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8章 知否-墨兰121（二合一会员加更）
明兰心神不定的看了眼顾廷烨，手不自觉的攥紧，垂眸竖着耳朵想听听顾廷烨要说什么。
顾廷烨看了一眼面色紧张的明兰，笑道:“我确实中意六姑娘，也想娶她为大娘子。只不过我年轻时说了些狂妄之语，现在又不好打自己的脸让人看笑话，才一时糊涂想这么个主意，还请老太太和盛大人原谅一二。”
墨兰嗤笑一声，“怎么，顾将军不想让旁人看你的笑话，就想让旁人看盛家的笑话？你顾将军如今位高权重，我盛家不如你顾将军，所以被你算计就是合该的？这是什么道理？真是可笑至极，官家也是这么认为的？”“梁六奶奶误会了，”顾廷烨依旧好脾气的解释道:“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官家怎么会赞成呢。”
“所以呢？就因为你一时起意，就要把我五妹妹当成踏脚石，用来成全你的算计，成全你和六妹妹的姻缘？”墨兰似笑非笑的挑眉。
“四丫头！”盛老太太一听墨兰又将明兰扯了进来，忙开口打断道:“明兰也不知此事，难道她就不是无妄之灾了吗？”
“比起如兰，她又哪里算得上遭灾？”王大娘子冷冷一哼，“此事真被顾廷烨算计成了，她就成了盛家的恩人，还成了嫡女，得了利。若是不成，我也没发现这里面的算计，她从头到尾干干净净，又何曾吃亏。”
盛老太太无奈一叹，暗示道，“顾二郎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她不想同王大娘子纠缠这个话题，又将话头抛给了顾廷烨，只是希望顾廷烨有眼色，别将明兰继续牵扯进来。顾廷烨对上老太太的眼神，瞬间明白了盛老太太的意思，顺着她的意不聊明兰，转而道:“此事确实是我的错，我在这里给五姑娘赔罪，日后五姑娘有用得着顾某之处，顾某自当义不容辞。那日送来盛家的东西，就当是给五姑娘的赔礼，当做我给五姑娘的添妆。”说到添妆，他看向文炎敬，笑着将事情引到文炎敬和如兰身上，好让人忽略明兰，“恭喜五姑娘好事将近，喜得良缘。”
王大娘子一拍案几，起身怒骂，“你胡说八道什么？哪里来的良缘，你给我说清楚，你不仅暗地里算计如兰，如今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胡说八道了？好啊，你当真以为你如今是官家面前的红人，就能指鹿为马了？你别忘了我父亲配享太庙，我若是告到官家面前，官家难道会帮着你胡来不成？”
“哎呀，王大娘子不承认就罢了。”顾廷烨一副为如兰考虑的模样，继续将话题往如兰身上引，“我不过是碰巧知道了五姑娘与文公子郎有情妾有意，见又不敢同你们表明，快要成了那被棒打的鸳鸯，才想着帮他们一把。想着成人之美的同时也全了我自己心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直不曾开口的盛纮吃惊问道。
顾廷烨一笑，“这就要问问这位文公子和五姑娘了。”说完，他深深地看了文炎敬一眼。
文炎敬接到暗示，略一沉吟，选择顺着顾廷烨的话说下去。他起身跪地，情真意切道:“盛大人，我与如兰互相倾慕，只是苦于我贫寒，自知配不上如兰，才一直没敢同您二位长辈禀明。本想着等春闱中了，在上门拜访，没想到却突然听到了如兰与顾大人议亲之事。我知道为了盛家，如兰定会与我划清界限，我能理解她的选择，我也不怪她，只是想着能再见她一面，就当为这段感情的一个交代，只是没想到……唉……”
盛纮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文炎敬道:“你…你真与如兰…你们…”见文炎敬羞愧的点头，他拿起身旁案几上的茶杯狠狠一摔， ‘啪’的一声清脆响声过后， 他指着如兰怒骂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伤风败俗的女儿……”
“官人，”王大娘子提高声音，喘着粗气，声音气得发抖，“你都没给如兰说话的机会，就给她扣了这么一顶帽子，有你这么做父亲的吗？”
海氏连忙起身去扶着王大娘子，为她抚背顺气，“母亲，放心，我们不会叫五妹妹受了冤枉。”
“是啊，大娘子别急，这说话要有证据才行，若是人人都红口白牙一说，连个证据都没有就能冤枉人，那这世间得有多少冤案呢！”墨兰漫不经心的对王大娘子使了个眼色，才继续道:“爹爹，就算是朝廷官员审理案件，也不会只听一面之词，会婷婷另外之人怎么说，更得有就证据才行。爹也是为官之人，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听了墨兰的话，盛纮面色稍霁，语气缓和道:“如兰，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如兰偷偷看了一眼墨兰，接到墨兰鼓励的眼神，想到墨兰教她的话，深吸一口气后走到厅堂中跪下，嘤嘤哭道:“父亲，我没有，我都不认识他，”她指了指文炎敬，愠怒道:“他胡说，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打什么主意，明明是他联合顾将军算计我，如今此事被抖落出来，他们就想将脏水破我头上，不就是仗着污蔑女子的名声很是容易么？若是爹爹不信我，我愿自证清白。”说着，她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起身就决绝的往厅堂里的梁柱上撞去。
