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啥,心月,让我上来坐一会吧,我脚疼。”他试探道。
谁知楼心月看都不看一眼:“可以。”
关宁一喜,作势上马,趁机还能跟楼心月来一个背后的亲密接触。
但谁知下一秒,她话锋一转:“你上来,我就回去。”
关宁的动作一滞,激动的脸瞬间一黑。
“我说,我是伤员,你至于这么狠心吗?”
楼心月冷艳一笑,看来:“出来时,你自己怎么说的?我没拿剑逼你吧,现在才过去几个小时,你就说我狠心?”
“啧啧,关宁,你还真是不要脸啊。”
“你还说你不骗女人,你太可怕了。”
关宁无语,但又无法反驳,只能涨红脸,吃闷气。
他不再说什么,牵着马继续走。
这一走,就一直走到了夜晚,此刻的天气骤降,虽然蜀地属于南方,远远没有京城那边那么寒冷,但毕竟是在山里,寒风一吹,冷的刺骨。
不仅如此,四周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只有微弱的月光可以照明,不知名的野兽不断发出嘶吼。
在古代,没有人为干预的情况下,几百斤的老虎在野外是随处可见的。
所以,二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找个地方扎营,明日再继续赶路了。
“嘶!!”
关宁倒吸冷气,将鞋子脱下来的时候,水泡裂了,那酸爽,差点没有让他叫出声音来。
“臭娘们,不让老子上马!”他低声暗骂。
“你嘀咕什么呢?”楼心月斜眼看来。
“没,没啊,我说好疼。”关宁装出可怜模样,以他二世为人,万花丛中过的经验,对于楼心月这样的高冷女神,武功独步天下,就不能来硬的。
只能来软的,装可怜才有用,只要让她母性光辉爆发了,那就妥了。
然后再加以甜言蜜语哄骗,拿了身子,那她绝对就和现在不一样了,将会是全心全意的深爱。
果不其然,楼心月看了一眼他的脚,确实有点惨,通红的地方破皮了,而且是好几处。
犹豫片刻,她放下手中的帐篷,扔出一瓶药膏。
“别瘸了,明天还得给我牵马。”
关宁咧嘴一笑:“没问题。”
很快,帐篷扎好。
但一个尴尬的问题来了,怎么睡?帐篷只有一个!
“你只拿了一个?”楼心月无语,清冷脸蛋带着质问。
“啊,一个吗?”
“这聂南,这家伙!”
“他怎么只拿一个?”关宁拔高声音,四处寻找,但的确只有一个。
楼心月冷笑,一副我看你演的样子:“我不管那么多,我睡帐篷,你自己找块地。”
“卧槽!”
“你疯了,那你想冷死我啊!”
“这么大冬天,老子上哪睡去?”关宁拔高声音,一副不同意的样子。
“那不然,你想怎么着?”楼心月居然要被气笑了。
“那……”关宁眼珠子转的飞快,一副为难的样子:“那还能怎么办,咱们将就一下呗。”
“怎么个将就法?”楼心月双手抱怀,饶有兴趣。
“就,就你睡那头,我睡这头啊,毕竟这是形势所迫,你说是也不是?”关宁一本正经。
楼心月修长的美腿直接一扬,毫无征兆,没有半分拖泥带水,柔美中带着凌厉,凌厉中透着果断。
砰!
关宁双膝重重砸在地上,捂着裆部,五官都涨红了,最极致的痛,是喊不出来的。
前世今生,堪称最狼狈的一次。
“登徒子!”楼心月骂了一句,而后冷艳,转身钻入了帐篷:“敢进来,就不是一脚这么简单了!”
关宁痛不欲生,趴在地上,足足一刻钟才勉强爬起来。
望着紧闭的帐篷,他恶狠狠的在心里发誓,将来不让楼心月也这么痛,他就不是男人!
次日。
天开云雾,归雁盘旋。
一月底的蜀地在这一个清晨,仿佛回暖了,气温比往日要高不少,仔细一看,露水下的土壤中冒出了一点点绿芽。
“啊切!!”一声重重的喷嚏打在马脸上。
马儿嘶鸣,仿佛在表达不满。
“特么的!”关宁大骂一声。
“你骂谁呢?”楼心月居高临下,倾国倾城的美眸带着一丝威胁。
“骂天骂地,反正没骂你。”关宁不回头道。
楼心月红唇莫名上扬,这厮,还会阴阳怪气。
“对了,大概明天一早能到绝情谷,你打算怎么做?聂南说,那地方有些邪门,没有一个男人,似乎因为老祖宗当年背叛谷主,哪里排斥男人。”
关宁蹙眉,谈及正事,不再吊儿郎当:“走一步看一步吧,从内心出发,我还是想成人之美的。”
“成人之美?什么美?”楼心月道。
关宁回头看了她一眼,牵着马道:“我知道作为女人,你很唾弃老祖宗这样的行为。”
“但世事无常,天意弄人,很多时候人是身不由己的。”
“若谷主能放下,能化解心中仇恨。”
“若将来巴山老祖宗能安心百年,此不为一种美,一种善么?”
楼心月沉默良久,虽然不认可,但似乎无从反驳。
突然,她问道:“如果是你,当年你怎么选?”
“我?”关宁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还真想过!
“我不会放弃心爱之人。”
“那你就愿意放弃追随你的人,和你的家人?”楼心月不信,据她了解,关宁不是那样的人。
“我也不会放弃追随我的人和家人!”关宁笃定有力道。
“我会打破迂腐该死的规矩,以巴山之主的名义,迎娶当时的少女。”
“与其让别人来规定我要怎么做,与其放弃爱人,少年白发,徒增悔恨,为什么不和爱的人一起迎接挑战,纵马天下,扫除万难呢?”
声音掷地有声,透着少年意气风发,也透着一种不拘于世俗的强硬洒脱。
顿时,楼心月愣住,美眸失神了片刻,而后逐渐生出涟漪。
不得不说,这个回答,让她侧目,让她欣赏,甚至让她感到共鸣。
“那万一,你无法两全呢?”楼心月又问。
关宁脱口而出:“我能!”
楼心月沉默,没有说话。
“当然,老祖宗和谷主的事已是定居,发生的,已经无法更改。”
“而且老祖宗跟我不同,对于他那样的人来说,祖训就是法旨。”
“啧,只能说封建社会害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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