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就先将小天羽带到房里休息,一会再来这里。”楚轻凝轻哄着哭个不停的小天羽,此刻,小天羽在这里,亦是会吵到苏鸢。
楚轻凝抱着小天羽离开没多久,青竹便是请了太医过来。当时青竹看着情况严重,是以,在请太医来悦仪阁时,亦是特地请了三名。
其中一名到了悦仪阁后,立刻就去给小天羽看看情况,另外两名,便是为苏鸢诊治。
可苏鸢先是重重的摔了一跤,后来又被树枝打到了后背,两次打击,这肚子里的孩子,如何又能够保得住。
苏鸢听得这消息,顿时便陷入了彻底的沉默,什么话也不再说。
珍兰站在一旁,更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这个孩子,对自家主子来说有多重要,她心里很清楚,现在在悦仪阁中丢了,自家主子如何能够承受。
“怎么回事?”
晏啻是听宫人说有三名太医被青竹请到了悦仪阁,晏啻怕是悦仪阁里又出了什么事,这才匆匆赶来。
但是晏啻并没有想到,苏鸢会在这里。
“皇上,美人,美人的孩子没了。”珍兰噗通一声直接跪到了地上,低垂着眼睑,轻轻颤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晏啻心下微惊,立刻走到苏鸢的身边,看到苏鸢脸色苍白,神色微沉,迅速便看向齐妙仪和珍兰。
“皇上,”齐妙仪神色微动,正要开口。
谁知珍兰更快一步,直接就对晏啻说道,“皇上,是修仪娘娘,是修仪娘娘害的美人。”
“美人好意来向修仪娘娘道喜,哪知竟会遭了修仪娘娘的毒害,伤了身子,这下,丢了腹中的孩子。”珍兰低垂着头,语气极为坚定。
现在苏鸢腹中的孩子已然没能保住,珍兰满腹心机,顿时便想到借助这一点,干脆将这罪名推到楚轻凝的身上。
对于这件事,苏鸢已经受了委屈,到时这样的罪名不能让楚轻凝落实,于苏鸢也没有任何妨碍。
珍兰心里正是这样想的,便想要试上一试,说不定,还真能对楚轻凝有些影响。
“珍兰,这话你怎能这样说?修仪娘娘什么都没有做,虞美人的事,与修仪娘娘无关。”齐妙仪万万没想到,珍兰会突然开口,说出这样一番话。
苏鸢落胎之事,她和楚轻凝都不想看到,可这珍兰心思如此,竟是想将这罪责陷害到楚轻凝的身上。
“好端端的,并没有起大风,这悦仪阁中的大树怎么会突然倒下。若不是那大树突然倒来,美人娘娘也不会出事。并且,美人娘娘一心护着小天羽,护了小天羽周全,哪知自己却遭了修仪娘娘的算计。奴婢并没有妄说,还请皇上能为美人娘娘做主。”珍兰一口咬定此事就是楚轻凝所为,绝不改口。
“皇上明查,此事绝对与修仪娘娘无关。”
珍兰说得真真切切,让齐妙仪更是心惊,连忙就对晏啻说道,生怕晏啻会相信珍兰的话。
“皇上,臣妾想回去休息,这里,臣妾不想再待了。”
待齐妙仪这话刚刚一落,躺在榻上尤为虚弱的苏鸢却是突然开了口。
“禀皇上,虞美人身子虚弱,现在需好生修养数日,不宜受折腾。臣建议,美人还是先在此修养为好。”
一旁的太医突然开口,却是如此对晏啻禀告道。
“鸢儿,太医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先这里好好调养身体。这件事,朕一定会为你做主。”晏啻看向苏鸢,轻声与她说道。
“齐婕妤,你与太医都先出去。”
晏啻直接如此吩咐,齐妙仪本想再对晏啻说说这件事,可现在也不知该怎么说。
离开了这个房间,齐妙仪立刻就去到了楚轻凝那里,对楚轻凝说了这件事。那珍兰已这样说,再看苏鸢的态度,想来也是想将这件事诬蔑到楚轻凝的身上。
苏鸢和其婢女一样,心思歹毒,这一次,楚轻凝当真是要好生小心才行。
“那棵大树为何会突然倒下,的确引人怀疑。妙仪,只怕我不能再做什么,那棵大树那里,还请你去看看,看那里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楚轻凝思虑之下,立刻对齐妙仪说道,“我早该想到的,早该去那棵大树那里看看。风平浪静。好端端的树,不可能会突然断裂。”
“臣妾这就过去,娘娘自己小心,也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理这件事,臣妾真的担心。”齐妙仪点了点头,神色微凝,不禁又与楚轻凝这般说着。
齐妙仪离去之后,楚轻凝又坐回了小天羽的床边,心思沉重的看着小天羽仍在冒着虚汗的面颊。
齐妙仪前去查探那棵大树的情形,看着那棵大树底部明显被东西侵蚀的痕迹,齐妙仪哪能不知这里绝对是有人动了手脚。
“婕妤娘娘还请退到一旁,皇上让臣来查查这里的情况。”
只见一名身着官服的青年男子,带着几名宫人走到这里,对齐妙仪行了一礼,便与齐妙仪如此说道。
“此树虽是长在了悦仪阁中,但与修仪娘娘并无关系。大人,这里,您可得查仔细了。”齐妙仪稍稍往旁边走了几步,却并不想离去。看着此人,齐妙仪亦是不禁对他如此交代道。
“婕妤娘娘尽可放心,臣一定会将这件事查清楚。”
那名年轻男子稍稍倾身,温润一笑,与齐妙仪道。
这名男子眉目清秀,年约二十三、四,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卿上官月鹤。皇上命他亲自来查明此事,足以说明了晏啻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齐妙仪已心知这棵树绝对是被人事先动了手脚,这时上官月鹤再前去看查,齐妙仪心下更是不敢有任何大意。
“怎么样?”
