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敏慧急忙跪下来求情，“父王，四妹不是故意的，求父王饶了四妹这一次。”
“不是故意的？”容绍祺看向容敏慧，眼中的冷光逼得她不自觉发抖，“那你告诉本王什么才是故意的？”
“是、是……”容敏慧吓得连话都说不全，小脸儿苍白。
黎玄素看得心梗，一个没学好，两个还是没学好，她的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啊！
嫉妒心上头的容敏珍已经顾不上害怕了，甚至觉得以前她和姐姐就是太乖巧了，什么都不争不抢，才让父王如此不重视她们，以后她才不要做乖女儿。
她伸手去拽容敏慧的胳膊，“姐姐，你起来，我又没说错，我不用你帮我求情。”
容敏慧惊讶地抬头看她，简直怀疑妹妹突然得了失心疯。
姨娘教导她们要讨好父王以免王妃对她们不利，妹妹怎么把姨娘的教导全忘了？
屋子里伺候的仆人们也惊呆了，以前的四小姐有这么蠢吗？也不看看吃谁的用谁的，竟然敢质问王爷。
容绍祺已经连话都懒得说了，他摆摆手，两个仆从上来，一左一右拖着容敏珍下去。
容敏珍挣扎叫嚷，“父王，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这和她想好的父王幡然悔悟意识到对她的亏欠，冷落韩新月，转而对她好的剧情不一样啊！
“父王，你唔唔唔——”
眼见容绍祺皱眉，未免落个办事不力的罪名，仆从心急之下直接捂了容敏珍的嘴，和同伴一起把人拖下去。
“父王母妃，女儿告退。”容敏慧急匆匆站起来一福身，追着容敏珍去了。
黎玄素扶额，心累得不行。
这俩糟心货绝对不是她教出来的，不是！
容绍祺看了自家王妃一眼，知道她心情不好，抬手往她碗里夹了些她爱吃的菜。
黎玄素瞅他一眼，按捺住翻旧账的冲动，端起碗埋头吃饭。
一直在吃顺便看了场不明白戏的姜月窈挠了挠腮帮子，左右看看，一副欲言又止的小模样。
容子瑜笑着逗她：“月月想说什么？”
姜月窈诚实道：“没看明白。”
容子韵问：“什么没看明白？”
“唔……”姜月窈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问了一个最好奇的问题，“为什么容敏珍要哭啊？”
兄弟俩面面相觑，自家这点糟心事当初闹得满城皆知倒是没有瞒着的必要，可是就算他们说了月月能懂吗？
黎玄素瞧了眼两儿子，笑着对姜月窈道：“敏珍她只是吃到辣椒辣哭了。”
众人无语，当真哄三岁小娃娃也不是这样哄的啊。
姜月窈盯着黎玄素看了一会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之后的问题也没再问。
容绍祺诧异地看了眼小女娃，就她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就这么被敷衍了？他怎么觉得这么奇怪呢？
到底被容敏珍搅合了一下，这顿饭除了姜月窈吃饱了，其他人都没有吃饭的心思，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
之后黎玄素带着姜月窈去花园里散步消食，容绍祺父子三人则去书房商议事情。
不想刚到花园，姜月窈就听到了一阵哭声。
她松开黎玄素的手，迈开腿儿循着哭声跑了过去。
“谁在哭呀？”
坐在亭子里背对其他人的女人转过身来，手帕掩在脸上还在哭，只瞧得见白皙的肌肤和殷红的嘴唇。
她穿得极为单薄，一袭白色纱裙显得身形十分瘦弱。
见到姜月窈，她似乎极为惊讶，视线扫过黎玄素，立时就变作惊恐，单薄的身躯抖了起来。
“你是不是冷呀？”姜月窈看着她，“你没有衣服穿吗？”
梅姨娘突然就演不下去了。
她这是被吓得发抖好吗？能不能不要侮辱她精湛的演技？
黎玄素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众人都看向她，就这么笑出来不好吧？好歹给人留点面子呀。
黎玄素也觉自己失态，掩唇轻咳两声，“本妃一时没忍住。”
众人：……
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
姜月窈眨巴眨巴眼，看着一语不发的梅姨娘，“你怎么不说话？不会说话吗？”
梅姨娘：……
你才是哑巴，你全家都是哑巴！
难怪珍儿会被罚，这野丫头好生厉害，连她都被连连噎住。
好半晌她才找回演戏的状态，故意忽视姜月窈的问题，袅袅婷婷起身，对着黎玄素一福，“请王妃安。”
黎玄素笑着看她，没叫起。
梅姨娘咬咬牙，保持着屈膝的姿势，姿态越发柔弱，面上带出委屈的神色来。
“月月，过来。”黎玄素朝着姜月窈招招手。
姜月窈小跑过来，仰起小脸儿问道：“王妃，她是谁？”
黎玄素道：“她是府里的梅姨娘。”
“梅姨娘？”姜月窈蹙起小眉头，问道，“王妃，姨娘是侧妃的意思吗？”
侧妃？呵，月月也太过高看这个女人了。
她给姜月窈解释道：“月月，姨娘就是妾室。”
妾室这个词姜月窈是听过的，她转头打量了梅姨娘一会儿，眼中露出抹恍然的神色。
原来穿着一身白衣服，看起来柔柔弱弱总是要晕倒的就是妾室呀，她明白了。
“王妃，你更好。”
姜月窈觉得她更喜欢王妃这样的，光看脸也是王妃漂亮。有了这么漂亮的王妃，容伯伯为什么还要纳妾呢？
小脑袋瓜实在想不明白。
一听姜月窈这话黎玄素就笑了，伸手摸了摸姜月窈的小脑袋。
不过她开心了，保持着屈膝姿势的梅姨娘可就开心不起来了。
她咬了咬唇瓣，身子往旁边一斜，整个人顿时就往旁边倒去。
贴身丫鬟青禾急忙扶住她，惊呼道：“主子晕过去了！”
姜月窈惊讶地看向眼睛紧闭的梅姨娘，问道：“她是不是没吃饭呀？”
小王爷没见过别人家的妾室，不知道妾室不能上桌的规矩，还以为梅姨娘是晚上没有吃饭而饿晕的。
假装晕过去的梅姨娘睫毛抖动了两下，很想醒过来反驳姜月窈两句。可一想到很可能还会被黎玄素借机惩罚，她就熄了醒过来的念头。
青禾看向周围站着不动的仆从，恼火道：“都是死人吗？还不快去通知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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