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溜溜哒哒停在了誉王府门口，黎玄素早就在盼着姜月窈回来了，听到消息急忙往王府门口赶，半道上撞上了姜月窈。
“可回来了。”黎玄素笑着上前把人抱起来，问道，“宴会好玩吗？”
姜月窈伸手搂着她的脖子，眼睛弯成了月牙，“好玩的，姐姐们都很好。”
闻言，黎玄素便不多问宴会的事，只问了自己最挂念的那桩事，“荷包的事情可问了？”
“问了，向姐姐说不是她的。”
黎玄素一愣，看着姜月窈，“月月，你是怎么问的？”
“拿出来直接问啊。”说着姜月窈吩咐春兰把荷包递给黎玄素，道，“就是这样子。”
黎玄素：……
刚走过来的容绍祺：……
他就知道月月没明白。
看着两人僵住，姜月窈眨巴着眼疑惑道：“这样问不对吗？”
黎玄素深呼吸，嘴角扯出一抹笑，“对。”
问了问了，还能怎么着？
想着姜月窈的特殊直觉，容绍祺只得补救似的问：“月月，你觉得这荷包是不是向家丫头的？”
“不是哦。”姜月窈十分肯定地摇了摇小脑袋。
容绍祺瞬间松了口气，看来荷包真的不是向诗燕的，没打草惊蛇就好。
“王妃，我还要去给容郡主送东西，先走啦。”
姜月窈扑腾着小短腿儿从黎玄素怀里下来，对着两人挥挥小手，往容敏慧的住处走去。
黎玄素和容绍祺互看一眼，眼底都带着疑惑。
以昨日月月对敏慧的态度，不像是会主动帮忙送东西的呀。
此时容敏慧正在院子里练琴，听说姜月窈带着人过来，眼底一喜，急忙亲自迎出去。
丫鬟撇了撇嘴，自家主子可是郡主，怎么能亲自去迎一个野丫头？
“新月妹妹来了，快里面请。”容敏慧笑容满面，伸手要去拉姜月窈。
姜月窈小手背后躲开，扭头喊春兰：“兰兰。”
春兰上前将绣帕递给容敏慧。
容敏慧疑惑地看着姜月窈，平白无故送她手帕做什么？
姜月窈也看着她，“是穆姐姐托我送来的。”
容敏慧一愣，韩新月什么时候和穆书竹关系这么好了？
不过她很快收敛好情绪，接过手帕对姜月窈笑道：“劳烦新月妹妹跑这一趟，进来喝杯茶再走吧。”
“不喝茶，我饿了要回去吃点心。”姜月窈并没有进院子的意思，小手牵起春兰的手往阁楼走。
瞧着姜月窈如此不知好歹，丫鬟张嘴就要呵斥，被容敏慧一瞪，到嘴边的话一噎，赶紧垂下头去。
容敏慧盯着丫鬟，“以后对新月妹妹客气一点，记住，她是客，而你只是个奴才。”
丫鬟脑袋垂得更低，应道：“是，奴婢记下了。”
容敏慧哼了一声，低头看了眼绣帕，眼中划过一丝算计。
“把帕子包好送到安国公府华世子手中。”
丫鬟不敢多言，接过手帕就去办事了。
容敏慧则回到院中继续练琴，素手划过琴弦，发出“铛”的一声。
华文宣说的没错，之前是她太过冒进了，这回她可得慢慢谋划。
穆书竹不是很清高吗？容敏慧冷笑一声，她倒要看看这回她还怎么清高！
入夜，用过晚饭之后，容敏慧主动提出送姜月窈回阁楼，黎玄素有心瞧瞧容敏慧有何目的，没有阻拦。
姜月窈巴不得不散步，赶紧答应了。
容子韵颇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继续回房宅着发霉。
回去的路上，容敏慧笑着低头和姜月窈说话，姜月窈踩着脚下的影子，时不时应她一句。
眼见着要走到阁楼小院门口了，容敏慧突然幽幽叹了口气。
姜月窈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叹气？”
“是为了珍儿之事。”说着，容敏慧又叹了口气，“她平白没了郡主之位以致心中郁结，这才会在池边做出那样有失体统之事，我不怪她，只是担心她。”
边说她边觑着姜月窈的反应。
姜月窈的反应就是……没什么反应，踩完了自己的影子之后开始蹦跶着踩树木和花草的影子，脑后的发带随着她的动作飘动。
容敏慧眼角抽了抽，方才她那一番唱作当真是演给瞎子看了。
“月月，你可是当真信了那日珍儿的话？”
姜月窈这才有了反应，回头问她，“什么话呀？”
“我就知道你不信我。”容敏慧自然不可能蠢到重复一遍当日的话，她作出委屈模样，眼角沁泪，拿着手帕轻轻擦去，但就算没了眼泪眼眶也是红红的。
春兰默默感叹这位的流泪速度之快，
姜月窈看着容敏慧疑惑道：“你哭什么呀？”
容敏慧呜呜咽咽，“因为新月妹妹不信我。”
姜月窈皱眉，诚实道：“我确实不信你。”
容敏慧：……
正常人不是该先安慰她一番吗？这直接承认是什么情况？
她继续哭，“新月妹妹要如何才肯信我？”
姜月窈不解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我信你？”
容敏慧抹了抹眼角，“我想和妹妹交好，自然得先让妹妹相信我。”
“好吧。”姜月窈点了点头，就在容敏慧以为她要顺着自己的话说相信自己的时候，就听姜月窈道，“你发个誓言，如果没有雷劈你我就相信。”
容敏慧一愣，不可置信地盯着姜月窈。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小孩？誓言是能随便发的吗？
姜月窈一双眼清澈无垢，就那么直勾勾盯着容敏慧，容敏慧愣是自心底里打了个激灵。
这誓言发还是不发？
她仰头望了眼清朗的夜空，无风无云，只有一轮圆月挂在天上，月辉清冷，洒落人间。
这样的天气应该不会下雨吧？没有雨不就没有雷吗？
上回珍儿的事只是个意外，她不信这样的意外每次都发生。
她低头看了眼盯着她的姜月窈，如果只是一句誓言就能换来一个助力的话，这个誓言也不是不能发。
她再次向姜月窈确定道：“若我发了誓言，妹妹当真信我不再疑我？”
“对。”姜月窈盯着她，小脸儿上的神情几分严肃。
莫名地容敏慧心里多了几分紧张，心脏极速地跳动了两下。她攥紧了手里的帕子，不就是发誓吗？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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