看着上官月鹤神色渐渐沉重,齐妙仪心下更是极为紧张。
“这裂痕之处,明显是让人动了手脚。可虽是如此,要算准美人会来这里,这也要费一番心思。”上官月鹤伸手捻了一点树干上沾着的东西,缓缓开口。说着,上官月鹤便是站起身,又对齐妙仪问道,“不知婕妤娘娘可否将当时的情形对臣详细的讲述一遍,这样,也好让臣弄清楚整件事的始末。”
“这,本宫是后来才过来的,对于前面的事,本宫也是不知。不过,青竹一直都与美人一起。”齐妙仪轻轻抿了抿唇,神色微微一动,立刻对身旁的婢女吩咐道,“快去将青竹叫来。”
在对宫婢吩咐下此事后,齐妙仪心下担忧着,同时也想了想这些事。
这棵大树长在悦仪阁里,若是要对这棵大树作手脚,便极有可能是悦仪阁中的人了。
这次晏啻来到悦仪阁后,一直都陪在刚刚落了胎的苏鸢身边。即便楚轻凝就在旁边不远处,晏啻也未去看她一眼。
只有楚轻凝没有陪在小天羽的身边时,晏啻才会去单独看望小天羽。
晏啻这样的态度,却也不知他到底对苏鸢的这件事是如何作想。
上官月鹤虽是在亲查此事,但这里到底是后宫,上官月鹤不能多待,事情的进展,便也稍作了耽搁。
苏鸢的身子养好了一点,便是离开了悦仪阁。这次的事,对苏鸢来说,是一个极为沉重的打击。可珍兰聪明,能够在那个时候直接推到楚轻凝的身上。
现在苏鸢不管这件事到底是谁所为,但她失了这个孩子,就绝对与楚轻凝脱不开关系。
这次,她定是要借着这个机会,让楚轻凝也吃些苦头,再将小天羽夺到自己身边。至于,这事到底是谁在暗中算计,往后她也定会慢慢查清。
“珍兰,扶着本宫起来。”苏鸢身子虚弱,却不想就此僵硬的躺在榻上。
“娘娘,您这是干什么!”珍兰看着苏鸢竟想要起身,心下一惊,忙得走上前去,将苏鸢按住。
“本宫心里烦闷,想看看外面。”苏鸢轻轻一叹,眼中没有半点神采。
“奴婢知道娘娘心里难受,可娘娘也不可为难自己的身子啊。今儿天气好,娘娘若想看看外面,奴婢这就去将窗户打开,娘娘可千万别再动了。”珍兰将苏鸢拦阻着,随后就转身将窗户打了开。
外面繁花盛开,风景正好,是多么好的光景。
珍兰瞧着这一幕,心下也不禁产生了少许触动,再想想自家主子如今的情形,珍兰一阵难过,不禁连忙对苏鸢说道,“娘娘放心,之前的东西,奴婢已经处理妥当了,不会因此生出什么别的变故。另外,奴婢瞧到了这段时间皇上对楚轻凝的态度已差了不少。”
此刻对苏鸢说出这些事,亦是想让苏鸢的心情好些。
“你既已有想法,就按着自己想的去安排罢。别的,只需与我说一声就行。”苏鸢心情不好,失了孩子的痛,不可能被这些事情就可填补。
珍兰心思聪慧,能有自己的想法。这件事交给珍兰来做,苏鸢心里能够放心。
苏鸢落了胎,陈太后得到消息的时间并不晚,但陈太后却是过了许久之后,才差人来问苏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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