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窈递了个果子给单逸，“单哥哥，你觉得呢？”
单逸微微蹙眉，摇了摇头。他不关心郑华荣更在意哪位夫人，有这功夫，不如多看两本医书。
他有一点不明白：“若屠子蓉果真是郑华荣的人，那她知道给王老爷的药丸之中有蛊虫吗？”
宋予白道：“我偏向于她是知情者。”
陆临川等人一齐点头，都让丫鬟盯着王老爷每日服用药丸了，怎么可能不知情？
于蕴和观点不同：“我觉得她应该不知情。我瞧她不似冷心冷情之人，应该不对同胞兄长下此毒手。”
“不一定，王老爷也不是个好的。”正气双手环抱，合理推测道，“她不是被单独丢下那么多年吗？就算有兄妹情分，应该也损耗得不剩多少了吧？说不定心里早就恨上了。”
说罢，他撞了撞浩然的肩膀，寻求赞同，“对吧？”
浩然点头。
见大家谈兴颇高，姜渝君也来了兴致，手指在桌面一点，给大家出了个谜题。
“你们猜猜，王家四个庶女中，有几个是王老爷的亲生女儿。”
“啧啧，这王老爷还真被戴了绿帽子啊。”正气感叹，心里对王老爷生起一股同情之意。
陆临川道：“全都是也有可能啊。说不定公子出这道题就是为了迷惑我们，我猜是四个。”
宋予白道：“两个。”
于蕴和紧跟其上，“一个。”
正气和浩然异口同声：“三个。”
单逸随便猜道：“一个都不是。”
王老爷的身体耗损成那样，他怀疑王老爷根本不可能有子嗣。
众人猜完，都把视线移向转着果子玩的姜月窈。
姜月窈眨巴眼，盲猜道：“一个都不是。”
她的话音一落，正气叹息一声，“猜错了，肯定一个都不是。”
果然，姜渝君宣布正确答案，就是一个都没有。
“有一点正气猜测得不错，屠子蓉确实对王老爷心怀恨意，所以找人给他戴了四顶绿帽子。”
可怜那王老爷，一直被亲妹子蒙在鼓里，半点不曾怀疑那些女儿一个都不是他的。
众人一时唏嘘不已。
姜月窈扭回头去看自家大哥，神情有些小激动，“大哥，王家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们是不是就要去清剿海盗啊？我能去吗？我想……”
不等她说完，宋予白伸手捏住她的嘴，“不，你不想。”
清剿海盗那样危险的事情怎么可能让月月跟着？炮弹刀枪又不长眼睛。
“唔唔唔！”姜月窈一双大眼睛控诉地瞪着宋予白，然后转眸眨巴眨巴向自家大哥求救。
姜渝君轻笑，让宋予白先放手，然后把姜月窈抱过来，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脸蛋。
姜月窈小嘴巴撅起，气哼哼告状：“大哥，白白坏，欺负我。”
“大哥罚他好不好？”
“好。”姜月窈连连点头，心里到底还是护着白白的，赶紧加了句，“轻轻地罚就行。”
姜渝君装作思考状，“不如就罚他不许看话本？”
“不行！”姜月窈不答应，白白不看话本等于不能给她讲新故事，这是在罚她还是罚白白？
姜小王爷瞬间洞悉了姜大哥的无良用心，小嘴一瘪，扑回宋予白怀里求安慰。
宋予白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跟她咬耳朵，“今晚讲两个故事。”
姜月窈双眼一亮，抬头看着他，“不骗人？”
宋予白好笑地点点头，姜月窈顿时什么不开心都没了，抱着宋予白的脖子蹭了蹭脸。
“白白最好了！”
她这话一出，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姜月窈正想扭过小脑袋去看，宋予白抬手挡在她脑后，轻声道：“头发乱了。”
爱美的小女娃顿时就不动了，等着宋予白一根根替她整理好根本就没乱的包包头。
众人：……
无耻，太无耻了。
闲话之后，众人散去。
月华如水，静谧无声。
时间一晃而过半个月，这日天清气朗，京城送来一封喜讯。姜渝瑾殿试登第，被圣上钦点为探花郎。
靖王妃还在信上附了一则趣事，说是姜渝瑾本来是榜眼，但当时那位榜眼容貌普通，与探花之名实在不符。圣上御笔一挥，姜渝瑾就从榜眼变成了探花。
打马游街那日，满京城的姑娘都跑去看，姜渝瑾差点被姑娘们的荷包给淹了。
念到此处，姜渝君嘴角勾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母妃真是，也不担心日后有人攻讦二弟是靠着一副好相貌才跻身前三甲。
“大哥，这届科考的状元是谁？”
姜渝君翻开信里附带的名册，找到头名，“刘博涛，月月应该认识。”
“不认识啊。”姜月窈摇摇头，她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宋予白提醒她：“还记得你在御花园救下的那个人吗？他就叫刘博涛，是刘丞相的侄子。”
“原来是他。”姜月窈想起来了，当时她还让太子记得给那人一个官位呢，没想到人直接考中了头名状元。
姜渝君折好信放回信封中，扭头问浩然，“礼物可备好了？”
“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准备好，车队随时可以出发。”
一听是给二哥的贺礼，姜月窈赶紧举起短胳膊，“我也要给二哥送礼物。”
姜渝君笑着问她：“月月想送什么？”
“保密。”姜月窈转了转乌溜溜的眼珠子，笑出一口小白牙，“只给二哥看。”
姜渝君觉得只要自家小妹不要送那些色彩丰富的画作贺礼的话，老二应该会很高兴。
侍卫跑进来禀报：“公子，时副将在府外求见。”
“请。”
时副将难得没穿着戎装，只着一身轻便的鸦青色常服，领口和袖口处都拿白色丝线绣了云纹，若不是身材实在太过魁梧，瞧着竟然有几分文人的雅气。
他是带着礼物来的。
“听闻二公子高中，特备一份贺礼，沾沾二公子的喜气。”
姜渝君命人收下，与时副将客套两句之后，开始谈及正事。时副将此来主要还是为了清剿海盗之事。虽然抓住了屠子蓉和那个黑衣大汉，可两人的嘴都很紧，严刑拷问之下，都没有吐露海盗的藏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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