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受了冤枉
“来人啊，快把她们拉开！”
陈老太太急忙吩咐道，旁边的小厮丫鬟一窝蜂地上前，拉的拉，拽的拽，好不容易把两人分开，方芳还不忘踹了一脚过去，边踹边骂道：“今儿不打死你个老婆子，我就不姓方！”
原身不管是在娘家，还是婆家，都是做惯了农活的，看着瘦，实际有点力气，最起码比这种在县衙里养尊处优的老婆子强。
申嬷嬷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头发也乱了，脸上也被指甲刮了两道，她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直接朝着陈老太太跪下道：“求老太太做主啊，这泼妇一点道理都不讲，明明是她家的娃儿弄坏了花，她反倒打我，老太太，我活了这么些年，没受过这种委屈啊！”陈老太太自打陈相仪成了官身后，人前人后，谁不是一口一个老太太叫着，就是她身边的嬷嬷，众人也极为尊敬，如今被一个从外头找来的大夫，说打就打了，她的脸以后还往哪里搁？
方芳被两个小厮拽着手臂，怎么挣也挣不开，只能叫嚣道：“你还委屈，你个老东西，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跟一个小娃娃计较个什么，她不对，你跟我当娘的说，我打得我骂得，轮得到你来充个狗屁的长辈？”
月儿抱着孩子，不住地劝道：“方姐姐，你别说了！”
她骂得实在是太难听，陈老太太拄着拐杖往地上用力敲了敲，声音洪亮：“够了，方大夫，这是县衙，我家里，不是你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方芳立时不挣扎了，望着那陈老太太道：“所以老太太是觉得我的错，是我不尊老爱幼，我胡搅蛮缠，好，就算是我孩子的不对，一朵花而已，我赔你们就是了，至于打孩子吗？”
“你赔得起吗？”申嬷嬷忍不住道，“那可是特地从南方移植过来的狗核桃，我们老太太花了多少心血才养出来的，全是为了我家夫人的病，一日都少不了这花作药引，如今全被这小兔崽子给毁了！”
“你骂谁小兔崽子，你还没被打够是不是？”方芳也不甘示弱地怼回去。
“你……”
“够了，”陈老太太面色难看，只对着月儿训道：“你办的好事，年轻人就是冲动，以后不相干人不要随便招进府里了，知道吗？”
月儿难堪地低下头，应道：“是，祖母。”
方芳接过孩子，悠然刚刚被吓到，还在哭着，手边的帕子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她也不讲究这些，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小家伙的脸，然后一屁股坐在石墩子，哄道：“悠然乖，不怕不怕，娘在。”
“娘，我就是碰了一下，它就掉了，娘，我不是故意的。”小家伙仰头看她，边说边抽噎着，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无助和害怕。
“嗯，娘知道，悠然不是故意的，悠然没错，不就是两朵花而已，摸了就摸了，没事哈。”
那陈老太太本来已经转身要走了，闻言停了下来，浑浊的双眼看向她，要笑不笑地：“怎么，听方大夫的意思是，还是我陈家的错了？”
方芳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刚刚同小家伙一道玩小丫鬟：“小姑娘，我只问一句，那花到底是自己掉的，还是被我家悠然摸掉的，你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众人的目光顿时全都聚集过来，小丫鬟有些紧张，抬头看着月儿。
月儿冲她鼓励地点点头，小丫鬟才开口道：“是悠然摸了以后，那花才掉的。”“听见了吧，方大夫？”陈老太太阴沉着脸道，一旁跪着的申嬷嬷也露出得意的神情。
“不过，”小丫鬟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今早的时候，我瞧见紫叶姐姐在花园里待了一下，手中正拿着这朵花。”
也就是说，这朵花在悠然还没有来之前，就已经被人摘下了，方芳冷哼一声：“听到了吧，是你们自己人先摘的，关我孩子什么事，道歉，给我立马道歉！”
“不，不是我！”紫叶当即反驳，她抬起手，二话不说直接扇了那小丫鬟一巴掌，“你胡说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手里拿着这朵花，再敢胡说八道，小心你的皮！”
小丫鬟被打了一巴掌，连哭都不敢哭一声，吓得身子直颤抖。
“紫叶！”月儿拉下脸，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兰儿只是实话实说，你打她做什么！”“少夫人，”紫叶低了低头，看似恭敬，实则一点客气也无，“这小丫鬟才来府里几天，就敢这样胡说八道，我若是今日不好好教训她，日后少不了要少夫人烦心！”
“你！”一个两个都不把她这新妇放在眼里，月儿又没有与人争吵理论的经验，顿时气得话也说不出来。
方芳冷笑一声：“陈老太太，你家的下人一个比一个厉害呀，连正经的秀才娘子都敢训斥，民妇这次真是大开眼界。”
陈老太太眼一瞥，那紫叶当即跪了下来，急忙解释道：“老太太，奴婢不是说少夫人的不是，实在是那小丫鬟胡说八道，事关奴婢的清白，奴婢才出手的，还请老太太见谅！”
“你一口一个清白，那你说自己没摘花，可有人证物证？”方芳紧追着问道。
紫叶硬着头皮道：“自、自然有，夫人屋里的紫光就是随着我一道来的花园，她可以为我做证。”
当即就有一个十一二岁的丫鬟出来道：“是的，老太太，奴婢是跟着紫叶姐姐一起去的花园，紫叶姐姐只是看了看，并没有摘花。”
方芳毫不相让：“你们都是一道的，我不信。”又把头转向那挨了打的小丫鬟，“小姑娘，除了紫叶，你还看见了谁？”
小丫鬟也不知是不是被打怕了，缩在月儿身边，一个劲地摇头。
看来这错，是无论如何都要安到悠然身上去了，方芳沉着脸，她小时候就被同学误会拿了她的书，几个女孩子，对她又是骂，又是踢的，完全不听解释，那种感觉，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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