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窈无聊地坐在街边的糖水摊上，撑着小脸脸叹气，“七七怎么还没回来？”
打听消息需要那么久吗？
说曹操曹操到，正气突然从天而降，坐到姜月窈对面。
“七七！”姜月窈双眼一亮，喊摊主再上一碗糖水来，少放些糖，七七不喜欢喝太甜的。
正气接过糖水一口气喝掉半碗，舒服地长舒一口气。
自家小王爷可太贴心了。
“城外确实有养蚌珠的人家，可都是一些拇指大的圆珠，拳头大的只有通过海运从西洋那边买。我都打听清楚了，城里就两家商行有卖，一家于氏商行，一家王氏商行。”
“王氏商行比于氏商行卖得贵，据说蚌珠的成色更好。不过我听人说，其实两家商行卖的蚌珠都是一样的。”
于氏商行出售的舶来品都是自家商船自海外运回来的，王氏商行的则是从定期来此的西洋贵族手里买的，买价更高，卖得也就更贵。他们为了能将货品卖出去，就编了成色更好这么个说法。”
姜月窈点点头，她前世听买菜的大师傅念叨过，农户手里的菜比菜贩子手里的菜便宜。于氏商行就是菜农，王氏商行就是菜贩子。
“那咱们去于氏商行？”
“不。”姜月窈摇摇头，“要是在于氏商行买东西，于哥哥肯定不收我的银子，我们先去王氏商行看看吧。”
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一行人没有异议。
一跨进王氏商行的大门，看清坐在里面的西洋美人后，陆临川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刚才为什么要跟过来？去书局买书不香吗？
黛西双眼一亮，激动地提着裙摆跑过来，伸手抱住了……姜月窈。
姜月窈：？？？
为什么抱她？
“so cute!”黛西跟姜月窈来了个贴面礼。
“我，黛西。”她伸手指指自己，又指向姜月窈，“你的，名字?”
姜月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露出一个甜甜的笑，“陈月。”
“月、月月。”黛西念得磕磕巴巴，兀自念了几遍之后就顺畅了，“月亮，月月，我喜欢你。”
说着，她直接把姜月窈抱起来转圈圈。蓬松裙摆舞动间，蕾丝花边和蝴蝶结一齐飘扬起来。
姜月窈咯咯直笑，低头盯着转动的漂亮裙摆看。
黛西看起来柔弱，胳膊上的力气可一点都不小，抱着姜月窈都不费劲。
若不是春兰担心两人转晕了摔倒，连声喊停，黛西还要抱着姜月窈多转几圈。
将人放下来，黛西小喘着气问她：“喜欢吗？”
姜月窈点点头，主动抱住黛西的脖子蹭了蹭脸，“喜欢。”
黛西以为她在同自己行贴面礼，戳了戳姜月窈的小脸蛋，夸她：“聪明。”
看着那边和乐融融的两女人一女娃，正气拿胳膊肘杵了杵拿折扇遮住下半边脸的陆临川，“喂，她好像不喜欢你了，看都没看你一眼。”
“谁说的？”陆临川被正气这句话激起了好胜心，“我拿折扇挡着脸呢，她只是没看到我。”
“那你把折扇拿开试试？”
陆临川撇嘴，“我为什么听你的？万一她再追着我跑怎么办？”
“你就是不敢。”
“谁不敢！”陆临川“啪”地将折扇一收，完整露出那张俊脸来。他轻咳一声，引得三人都朝他看过来。
看清黛西的眼神变化，陆临川朝正气挑挑眉，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正气瞅了眼黛西的神色，双手环抱等着看戏。
“登徒子！”黛西两步直冲到陆临川面前，一脚踢在他双腿中间。
陆临川霎时倒吸一口凉气，惨叫出声。
旁观的人顿时都傻眼了，什么情况？不玩你追我跑了？
在黛西扬手要扇陆临川耳光的时候，正气及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放手！”黛西指着正气和陆临川，气愤道，“你们，一伙的。”
“黛西，你为什么要打川川？”
听到姜月窈的问话，黛西伸手一指缩在地上自闭的陆临川，“他，川川？”
姜月窈点点头，不解道：“你为什么打他？”
“他，亲我。”黛西指指脸又指指嘴巴，“我不同意。”
这意思就是强吻咯？顿时围观群众看陆临川的眼神都变了。
正气啧啧两声，“陆临川啊陆临川，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陆临川血冤，他恨不得躲开女人走，怎么可能做出强吻这种不君子的事情？
“我没有。”陆临川苍白辩驳，他昨晚上晕过去今早才在房里醒过来，怎么可能强吻黛西？
正气也就是那么一说，从心底他还是站在陆临川这边的。
别说陆临川是他看着晕过去的，就是醒着，陆临川那碰不得女人的病也没有那么快好。今早上他还因为接碗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春兰的手而白了脸呢。
姜月窈牵住黛西的手，让她蹲下来，小声问她事情发生的时间和地点。
等黛西说完，姜月窈就明白了。
应该是当初黛西受粉气所惑，亲了川川，清醒之后，记忆发生颠倒，以为是川川不顾她的意愿亲了她。
川川好可怜哦。
心里感叹一句，姜月窈凑到黛西耳边，将近两日黛西和陆临川之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黛西明显不信，碧色的眸子里尽是狐疑之色，“真的？”
“嗯嗯，我们都看到了。”姜月窈小手画了一个圈，将自己人都圈了进去。
为了增加可信度，姜月窈吩咐春兰：“兰兰，你试给黛西看。”
春兰忍笑，轻巧地走过去，拿手背贴了贴陆临川的脸。
陆临川：……
“呕~”
看见陆临川真实的反应，黛西这才信了姜月窈的话，并丢下两个字评价给陆临川：“怪人。”
陆临川：……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一场闹剧之后，众人总算能坐下来好好说话了。一聊才知道，黛西的父亲就是王氏商行的长期供货商。
“我爸爸是船长。”黛西笑着道，“我经常跟他，出来。王家，买东西，我们，卖东西。”
“大海好玩吗？”
“玩？”黛西疑惑地皱眉，“大海，危险，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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