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刚才掐我也没有丝毫犹豫,是真的想让我死掉吗?”
此时,她就像被抛弃了一般,露出难以抑制的伤心难过。
萧必安越听,眉头蹙得越紧。
恰在此时,看见信号弹赶来的远侍卫已入院中,在院内请示,“世子?”
子书岁不等萧必安说话,抬袖胡乱擦了擦脸,伤心欲绝地转过身,开门而出。
低下头时,她的眼底闪过讥讽之色。
她如今做起戏来,是越发逼真,装起小白花来,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只是可惜,证实到的结果,是她对萧必安而言,远远比不上沈令薇。
虽然因为无法更快一步进行下一步动作而失望,但眼下这进度才更真实些,也更让她有把握些。
子书岁一直有一种“万事发生皆有利于我”的自信,所以不论发生何等变故,她都能随机应变。
就比如刚才,虽然结果差强人意,但她可又装了拨委屈,顺带“生了个气”。
即便在萧必安心中,她甚至比不上沈令薇一根毫毛,可相比沈令宜以及其他人,她又是要高出她们的。
就凭借萧必安现在的这点占有欲和能被她影响的情绪,子书岁有信心,一定有一日可以彻底拿下他。
感情本就不能太一帆风顺,今日的“别扭”也算是萧必安和“戚岁”增进感情的一个小节点了,总得闹些矛盾和风波,才能叫萧必安更喜欢、更珍惜一些。
所以她决定,不理他了。
远侍卫在庭院中等待着指令,便见表小姐从世子的房中走了出来,对此,他不再大惊小怪。
子书岁去偏房拿了包裹后,将自己的大氅裹得更紧了些,走到远侍卫身侧,平静道:“表哥是让你来送我回去的。”
虽然他言语上没说,但是子书岁能明白这个意思。
萧必安的房门大敞,他站在房中,见小院中少女背对着自己,仍是背着那小包裹,正与远侍卫说着话。
远侍卫朝他望来,萧必安皱着眉,颔首。
远侍卫尚不知他们发生了什么,只想到自己今天进山的途中还摔了一跤,顿时有些纠结地道:“世子,山里下了雪结了冰,表小姐若是摔了跌了可怎么办?”
不等萧必安回答,子书岁便催促道——
“我不要留在这儿,我不喜欢这里。”
远侍卫默了默,见那房门突然关上,只能点点头,将子书岁带走。
房中的萧必安情绪不佳,见窗外的那雪坑中,受伤的兔子竟跳出坑拔腿跑了,他眸中冷光闪过,随即迅速拿起手旁弓箭,连瞄准的姿势都没有,全靠直觉朝着那兔子射去。
瞬间,那兔子中了箭,四脚朝天垂死挣扎着。
血液融化了兔子身下的薄冰。
放下弓箭时,萧必安眼神一瞥,发现昨日放在柜上的平安符不见了。
他细细回想着,是何时不见的?
那厢。
子书岁跟在远侍卫的身后,没了萧必安在场,她也不再故意示弱了,脚步稳稳地走过远侍卫踩过的坑。
她将昨日送给萧必安的平安符从怀中取出,眸中闪过寒光,扬起手将它扔在山林间的杂草堆里。
他那样的人,也配?
呵。
幽山下了一夜的雪,可燕京却不见一片雪花,只有冷。
武宁侯府。
崔氏听闻昨夜“戚岁”未归,眼底眉梢都透着喜意,她下意识觉得这事儿成了。
萧必安虽不是她亲生,可养了这么多年,她也很了解他的性子,倘若不是心中有意,他何曾怜惜过谁?
若非他对戚岁真有想法,又怎么会留着戚岁在幽山过夜?
柳嬷嬷知道崔氏的想法,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夫人,表小姐虽一夜未归,可您怎么笃定她是同世子在一起?”
崔氏一噎,这才想到——
是啊,那万一是一个小姑娘在外出了事可怎么办?
正担忧着,就见远侍卫和戚岁一同走入前院,崔氏见两人出现,心中一喜,这事儿准没跑儿了!
随即,崔氏站起身,忧心忡忡地朝着少女问道:“岁丫头,怎么一夜未归啊?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远侍卫低下头,深怕露出什么表情,往后退了几步。
子书岁走到崔氏身侧,委屈地开口,“舅母,昨日我按您说的去求了平安符,可下山的路上,摔了一跤,平安符都掉光了……幸亏表哥收留了一夜,害舅母担忧了。”
崔氏听闻,并没有因为平安符而不满,她的耳中仿佛只能听见后半句,脸上的笑容加大,“还好有必安在,你没事,舅母就放心了。”
子书岁垂着头,又听崔氏问远侍卫,“必安没回来?怎么只岁丫头回来了?”
“世子没说。”远侍卫低着头回答。
子书岁咬了咬唇,面露难色,“舅母,是我惹表哥不快了。”
“哦?”崔氏看她,突然有些兴趣,“发生何事了?”
子书岁愁着脸,“昨夜山里下了雪,我把雪人堆在廊下,早上化了水,表哥的卧房里流淌一地冰水,他就生气了。”
崔氏失笑,拍了拍子书岁的手,“小辈就是该活泼些才好,必安能让你住在幽山,也必然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你的气,不必放心上,这几天又降了温,我让人给你做了狐裘,你快去看看。”
闻言,子书岁听话地点点头,一副心有余悸又被安慰到的模样,转身走了出去。
子书岁一走,崔氏看向远侍卫的神色便不似刚才那样温和,“你说说,必安最近有何变化?”
远侍卫闭了闭眼,该来的还是来了,他打太极道:“世子还是同从前一样。”
崔氏轻哼一声,“那你觉得,他待岁丫头如何?”
远侍卫也不晓得该不该说实话,这他也没请示过世子,瞬间冷汗直流,“世子他,对表小姐……也同从前一样。”
话音刚落,就听崔氏怒拍桌面,“啪”的一声,远侍卫也跟着一抖。
“退下吧!”
横竖崔氏心中已有答案,也懒得撬开这张嘴。
远侍卫松了口气,出了院子。
柳嬷嬷将热茶斟满,“看来一切都如夫人所料。”
崔氏笑了笑,仿佛已经看见孙子在朝她招手,“我记得当年沈家那位性子不也是如此?我虽不知道沈氏与必安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沈氏当年在京中还算小有名气,虽看着娇弱,可又能靠着男人成了这京城第一位女富商。”
“难不成必安就是喜欢这样的?”崔氏一惊,突然如醒悟了一般,有些懊恼道——
“怪我这些年没有发现,你快去将我那些铺子地契拿来,我要选一间给岁丫头,让岁丫头也去经营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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