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窈觉得核桃仁吃着挺香，又挑了两颗山核桃出来，顺着桌面给宋予白滚过去。不想小手手刚抬起来，就见桌面上出现了一条白乎乎的大虫子。
“胖胖，你回来啦。”
宋予白看了眼桌上的虫母问姜月窈，“月月，你怎么将虫母放出去了？”
“我让胖胖去和她的孩子们一起吃饭。”
姜月窈拿了两颗花生放在胖胖旁边让它卷着玩儿。
她抬头问宋予白：“白白，我们要将公冶孝抓起来吗？”
“暂时不用，公冶孝并不是真凶，我们要找的是给柳若妍下毒之人。”
姜月窈皱着小眉毛叹了口气，兜兜转转还是没找到下毒之人，案件似乎一点进展都没有。
宋予白伸手在她脑门儿上轻轻一弹，“这么着急做什么？”
“就是着急嘛。”姜月窈撅着嘴哼哼，转眸瞥到卷在花生上将自己缠成了个麻花的胖胖，脑中灵光一闪，“白白，柳若妍中的会不会也是蛊毒？”
“单逸不是验过柳若妍身上的毒吗？他没验出是蛊毒。”
姜月窈小声嘟囔：“单哥哥也没说于夫人和于冷雪身上的是蛊毒啊。”
可是单哥哥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呢？
姜月窈说得太小声，连宋予白都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
“没什么。”姜月窈摇摇头，把胖胖召回瓷瓶里，“白白，我们带胖胖去试试吧。”
“我在书上看到过，蛊虫只会寄生在活人身上，一旦宿主身死，蛊虫会立刻寻找新的宿主。”宋予白伸手按住姜月窈的肩膀，“现在去只是徒劳。”
“哦。”姜月窈摸了摸瓷瓶乖乖坐下，想着还是等明天单独去问问单哥哥吧。
其实不用姜月窈去问单逸，到晚上她就知道了结果。
下雨天的夜晚似乎都来得比平时更早一些，一行人吃过晚饭后坐在一起闲谈。
姜月窈好奇大哥和于哥哥都谈了些什么，缠着姜渝君问问题。
姜渝君也没想瞒着她，从袖子里摸出两张泛黄的字条，字条上有数条折痕。
“这是什么？”
“于冷雪和柳若妍的生辰八字。”
宋予白诧异地一挑眉，生辰八字？
姜月窈拿过纸条翻看，“于哥哥拿这个给大哥做什么？”
“温穆说这两张字条是府中下人替于夫人整理的时候，从于夫人中衣的口袋里掉出来的。他想不明白于夫人身上为何会贴身揣着于冷雪和柳若妍的生辰八字，所以特意来问我。”
宋予白将这话在脑子里一转就明白过来，冷笑一声，“他这哪里是不明白，是猜到了不想相信吧？”
姜渝君对此不置可否。
姜月窈着急地拽拽自家大哥的袖摆，“大哥，没听懂。”
姜渝君尝试着启发姜月窈自己想：“月月，于夫人在一月前生了场大病，去了趟泉乐寺后，回来就将于冷雪接进府中，还替她改了姓氏，之后病就好了，于冷雪倒是生了场大病差点没挨过去，你觉得是为什么？”
“嗯……”姜月窈皱起小眉头认真想，“于冷雪替于夫人生了那场病？”
她脑子里现在全是那些妖精话本子里傻妖怪拿内丹给人替命、续命的故事。
“说对一半。”姜渝君揉了揉姜月窈的小脑袋详细解释，“于夫人体内的母蛊是圆明住持所下，于冷雪体内的子蛊则是于夫人所为。她借由母蛊与子蛊的联系，将自身应该遭受的病痛转嫁到了于冷雪身上。”
“那柳若妍的身上也是蛊毒吗？”
“有可能。”姜渝君点头，“两月前，于夫人找了媒人向柳知州提亲，为温穆求娶柳若妍。柳若妍不想下嫁给一个商户，拒绝的时候言辞过激，措辞不太体面。于夫人自觉颜面扫地，半个多月没出于府一步，紧接着就生了那场病。”
宋予白听得蹙眉：“大哥的意思是于夫人对柳若妍怀恨在心，借由子蛊致她于死地？”
“也许。”姜渝君对此也是猜测，于夫人和圆明住持都已身死，事情的真相如何很难再追查清楚。
姜月窈扬了扬两张字条，“大哥，下蛊和生辰八字有关系吗？”
“这点我也不清楚。”姜渝君手指点着桌面，眼睛微眯，“温穆找到的东西应该不止这两张字条。若派人搜查于夫人的遗物或许会有其他发现。”
“可是大哥不会这么做啊。”姜月窈说得笃定，把字条对折，“大哥把于哥哥当朋友，不会对朋友做这样的事。”
于夫人才去世，若在此时派人去于府搜查于夫人的遗物，未免太过不近人情。
姜渝君笑着捏了捏姜月窈的小脸蛋。
同温穆的情分是其一，他更看重的是温穆江南第一富商的身份。他之后要做的事还需有于家助力，不宜在此时交恶。
“谁！”外面突然传来侍卫的呵斥声，屋子里的人都停了谈话，齐齐往外看。
侍卫压着四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公子，他们四人在外面鬼鬼祟祟地偷看。”
姜渝君挥手让侍卫退下。
宋予白问站在前面的公冶孝：“你们这是又走错了院子？”
“不是不是。”公冶孝连连摆手，“我们就是过来问问能不能放我们离开？虽然我们确实存了点不好的心思，可这不是什么都没做成嘛。小公子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次吧。”
“什么都没做成？”宋予白冷眼盯着公冶孝，“这次是没做成，那上次呢？”
“上次？”公冶孝一脸茫然，“上次怎么了？”
“你装傻装得一点都不像。”姜月窈拿小手指指看热闹的李昊，“昊昊都比你演得好。”
李昊：……
这事儿跟他有关系吗？
公冶孝的表情更加茫然，“什么装傻？我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宋予白让侍卫把其他三人带走，只留下公冶孝一人。
“在柳若妍胸口刺了一刀的人是你。”
“不可能，你们怎么会……”公冶孝惊觉失言，嘴边的话瞬间拐了个弯，“什么刺了一刀？柳小姐不是中毒身亡吗？虽然我无权无势，但也不会任凭你们红口白牙地诬陷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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