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窈又安抚鲛人几句之后，从高凳上跳下，朝春兰招招手。
春兰走过来，看了眼鲛人。
姜月窈道：“兰兰，你明天找人再挖个池塘出来，挖得深一点，给小绿住。”
春兰嘴角抽了抽，小、小绿？
她看了眼自家小王爷，鲛人知道您给他起了个这么草率的名字吗？
……
鲛人暂时在王府安顿下来，第二天，鲤鱼玩偶被木莲带了回来。
木莲表情复杂，那姿势就差把鲤鱼布偶捧在脑袋上供着了。
“小王爷您是不知道，那殷成益太惨了，奴婢早上过去的时候牢房里差点没下脚的地儿。
遍地都是血，混合着一丝丝的肉，全是殷成益用手生生抓下来的，那两条腿几乎被他抓成了白骨，还用裤腰带捆在了一起，瞧着跟条鱼尾似的。”
木莲甩甩头想忘记那个颇具冲击力的画面，要不是跟着小王爷见过的场面多，她真能当场尖叫出来。
后来鲤鱼布偶竟然主动蹦到她手里来，吓得她没直接扔出去。
这玩意儿竟然是活的，活的！
大白天的想吓死谁啊！
她一路跟捧个祖宗似地的把鲤鱼布偶捧了回来，路上心跳那个快，差点都能跳出来。
姜月窈伸手戳了戳鲤鱼布偶，不轻不重道：“调皮。”
鲛人魂抱着尾巴挪了挪，哼！
木莲吞了口唾沫，问了句废话，“小王爷，您知道这布偶是活的？”
最后两个字声音压得极低，怕被谁听去了一般。
姜月窈点点头，故意逗她，“想不想看她给你跳支舞？”
木莲连连摇头加摆手，拒绝十八连，“不不不不，主子您留着自个儿看吧，奴婢去帮春兰姐。”
说完一溜烟跑走，就怕姜月窈真让她看什么布偶跳舞，绝对会做噩梦的喂！
她一走姜月窈就收了脸上的笑，桃花眸瞪了鲤鱼布偶一眼，“我让你去教训他，了你心中怨结，没让你去魂飞魄散。”
鲤鱼布偶往桌面上一倒，要不是想撑着回来再见姜月窈一面，她早就消散了。
姜月窈气得戳她脑门儿，同时渡过去一线金色气运，助她稳固魂魄。
鲛人魂难受得直哼哼，还有力气傲娇，“我没让你救我，这回我不会让你摸尾巴的。”
“不稀罕。”姜月窈道，“我可以摸小绿的。”
鲛人魂：“……”
“你怎么能给美丽神秘强大自信威武霸气能歌能舞的鲛人取这么傻的名字！”
要不是这会儿太虚弱跳不起来，鲛人魂早就跳起来骂人了。
“小绿都没意见，你急什么？”姜月窈撇撇嘴，“那不然叫小蓝好了，蓝色尾巴，也挺贴切的。”
鲛人魂：“……还是小绿吧。”
姜月窈满意点头，“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小绿比较好听。”
不等鲛人魂新一波炸毛，姜月窈将她发现小绿心智有异的事情说了一遍。
鲛人魂果然被转移注意力，叹息一声，“他当时被改造的时候只是个五岁的孩子，被改造之后一直养在池塘内，除了殷向海那个畜生的人谁都见不到，也没人同他说话。
每天除了吃鱼就是被放血，他疼了咬人，那些人就拿粗棍子打他，他不听话，就饿着他不给他东西，直到他听话为止。
有一次他拿尾巴击碎了鱼缸，殷向海那个畜生就亲手剪掉了他的半条鱼尾。以后每当小绿想动用尾巴的力量时，破损的尾巴就会疼得他无法动弹。”
姜月窈气得一拍桌子，那么漂亮的尾巴都舍得剪，殷向海不配为人！
“他的尾巴可以自己长回来吗？”
“可以。”鲛人魂的声音比平时虚弱些，“他现在的尾巴就是已经长出来一些的模样。”
闻言姜月窈倒是放心了，只要能长出来就好。
她想了想，又问：“要先帮他把假尾巴拆出来吗？假的尾巴在上面会不会影响他的尾巴恢复？”
鲛人魂道：“不用，等尾巴长长，那个孩子会自己拆的。”
姜月窈点头，戳了戳鲤鱼布偶，“你们鲛人更喜欢吃什么鱼？喜欢什么水？那个草果汁当真有用吗？”
“鱼类都可以，鲛人的口味各有不同。水的话自然用海水更好。小绿自改造之后便被养在池水里，得不到海水的滋养，自身力量会弱上一半。那个草果汁最主要的功效应该是增强鲛人血的作用。”
姜月窈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说，海水更有利于小绿的恢复？”
“是。”
姜月窈开始寻思，不然直接把小绿运到海边的城镇去，派人好好照顾着，等小绿完全恢复了就把他送回海里去。
鲛人魂不知道姜月窈在想什么，她停顿了片刻才接着道：“其实小绿在你身边比在海水里得到的滋养更好。”
姜月窈眨巴眨巴眼，没明白。
“你的气运非凡，能待在你身边就能受你的气运滋养照拂，比起海水的效果更好。”
“额，你的意思是我每天摸摸他比泡海水管用？”
“是。”鲛人魂道，“若你当真想他早些好起来，可以每天待在他身边一个时辰。”
不就是一个时辰吗？简单！
姜月窈当即决定道：“就照你说的办。”
“谢谢。”鲛人魂真诚地道了声谢，为她也是为小绿。
“客气了，谁让你们长得好看呢。”姜月窈桃花眸眯起，她可看不得美人受罪。
“你好好修养吧。”姜月窈把鲤鱼布偶放进荷包里，既然待在她身边比较好，那就把鲤鱼布偶随身带着吧。
姜月窈走过去和小绿打了声招呼，没忘记站到高凳上呼噜呼噜头，摸摸脸，“乖崽崽，快好起来呀。”
鲛人眨巴眨巴眼，依恋地蹭了蹭姜月窈的手。
“等我办完事再回来陪你。”姜月窈又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一把，跳下高凳离开。
鲛人咕噜噜吐出一串泡泡，浅绿色的眸子弯起，笑得很开心。
负责照顾鲛人的小丫鬟直捂心脏，怎么能这么好看啊！！！
姜月窈直接带着早饭去了大理寺，果不其然大哥和三哥都在这里。
闻到早饭的香气后，两人都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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