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李成没有想到的是，顾阳却是突然再问道：“那么去年市财政总共结余是多少？”
“结余负一亿……”李成很快报出数据。
本以为顾阳听到这就不会继续追问了，但让李成没想到的是，顾阳再次道：“那么也就是说，去年咱们的财政是赤字，所有钱都花出去了，最后还欠着外面的债务对吧？”
“是的，市长。”李成都有些搞不懂顾阳了。
收入减去支出，不就是结余吗？
这么弱智的问题，为什么会从一个市长的口中询问出来？
然而就在李成无语的时候，顾阳却是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说道：“李局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去年省里给咱们市转移支付总共是16亿，另外还有一部分中央拨下来的扶贫款，这笔款项应该是三年的总扶贫款，这些钱去了哪里？”
嘎~
李成刚张开的嘴巴凝固在了空气之中，看着顾阳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恐惧。
转移支付。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顾阳思维转的这么快，立马就发现他话中漏洞。
没错，他根本就没有提到省里的转移支付和扶贫资金。
扶贫资金暂且不说，至少名义上这笔钱是专款专用。
可转移支付可不是，它本来就是用来给地方发展的资金，算作另一种地方财政收入也是可以的。
毕竟这笔转移支付的钱，实际上就是消费税的退补。
只是这笔退补被平均了而已。
邦邦邦~
顾阳手指在办公桌上轻敲，却犹如鼓槌敲在李成的心脏上面。
顿时让他嗓子干哑、背后衬衣被冷汗浸透。
他可是财政局长，绵市政府的钱袋子。
面对直属领导故意撒谎、隐瞒，就算这笔钱还好好躺在财政局账户里面，那也属于是职务犯罪了。
再加上今天早上和中午的事情，李成此刻真的是害怕极了。
“市……市长，我……”
“你是不是想说，你不是故意的，只是一般情况下财政都不会将转移支付算到收入中？”顾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李成忙不迭的点头。
可他又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跳进了顾阳挖好的坑里。
“哼！”顾阳突然从鼻腔中发出闷哼，气质、眼神在瞬间变得无比凌厉、强势；“李成同志，你是觉得我顾阳不了解地方政府的办事方式，还是觉得我当年的省纪委优秀干部是靠运气拿的？
曾经的杰阳多少正处、副厅，他们都和你抱着一样的想法，觉得我顾某人查不出他们的问题，可是结果呢？”
听到这话的李成差点从宽大的椅子上滑落下去。
他也是西南本地人，自然也听说过当年杰阳官场的事情，甚至很多次还在背后讨论过。
也正因为知道不少细节，所以李成才会被顾阳几句话吓成这副样子。
没办法，在当年的传说中，不管你多大官职就没有人能在顾阳面前挺过半小时的，最后全都统统撂了。
看着已经吓得不成样子的李成，顾阳再次恢复似笑非笑的表情。
“李局长，我现在再问你，财政到底还有多少钱？”
市长管经济，这是上面定下的铁律。
作为绵市市政府一把手，顾阳如果连和经济建设息息相关的财政都无法掌握的话，那何谈其他？
李成也知道自己今天不老老实实交代是不行了，要不然他也很有可能成为顾阳新官上任三把火之下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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