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静怡看向他，“你还见过太后年轻时候的模样？”
“没见过真人也看过画像啊。”姜烜赫道，“那位心思重，疑心也重，竟然因为那句话就去调查，查的人也挺有能耐，当真就把当年的事情翻了出来。”
白三春好奇：“那朱雀先皇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姜烜赫幽幽道：“儿子都知道了，当老子的能不知道吗？更何况这个老子还是九五之尊。”
室内一时陷入沉默。
能让一个不是自己血脉的皇子继承皇位，朱雀先皇的心胸可真够宽广的，这是把皇位拱手让给外人啊。
姜烜赫转头看向容绍祺，“当年但凡你上进那么一点点，先皇都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容绍祺心说谁年轻的时候不想玩啊，他也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桩事啊。
“那父皇将密诏交给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同我说？”
姜烜赫斜眼睨着他，“我就差明示了你愣是没往那方向猜，你蠢还怪我咯？”
容绍祺：“……”无法反驳。
细细一想，当年有段时间浊贤说话确实奇奇怪怪的，总是和他打哑谜。他那时候哪有现在被磨出来的心性啊，根本就懒得猜，追问几句问不出结果来，他直接将其抛到脑后，不猜了。
黎玄素看向自家王爷，“你们进宫这一趟结果如何？”
“还行。”容绍祺兴致不是很高，不打算在此时细说，“明日会有圣旨下来，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师父，你们回来的时候遭遇了刺杀。”宋予白用的是肯定句非疑问句。
姜烜赫点头，“总有些人不甘心，就是派来的人太弱，连松筋骨都不够。”
容绍祺眼角抽了抽，那是，全都他在前面打，这位躲后边偷懒，上哪儿松筋骨去？
满足了一番好奇心，夜色深沉，众人也都困了。
一群人各回各屋。
“子瑜，子韵，你们留一下。”容绍祺出声喊住人，兄弟俩对视一眼，转身回位置上坐下。
容绍祺朝外吩咐一声，“将人带进来。”
管家推着一个被反绑双手，堵着嘴的婆子走了进来。
婆子乖觉地跪下，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脸。
容子瑜和容子韵对视一眼，兄弟俩眼中有着同样的疑惑。
黎玄素皱眉看那婆子，转头看向容绍祺，“王爷，这人是？”
容绍祺的表情有些冷，“这就是你要找的人。”
黎玄素顿时明白过来，脸上的惊讶藏都藏不住，“人在陛下那儿？”
“嗯。”容绍祺点头，心里不太痛快。若不是考虑到整个朱雀的百姓，他绝不会如此轻易就善罢甘休。
“你抬起头来。”黎玄素盯着那婆子，语气很冷。
婆子依言抬头，只瞧了黎玄素一眼便不敢再看，身体瑟缩着微微发抖。
黎玄素朝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上前将婆子口中的布团取出来。
“王爷饶命，王妃饶命，小人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母妃，她在说什么？”容子韵看向黎玄素，不知道前情根本就听不懂。
容子瑜敛眸，目露深思之色。
黎玄素看了眼二儿子，“安静听着。”
容子韵当即闭嘴，生气的母妃惹不起。
“本妃问你，那晚梅姨娘当真和王爷有了夫妻之实？”
婆子眼神躲闪，吱唔着半天吐不出一句话。
黎玄素一拍桌子，“来人，将她拖出去先打二十棍！”
“王妃饶命，饶命！”婆子急忙磕头，“我说，我都说。那晚王爷和小姐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是小姐给王爷用了药才……王爷身上的痕迹都是假的，都是那药的效果。”
黎玄素接着问：“什么药？”
“情砂。”婆子这次回答得很快，“男子服用情砂之后背上会出现类似指甲抓挠出的红痕，身上也会有像是行房的痕迹。”
旁听的容子瑜和容子韵兄弟俩已经听呆了，还有这样的药呢？
容子韵有些高兴，“这么说，容敏慧和容敏珍跟咱家没关系？”
黎玄素瞪了儿子一眼，不过这一眼没什么怒意。其实她心里也是高兴的，查了这么多年的事总算有了结果，还是最好的结果。难怪之前她每次查到最后总也找不到人，原来是被皇帝给藏起来了。
容绍祺闷在心里多年的那口气也总算消散，心口舒坦不少。
“父王，既然她们母女三人跟咱家没关系，咱们现在就把她们赶出府去吧，省得留在府里浪费粮食又碍眼。”容子韵积极提议，表示一眼都不想再看到梅姨娘母女三人。
容子瑜道：“还是卖了吧，免得生出其他事端。”
容子韵看了眼自家大哥，竖起大拇指。
黎玄素朝俩儿子摆摆手，示意这事儿等会儿再说。她看着婆子，“容敏慧和容敏珍二人究竟是谁的女儿？”
婆子摇头，“小人不知，但小人确定她们不是王爷亲生的。当初小姐也是因为诊出身孕才设计对王爷下药。”
容绍祺的脸那个黑啊，他看起来这么适合当冤大头吗？
黎玄素颔首，命管家先把婆子带下去关起来，转头看容绍祺：“王爷，容敏慧身上的郡主封号……”
不等她说完，容绍祺道：“明日会有圣旨下来，等圣旨下来之后你再处置她们三人。”
黎玄素故意道：“王爷不在旁看着？不怕我慢待了你的娇妾？”
容绍祺一哆嗦，什么娇妾？他才不要什么娇妾！
容子瑜轻咳一声，拽了把弟弟的胳膊，拉着人告退。
容子韵脸上的笑根本不加掩饰，今晚他可能会高兴得睡不着。
第二天所有人都起得很早，姜月窈扒着李昊肩膀上的纱布瞅了瞅，“昊昊疼不疼？”
李昊摇头，“不疼，只是皮肉伤，单神医的药很好用，已经结痂了。”
姜月窈嘟着嘴朝上面吹了几口凉气，吩咐春兰记得给李昊多做些好吃的补身体。
李昊心里那个暖呀，笑得那叫一个见牙不见眼，其他人简直没眼看。
宋予白瞥了他一眼，伸手把姜月窈拉过来，将温热的蛋羹碗塞到她的小手里，“再不吃就凉了。”
“好。”姜月窈捏着小勺子低头乖乖吃蛋羹，兰兰特制的肉酱淋在上面特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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