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将买早点之余听来的这些议论尽数说给在座的人听。
姜月窈咬了口鲜香味美的蟹粉包，弯了弯眼睛。
决定了，吃完饭就去茶楼听故事去，正气说的这些肯定只是冰山一角。
“大哥又去于府了吗？”
“公子昨晚就没回府，以后几天应该都会住在于府。于公子也邀请小王爷过去住呢。”
“不去不去。”姜月窈摇摇小脑袋拒绝，大哥不在就没人管她，可自在了。她才不去于府住呢。
“白白怎么也不在？”
“小公子昨夜没睡好，还在房中休息。”
“好吧。”姜月窈决定等会儿不带白白一起出门了。
吃过早饭，姜月窈溜溜哒哒去了隔壁小院，隔着墙看过里面那道气运，确定没问题之后，带上一溜人欢欢喜喜出门了。
“七七，你帮我打听看看哪里能买到拳头大的珍珠？”
昨日她和白白逛的店铺都没有，不知是不是要去养蚌珠的村子里才能买。
正气领命离开。
陆临川摇着折扇悠闲地跟在姜月窈身后走。
姜月窈的能力恢复得比她预想的快一些，早上起来就帮陆临川把锦鲤印记续上了。
陆临川顿时神清气爽，瞅着啥也看不见的手背，就是倍儿有安全感。
一行人选了家热闹的茶楼坐下，说书先生在台上唾沫横飞，讲的便是昨晚王家发生的事情。
其中融入了不少民间猜测和艺术加工，内容那叫一个玄乎，下毒、换子、杀父、夺家产等豪门宅院中经常发生的事儿那是一个没落下。
要不是姜月窈他们昨晚就在王家，怕也会同来听书的百姓们一样听得一愣一愣的。
正说到精彩处，说书先生长长叹息一声，端起手边的茶杯一饮而尽。
“接着说啊，发现私情之后呢？”
百姓们出言催促，时常混迹茶楼的更是往台上扔起了打赏，仨瓜两子的，虽然不多，也是银子不是？
说书先生这才满意了，手下惊堂木一拍，朗声道：“要说这丫鬟撞见王家小姐与小厮私相授受，打算私……”
“奔”还未出口，说书先生突然浑身抽搐着朝后仰倒，“砰”的一声砸在台上。
“啊！死人了！”
“跑啊！”
“快去报官，死人了！”
一楼大堂顿时混乱一片，百姓们慌乱之间作鸟雀散，带倒板凳桌椅无数。
方才整洁有序的大堂顿时一片狼藉。
“哎哟，这可如何是好啊！”掌柜的哭丧着脸环视一地桌椅，招呼伙计们赶快收拾干净。
“掌柜的，那窦先生……”
“窦什么窦先生，他自己突发恶疾死了，还能怨到我们头上？”掌柜的一脸火气，“以后谁都别提这事儿，晦气！赶紧将桌椅板凳拾掇好，一会儿官府的人就到了。”
包厢之中，春兰查看过说书先生的情况回来禀报。
“小王爷， 他应是中毒而亡。”
“中毒？”姜月窈拧起眉，她方才光顾着听书没看人，没看到那人身上的气运变化，也不知道是刚中的毒还是之前就中毒了。
这问题没有困扰姜月窈太久。
衙差们带着仵作前来，只稍作查验，仵作便断定说书先生所中的正是牵机毒。
中牵机毒的人死相特殊，知晓这类毒的人都不会判错。
听伙计说说书先生死前就喝了杯茶，仵作当即查验那杯茶水，果不其然验出剧毒。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掌柜哭丧着脸，有人往茶水之中下毒，以后还有谁敢来他这茶楼喝茶听书？
衙差们没多做逗留，探查一番现场之后，将尸体和与茶水相关的一干人等一并带走。
等衙差离开，姜月窈才带着人从楼上下来。
一行人下楼的动静骇得掌柜的脖子一缩，以为凶手毒杀了说书先生还不够，跑来杀他了。
“吓死我了。”掌柜的拍拍胸口，抹去额头上的冷汗，“今儿这书是说不了了，客官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有人在她面前下毒杀人，姜小王爷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离开？
她扭头看了眼带来的人，学着大哥和白白平时的样子，吩咐侍卫们查探现场，找出有没有其他可疑之处。
她自己则小大人似的背着手，围着台子转圈圈。左一圈，右一圈，转得人眼花。
掌柜的揉了揉眼，看向陆临川，“客官，这死过人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快叫你的人停下，办案这种事合该官府的人去做。”
陆临川心说他倒是能叫停，可那些侍卫根本不听他的啊。
他拿折扇一指还在围着台子转圈圈的姜月窈，“那是我家小姐。”
言下之意便是他不是做主的那个人。
掌柜的一噎，没想到陆临川穿得人模狗样像个富贵公子哥儿，竟然只是个奴仆。他面上微热，讪讪笑了两声，不再找陆临川搭话。
“小姐，咱们先回吧。”春兰跟在姜月窈身后走，被姜月窈转得眼花。
姜月窈皱着眉，小手手抵在下巴上，糯声道：“兰兰，我觉得有哪里不对。”
“您发现了什么？”
姜月窈眨巴眨巴大眼睛，摇头。她刚才学白白呢，每次白白说完这句话都能想到什么，为什么她想不出来呢？奇怪。
春兰：……
“咱们回去说给小公子听，让他帮着分析分析。”
“行叭。”姜月窈点点头，耐心等侍卫们一一查探完，才带着人离开。
总算将人送走了。掌柜的长舒一口气，吩咐伙计将大门关上停业三日，等官府查出凶手再重新开张。
“掌柜的，你为什么对那群人那么客气啊？”
“你瞎啊？”掌柜的抬手在伙计脑袋上狠拍一记，“没看那些护卫都挎着刀吗？你想死别拉着我！”
“是小的眼拙、眼拙。”伙计摸着头点头哈腰，掌柜的冷哼一声，这才放过他。
再说走出茶楼的姜月窈一行人，在小王爷想要再找一个茶楼坐坐的时候，众人齐心协力劝住她。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小王爷虽然运气好，但遇到的事情真不少。听书都能碰上毒死说书先生这事儿，万一再进茶楼，楼塌了怎么办？公子和小公子都不在，他们可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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