领着任务的露种眼疾手快的拉住如兰，由于冲力两人跌坐在地上。
如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众人。王大娘子率先回神，急急叫道:“如儿……”
王大娘子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抱着如兰，母女俩跌坐在地哭泣。王大娘子泪如雨下，声音愤怒尖锐，“你们这是想逼死如兰吗？顾廷烨，你仗着位高权重算计我儿不说，还想污蔑她的清白，差点逼死她，若是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必定会去敲响登闻鼓。”
盛纮被如兰这一举动吓得腿软，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还是长柏眼疾手快的搀住他，将他扶坐在榻上。
盛老太太和明兰吓得同样心跳加速，脸色苍白，两人又是想法同步，皆想着还好没出事，不然就是明兰的罪过。虽不是明兰加害的如兰，但此事终究与明兰有关，若是如兰真的撞死，明兰就要背负如兰的一条命，余生难安了。
原本自信哪怕计划被发现，依旧能掌控全局的顾廷烨，此时见到如兰这般决绝的举动，同样被惊的怔住了。若是如兰因此丧命，他和明兰不仅没了可能，连累明兰负罪，还要失去长柏这个挚友，恐怕和盛家也要结了仇。他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了。文炎敬被吓得瘫跪坐于地，如兰的举动吓坏了让他生出悔意，他对如兰虽有利用，却也有真的有情意，若早知道如兰会如此极端决绝，他不会听顾廷烨的意思，配合他算计如兰。如今后悔为时已晚，他与如兰夜再无一丝可能，恐怕如兰还会恨他。思及此，他一下泄了气，呆呆地看着如兰。
墨兰看了众人一眼，幽幽道:“五妹妹也是傻，凭什么要你来自证清白，这事应该谁主张谁举证呀！”见众人不明所以的朝自己看来，她勾了勾唇，解释道:“既然顾将军与文公子都说，五妹妹与文公子互生情愫，两人暗地情投意合，那自然该说这话的顾将军与文公子拿出证据来呀！不然这就是故意毁人清白与名声，逼死无辜女子，性质可是很恶劣的。我边保护女子的律法可不是摆设，五妹妹大可以去开封府状告二位，咱们等着顾将军和文公子的证据就是了。”她扶着露种的手，起身走到顾廷烨和文炎敬身边，一边慢悠悠的围着两人走动，一边讥讽道:“若是两位拿不出证据，那可就别怪我们盛家不客气了。就是不知道两位可敢拿自己的前途去赌？一个朝廷新贵，一个学子举人，都是有前途之人，做出如此之事，想来官家必会严惩不贷的吧！”
盛长柏皱了皱眉，“四妹妹，这话过了。”
“过了吗？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二哥哥，你别忘了你姓盛，不姓顾，”墨兰指了指如兰，讥笑道:“那是你的亲妹妹，不是与你无关的外人，你就算再看重友人与利益，也不该如此冷心冷情、无动于衷，当真是可怕得很哪！”
被墨兰这么一说，盛长柏怔住了，他想说什么，最后看了眼与王大娘子抱在一起低泣的如兰，终究还是没说。
“四妹妹……”见墨兰直勾勾的看过来，海氏愣了愣，眼神晦涩的看着她，嘴角勾起自嘲的笑了笑，最终什么话也没说了。若她遇到如兰的情况，自己的亲兄长如此对自己，恐怕她也会如此伤心难过。所以，同为女子，她说不出责怪的话。
文炎敬在见到如兰的决绝后，已经放弃了继续配合顾廷烨的想法，他朝盛纮磕了个头，愧疚道:“是我辜负了盛大人的栽培，之前您要将女儿嫁予我，是看中我。后来此事黄了，是我不甘心日后没了您的提携，一时才错了主意，将目光放在了盛五姑娘身上。盛五姑娘恪守规矩，是我鬼迷心窍想要用此法子算计五姑娘，让她不得不嫁予我。好在如今未酿成大错，还请盛大人原谅我这次，日后我必当报答。家中有老母要敬养，还有不成器的弟妹要照顾，我才一时错了主意，日后定当诚心改过，还请五姑娘原谅。”
毕竟曾经爱过，如兰也不希望文炎敬毁了前途，就当全了最后这点情意。她抬手抹了抹眼泪，声音沙哑道:“文公子敢作敢当，知错就改甚好。好在这事没闹出去，我也不是睚眦必报之人，虽为女子这点心胸却还是有的，既然文公子诚心认错，还望文公子说到做到，好好读书，靠自己搏出一条前路，日后不要再生出这样歪主意。”
“五姑娘大度，文某省得了。”文炎敬深深看了如兰最后一眼，苦涩的事笑了笑，才收回目光，等着盛纮的决断。
盛纮也不想把事做绝，叹息摆手道:“罢了，既然你诚心认错，知道悔改，这次就算了。你走吧！”
文炎敬起身，对着盛纮又是一揖，“谢盛大人大人大量，我会牢记于心。”说完，他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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