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姜静怡上前坐在床边。
姜月窈挪动着靠过去，歪在姜静怡身上，软声喊：“母妃。”
“母妃在呢。”姜静怡伸手轻抚姜月窈的发丝，“发生了什么事？要跟母妃说说吗？”
“现在不想说。”姜月窈把夜明珠拿下来，转身环住姜静怡的腰蹭了蹭，“等我想明白了再告诉母妃。”
姜静怡笑着搂住闺女，问：“没有不开心？”
“没有。”姜月窈摇头，只是有点不明白。
“好，那母妃现在不问你。”姜静怡搂着闺女拍了拍，说起了选婿的事，“我和你舅母又选出好些人来，你明儿随我进宫瞧瞧，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好。”姜月窈坐起来，脸上的红意已经退了，又恢复成往常的模样。
姜静怡细细打量几眼，确实没瞧出异常也就放下心。
“母妃，我们去看鲛人吧。”姜月窈下床穿鞋，挽着姜静怡往门外走。
水缸已经运到了，红绸暂未掀开。
姜烜赫就站在边上，时不时往房门口看上一眼，等着母女俩出来。
姜月窈笑着朝姜烜赫弯了弯眼睛，“父王。”
“嗯。”靖王点头，招手让她过来，问，“今晚的事情可还顺利？”
“顺利。”姜月窈点头，把事情同二人大致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姜静怡迫不及待想看鲛人长得什么模样。
姜月窈上前掀开红绸，闭目的鲛人缓缓睁眼朝姜月窈看去，深蓝色的鱼尾缓缓摆动。
看到鲛人的全貌，姜静怡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拉着靖王上前，凑近看。
“月月，你说他的尾巴是假的？”姜静怡仔细观察着鲛人摆动的尾巴，心说看起来不像假的呀。
“只有下边靠近尾鳍的地方是假的。”姜月窈指给自家父王母妃看，鲛人还配合地将尾巴摆到前面来让三人看得更加清楚。
姜静怡有些激动地攥紧了靖王的手，“好漂亮的尾巴。”
想摸。
鲛人眨巴着浅绿色的眸子瞧着站在水缸前的人，嘴巴张开似乎想说话，可他早在被改造成人鱼的时候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剔透的眸子有些黯然地垂下，瞧着自己的鱼尾巴。
“小可怜怎么还伤心了？”姜静怡顿时心疼，这么漂亮的一张脸，露出这种黯然神伤的模样实在是惹人心疼。
靖王脸色一黑，小可怜？
姜月窈轻咳一声，给自家母妃使眼色。快哄哄，有人要炸了喂！
姜静怡现在满眼都是鲛人，完全没理会闺女的提示，还在逗鲛人做出反应。
相公天天都看得着，鲛人多稀罕啊，可不得趁机多看看。
靖王一张脸都快融入漆黑的夜色里了，上前一步将媳妇儿打横抱起，运起轻功飞走。
老远还能听到姜静怡的怒喊，“姜烜赫，你把老娘放下来！”
姜月窈摇摇头，都让母妃赶紧哄人了，这下看不着了吧，
她伸手轻轻覆在鱼缸上，鲛人将脑袋凑过来，缓缓贴了贴。
一双桃花眼弯起，姜月窈看着鲛人，问：“我送你回大海好不好？”
鲛人懵懂地眨眨眼，尾巴轻轻摆动。
姜月窈看了他的尾巴一眼，眉心轻蹙，“要先帮你把尾巴治好才行，不然回大海要被欺负的。”
鲛人一眨不眨地看着姜月窈脸上的笑，突然也弯起唇对她笑了一下。
姜月窈还没怎么，周围的丫鬟们倒是一阵倒吸气，抚着心口一副要晕过去的模样。
天呐，鲛人笑起来也太美了。
姜月窈恶趣味上头，张嘴露出自己的一口大白牙，鲛人顿了一下，也张开嘴，露出……一口大尖牙。
丫鬟们又是一阵倒吸气，这回是吓的。
娘嘞，这满口的尖牙也忒骇人了！
姜月窈朝着鲛人挥挥手，鲛人也对她挥挥手，顺便露出那一手锋利如尖刀的指甲。
这回丫鬟们不吸气了，她们默默往后退，远离这个美丽又危险的生物，一些刚萌芽的念头直接被掐断。
姜月窈又教鲛人做了些动作，也和他说了会儿话，慢慢发现一个问题。
鲛人虽然学东西快，但认知似乎还停留在稚儿时期，约莫人类小孩儿四五岁的时候。
她皱起眉，鲛人魂同她说过，鲛人是上天的宠儿，不仅聪明还很强大，随着年龄增长心智也会趋于成熟，成年的鲛人堪称海上霸主。
像小绿这种身体成熟心智还是稚儿的情况不可能出现。不过小绿是被殷向海从人类变成人鱼的，其中有什么变故也说不定。
当务之急还是先想办法治好小绿的舌头和尾巴。
既然鲛人的恢复能力强，那只要把他流失的血补回去，尾巴和舌头应该就能慢慢自行恢复。
姜月窈笑着看鲛人，声音温柔，“乖乖，从明天开始咱们好好吃鱼补身体。我明天命人送鱼来，喜欢吃的你留下，不喜欢的就扔出来，好不好？”
鲛人点点脑袋，一双剔透的浅绿色眸子看着姜月窈的手，似乎还想她贴到水缸壁上。
这依恋的小眼神儿，姜月窈心里顿时冒出来一个念头，小绿该不会把她当娘亲了吧？
她将手贴到水缸上，鲛人立刻凑过来，似乎想要蹭蹭她的手心，眸底满是眷恋之色。
姜月窈失笑，命人端了高凳过来站在上方，直接比水缸高出小半个身子。
鲛人迅速浮上来，脑袋探出，仰着脸眼巴巴看着姜月窈。
“乖崽崽。”姜月窈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脸，“要好好吃鱼长身体呀。”
鲛人乖乖任摸任揉，温顺极了。
“嗷呜！”四宝和奶糕一起跑了过来，分作两边抬起上半身趴在高凳上，两双兽瞳不善地盯着水缸里的鲛人。
又来一个争宠的，讨厌！
鲛人只好奇地打量两只毛团，眼底不曾流露出半分害怕的情绪。
姜月窈收回手，同时拍了拍两只宠物的脑袋，又揉了揉，温声道：“四宝、奶糕，他叫小绿哦，是新的小伙伴。在他回大海之前都会住在王府里，你们别吓唬他，要好好相处。”
四宝和奶糕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竖瞳里看到了嫌弃。
特别是四宝，他堂堂大老虎怎么会和一条鱼做朋友？看到就想挠上一爪子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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