力暂时够用，且又分心去研究玄门手段，所以并未考虑该如何让自己提升到先天境界，不曾想歪打正着，竟然因为这失控的聚灵阵摸到了晋级的门槛！
要说不兴奋肯定是假的，试想一下隔日上门，阎铁心看到他已然成就先天，会惊成什么模样？
但很快苏羽就笑不出来了，内劲尽数转化成真元之后，灵气的涌入并未停止，身体的压力是缓解了，但丹田却成了一枚定时炸弹，就像是正在不断充气的气球，随时都有可能炸裂！
丹田若毁，则武道无望矣。
如果不尽快摆脱眼前困境，苏羽极有可能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在先天境界只停留了几分钟的倒霉鬼，甚至还得搭上自己的性命！
“完犊子了。”
感受到灵气的涌入势头已经彻底失控，苏羽苦着脸嘀咕了一声，他还是吃亏在经验匮乏，若是身边有良师相伴并指点，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这聚灵阵布置得有点水平。”
宁静的夜空之中，忽然有一道黑影飞掠而至，清冷苍老的声音传入了苏羽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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