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窈不笑了，她抓住宋予白的胳膊晃了晃，“白白为什么要回去？”
宋予白抿唇不语。
姜月窈也不闹，伸出短胳膊抱住宋予白，声音糯糯的，“白白可以不回去吗？”
宋予白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等送你们进入南康州内我就离开。”
姜月窈瘪了瘪嘴，埋头不说话。
宋予白将人抱过来，轻轻拍着背，“月月不高兴？”
“嗯。”姜月窈点点头，鼻子酸酸的，“我不想白白走。”
白白走了就没人每天给她讲故事，也没人带她出去玩了。万一再碰到案子，大哥又忙，她找谁帮忙呢？
昊昊走了，白白也要走，姜月窈抽了抽鼻子，泪花花开始在眼眶中打转转。
呜，她不想要白白走，也不想要昊昊走，为什么都要走。
“白白，不走好不好？”
宋予白听出姜月窈声音不对，低头一看，怀里的小女娃已经掉起了金豆豆。
大雨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宋予白的第一反应是，这次怎么没打雷，第二反应才是抱着人躲回房间里去。
“怎么下雨了？”春兰刚问了句，就见宋予白抱着自家眼眶红红的小王爷进来。
好吧，下雨的源头找到了。
春兰赶紧迎上去，拿香帕给姜月窈擦眼泪，“小王爷怎么哭了？”
姜渝君从桌案那边走过来，伸手接过姜月窈，看向宋予白无声询问。
宋予白扫了眼窗外的大雨才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
姜渝君轻拍着姜月窈的背，吩咐春兰先退下。
“大哥，我没想惹月月哭。”宋予白抿了抿唇，此时手足无措的模样才有些像九岁的孩子。
“你去帮月月倒杯果茶来。”
等宋予白走开，姜渝君才轻声哄姜月窈，“月月不哭了，告诉大哥你是怎么想的。”
“大哥，我不想白白走。”姜月窈抬起小手手一抹眼泪，抱着大哥的脖子委屈巴巴，“为什么昊昊走了，白白也要走？我不想他们走。”
姜渝君耐心问：“月月觉得李昊离开是因为你？”
“没有，我很好。”姜月窈摇摇头，“昊昊要走，肯定是去做对他很重要的事，我不留他。可是白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白白是予白哥哥，不能走。”
端着果茶回来的宋予白正好听到这一句，久违的称呼让他愣在原地。
姜月窈还在继续说：“母妃说过，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我们一起出来就要一起回去，白白不能走。”
小女娃选择性忘记宋予白是中途追来的。
听到姜月窈的理由，姜渝君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宋予白走过来将果茶递给姜月窈。
姜月窈扭过头，气哼哼，“白白不走我才喝。”
宋予白故意逗她：“不喝我喝了？”
姜月窈悄悄扭头看一眼，见宋予白只是说话没有动作，又气哼哼地扭过头去。
“月月。”姜渝君接过果茶肃起脸，“家规第三十二条是什么？”
“不能用身体健康去威胁其他人。”姜月窈老实背诵，“母妃说过，只有傻子才这么做。”
“嗯？”
姜月窈立刻接过琉璃杯抿了一口，乖乖道：“大哥，我喝了。”
她不要朗读家规一百遍。
趁着姜月窈喝果茶的功夫，姜渝君仔细询问宋予白的想法。其中涉及到一些要隐瞒姜月窈的事情，宋予白说的模糊不清，作为知情人的姜渝君却是听懂了。
“你留下。”姜渝君示意宋予白坐下，“现今溪川县的事情才最为紧要，我需要你留下来帮我。”
“可是大哥自己也能办好，我留下来太多余了。”
姜渝君弯唇轻笑，抬手在宋予白肩膀上拍了拍：“四弟，你很好，无须妄自菲薄。”
月月也不是谁都肯这样黏着的。
宋予白有些害羞地抿了抿唇。第一次被家里人这么直白地夸奖，让少年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
“白白超厉害。”姜月窈急忙跟着夸，伸手抓住宋予白的袖摆挽留，“白白不走。”
看了眼抓着自己衣摆的小手，宋予白犹豫片刻才笑着点头答应，“好，我留下。”
“耶！”姜月窈欢呼一声，小身板用力一蹦朝着宋予白扑过去，秒变身体挂件。
宋予白稳稳站着，任由姜月窈抓着他的衣服往上爬。
姜月窈故意伸出小肉手去挠宋予白腰间的痒痒肉，宋予白没忍住笑出声来，姜月窈顿时挠得更加起劲。
两人闹做一团，连窗外的雨什么时候停的都不知道。
翌日，一行人整顿车马继续赶路。
马车一路行过河沂县和庆广县，直到凤昔县才停下。一行人住进了城中最大的客栈。
“白白，这里是溪川县吗？”姜月窈左右环顾，不是说溪川县临海吗，她怎么没看到？
宋予白抱着她去买糖葫芦，“这里是凤昔县，我们先在城中休整一天，明日再出发去溪川县。”
姜月窈点点头，接过老伯递来的一整垛糖葫芦。
呜，好重，拿不动。
正气主动帮自家小王爷扛糖葫芦，惹得街上的小孩子都跟在他后边儿转悠。
姜月窈选了个有树荫的地儿让正气把糖葫芦垛放下来，自己戴上一顶小草帽，坐在小板凳上似模似样地卖起了糖葫芦。
正气靠近宋予白几步，小声问：“小公子，小王爷为什么要在这里卖糖葫芦啊？”
宋予白眼角抽抽，还不是昨晚那个故事闹的。
故事的主角是个卖糖葫芦的小女孩，不仅靠着卖糖葫芦发家致富成了有名的富商，长大后还借一根糖葫芦的恩情攀上了王爷，嫁作王妃，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只羡鸳鸯不羡仙。
也不知道谁买的脑残话本。堂堂王爷怎么可能娶一个商户女为王妃？就算王爷本人答应，他背后牵扯的势力也不会同意。
宋予白将故事三言两句讲了一遍，正气摸了摸后脑勺，这故事听起来有点耳熟啊。
“最近的话本子是谁负责买？”
正气抬手一指站旁边的陆临川，“他。”
对上宋予白的视线，陆临川后脊背发凉，默默往小王爷坐着的位置靠了靠。
小王爷可坐这儿呢，不能打架。
宋予白竟然看懂了陆临川的眼神，他冷冷一哼，收拾陆临川能叫打架吗？顶多是单方面的殴打。
眼见一出全武行就要上演，姜月窈的糖葫芦小摊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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