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可愿做妾否
“少主，怎么了？”素衣又挑了一块蝴蝶酥，付了银子，转头才看见宋煜眸色深沉的看着远处。
宋煜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却满是冷峻，他看了挽着他的胳膊的如烟一眼。
如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手不由自主的收了起来。
宋煜却伸出折扇挑起了她的下巴，四目相对，面前的少年虽然在笑，可是如烟却觉得如坠寒潭。可是她痴痴望着他丰神如玉的俊美容颜，又心有不甘，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只恨不得将她在青楼中学过所有勾引男人的手段都融进这含情脉脉的一眼中。“如烟，你可想做我平南侯府的妾氏？”
如烟一愣，睁大了双目不知道宋煜为何要这样问，她的心跳的更快，紧张了吞了吞口水，道：“如烟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做他想。”
宋煜哂笑道：“若是我执意要纳了你呢？”
如烟呆滞的看着宋煜，还是那样的眉眼，还是摄人心魄的笑容，可是她却忽然惊醒，慌乱起来，她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袖，不敢让宋煜看出自己在瑟瑟发抖。
不！她不愿意！她只是倾慕他，只是想在他身边做事，仅此而已！她并不想做他的妾氏，她若是成了妾，除了以色侍人，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一个女人，随意就可以被人抛弃，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庸！
“怎么不说话？”
如烟低着头，终于收起了烟花柳巷的那一套做派，紧握着手心声音发紧：“属下逾越，请少主责罚。”
宋煜收了手中折扇，打开摇了摇，面上还带着笑，声音却寒冷如冰：“知道就好。就怕你在外头久了，平南侯府的规矩怕是你都全忘了。”
“属下知罪！属下不敢！”如烟又出了一茬冷汗，平南侯府规矩里第一条，便是谨守本分，不得以下犯上，不得妖媚惑主，若是触犯，平南侯府的那十八个刑讯暗室除了第十八间房间，其他十七个可得过一遍，就算是有命，人也废了。宋家不养废物，最后她们还要上战场做头等冲锋的先锋军去送死。
她原本就是死士，自幼入了宋家，从入门的时候，这些刑具就一项一项的逐个加注在她们身上，熬过了，才算是宋家的人。
素衣嬉笑着对如烟使了个眼色站在了她和宋煜之间，对宋煜低声道：“少主，听说沈大老爷那个外室杜氏死了。”
宋煜睨了他一眼，“你倒怜香惜玉起来了。那个杜氏……是沈家那位表姑娘干的？”
素衣嬉皮笑脸的咧着嘴，笑了两声才道：“……那倒不是，她是自己撞死在沈家大门口的。”
“沈家大门口？”宋煜挑眉。
“据说金陵都在传，沈家强纳一良家女，结果人家不从，就撞死在了沈府的大门口。”
“啧啧，保安党真是……人都死了也要把最后那点价值利用光——把沈家的名声弄臭，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呐！”
宋煜面无表情的转着手中的折扇，仿佛没听见素衣的话。
他沉吟了一息，方道：“你告诉素音，让他将这个消息透给沈阁老。”
素衣点点头，想了想忍不住多嘴道：“沈阁老的性子…恐怕不会领少主的情。”
宋煜却笑了出来，“我并不是要他领我的情，只是这个沈伯渊太蠢了，我怕他坏了我的事，让他出局而已。”
“少主是说…沈阁老会让沈大老爷致仕？”
宋煜摇了摇头，“沈阁老一向护短，他未必会这么做，但是张阁老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或者推动这个机会，让沈伯渊致仕。”
“属下不明白——”
明媚的阳光下，青衫男子俊美无铸的面上忽然露出一抹笑意，“不明白没事，仔细想就明白了，去吧！”
素衣挠了挠头，皱着眉思索，少主是说，与其让这件事在朝堂上闹起来，给沈阁老一个猝不及防，不如让他早些知道好有所准备？
少主到底是不是想要沈大老爷致仕啊？
素衣一走，如烟更加局促起来，缩手缩脚的站在离宋煜远远的地方。
“退下吧。”宋煜只扫了她一眼，她便飞快的消失在了宋煜的面前。
锦棠逛了一会，又让沈策帮着挑了十个又大又圆的西瓜，这才拍拍手，笑眯眯的看着沈策付了银子，轻松的将那一麻布袋西瓜，还有一个小木桶拎在手中健步如飞。
到了船上，在厨房帮完了忙，早早的便在船头伸着脖子等着的孔妈妈三两步便冲到了沈策的身边，隔开了锦棠。
沈策皱了皱眉，将西瓜顺势放下，孔妈妈扯着笑，对沈策道：“这些粗活还是让奴婢来，怎么能劳动四舅老爷呢？”
沈策眸子闪了闪，看了锦棠一眼，笑道：“无妨，你去将那几个瓜用江水浸了，你们小姐买的多，你们也分吃一些，免得过了暑气。”
孔妈妈笑着连连点头。
沈策还想和锦棠再说什么，可是看着孔妈妈一副要继续‘聆听教诲’的样子，顿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好转身上了二楼。
孔妈妈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才看见绿饶和绿袖手里大包小包一大堆东西，忙帮着绿袖提东西回屋。
得知绿袖手里的东西全是她自己买的，孔妈妈不禁咂舌道：“这才过镇江你就买了这样多的东西！等咱们到了扬州，到了淮安，你还不得将整个一条街都要搬到船上来！只怕你到时候真看见了好东西，兜里的银子却没了！”
绿袖嘿嘿笑着将盒子一甩，散了一床，“小姐宽待咱们，往常赏的东西不少，我手里还有银子呢！”
她将身子瘫在床上，又道：“再说！我哪有买很多！”
说着，又一骨碌爬起来，拿出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长盒子打开，拿出一个松木的美人锤来递到孔妈妈的手里，“这个才三文钱！可比咱们做的那些布包的好多了！江妈妈一天下雨就后背疼，我看见了就给她买了一个，我看您这几日好像后肩也不爽利，便给您也带了一个。”
孔妈妈一愣，看着绿袖的小脸眼圈忽然有些发红，低着头就要去拽自己的荷包拿出一块小银角子就要往绿袖手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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