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曹操的窘迫
可是……那勇武少年,当真是袁谭吗?
这个念头刚一升上来,曹操便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己这个猜想。
袁谭出生的时候,还是孝灵皇帝在位,曹操、袁绍两人也还在朝中为官。曹操可以说见过袁谭不止一次,从没在袁谭的身上看到任何天赋异禀的迹象。
尤其是两年前诸侯讨董之际,袁谭虽然没有跟随在袁绍军中,但袁谭的名号已经在袁军之中传开了。
那些随军至虎牢关的袁军士兵,都说袁谭生得是身高体壮,膂力过人,武功在同龄人之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但以曹操看来,还是远远没有到能以一己之力,战平夏侯兄弟的程度。
所以在濮阳城中的那个神秘少年,多半不是袁绍的长子袁谭。至于说袁熙、袁尚兄弟二人,那小小年纪,用脚后跟想也知道不可能。
嘶……
曹操暗吸了一口凉气,心中疑惑更甚。
如今整个冀州都已经落入了袁绍手中,能堂而皇之地从冀州带着官兵渡河,若不是袁家公子,那有能是何人呢?
难道说……
猛然间,一个熟悉的名字在曹操脑海中划过,让曹操自己都感到有些不敢相信。
“元让,你现在派人去邺城,给袁本初送一封书信,质问他为什么让他的儿子渡河突袭濮阳!”曹操转头看向夏侯惇,沉声说道。
“喏!”夏侯惇对于曹操的命令,向来是不折不扣的执行,也没有问为什么,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一旁的曹仁明显有些疑惑,轻轻往前挪了一步,试探性地问道:“主公!能确定那人就是袁本初的儿子了?”
“不确定!”曹操摇了摇头,开口解释道,“不过现在袁本初刚得冀州不久,立足未稳,必不敢轻易与我为敌。这封质问书信一到,他必会回到解释,到时候自然就知道那年轻人的身份了!”
听了这话,曹仁的脸上顿时一片恍然大悟的感觉,看向曹操的目光中也充满了钦佩。
“主公,那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是不是要整军备战,重新夺回濮阳,好好给那小子一点教训?”曹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说道。
曹操有些无奈地看了曹仁一眼,摇了摇头说道:“黄巾军那两万降卒,想是已经归顺了对方。如今我们兵马不到三千,又刚逢大败,不宜再战。”说到这里,曹操顿了顿,长叹一声,有些怅然若失地说道:“先去陈留吧,在孟卓那里待上一段时间,再做打算。”
其实平心而乱,曹操是真不愿去陈留,毕竟自己两年前在陈留起兵的时候,那真是信誓旦旦地对陈留太守张邈说,一定要混出个名堂来。
现在两年时间过去,自己又要灰溜溜地返回陈留,曹操真是觉得自己脸上无光。
但现在这种窘境,除了先栖身于陈留太守张邈麾下,曹操还真就不知道该去哪里。毕竟在这乱世之中,各自为政,除了像张邈这样的朋友之外,还真就没有人愿意收留自己了。
各何况,曹操早就听闻,似乎前任冀州牧韩馥似乎也在陈留。而濮阳城中的那个少年,多年就和那个人有关系。
“喏!”见曹操已经做了决定,曹仁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曹军在燕县驻扎了差不多三天时间,曹操整个人恢复得差不多了,便起兵继续南下,直奔陈留郡郡治陈留县。
陈留太守张邈,字孟卓,年少时颇有侠义之名,好扶危救困,与曹操、袁绍都是很好的朋友。后来被征辟为官,一路官至陈留太守,但却因为性情耿直,与袁绍渐渐疏远,和曹操的友情却越发深厚。
中平六年,曹操逃离京师,到陈留郡招兵买马。
张邈身为陈留太守,非但没有从中阻挠,反而对曹操十分支持。
而曹操呢,也非常对得起张邈这份情谊。
在十八路诸侯讨董之际,张邈无意间得罪了袁绍,袁绍便想要指使曹操暗中除掉张邈。结果曹操非但不从,还义正言辞地呵斥了袁绍,进一步加深了与袁绍之间的裂痕。后来董卓烧毁洛阳,西奔长安,曹操准备率众出击。但当时各路诸侯各怀心思,不愿意出兵相助,只有张邈与济北相鲍信两人,愿意随曹操出兵。
虽然最终在汴水一战,三人的联军被徐荣打得落花流水,近乎全军覆没,但这无疑加深了张邈与曹操之间的感情。
所以听说曹操率军到了陈留,张邈根本就没有防备,直接打开城门,主动出城迎接。
而曹操做得也是非常得体,三千兵马全部驻扎在陈留县城以外,只带了夏侯惇、曹仁等寥寥几人进城。
张邈早就在城中摆好了宴席,将曹操迎到府上,两人分宾主落座,张邈兴奋地提了一杯酒,笑着说道:“前些日子还听说,孟德兄往扬州丹阳郡募得一只劲旅,在东郡把那些黄巾贼打得大败,怎么今天有着闲情雅致,到我陈留县来了?”曹操也赶紧举起酒杯,颇为无奈地说道:“唉!说来惭愧,愚兄本来都已经打到了濮阳城下,准备一举攻克东郡了。只可惜不知道从哪里杀出一位年轻小将,骁勇异常,就连元让、妙才两人联手,都敌他不过!”
“愚兄一时不慎,竟败在那小将手中,麾下兵马也四散而走。这不实在没有办法,才想来投奔兄弟你,还望能借兄弟宝地,好好休整一段时间!”强忍着说完这段话,曹操感觉脸上都有些发烫了。
但张邈的想法相对而言有些单纯,并没有注意到曹操的窘迫,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曹操说得话上。
元让、妙才两人联手,都敌他不过!
这句话一出口,直接把张邈惊得长大了嘴,简直都能塞下两个鸭蛋了。
就以张邈和曹操之间的关系,自然知道夏侯惇和夏侯渊兄弟两人的武功该有多高,那随便站出来一个,都是吊打自己帐下所有武将的存在。
现在居然有一位神秘小将,能够力敌二人而不败,顿时就引起了张邈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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