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满意满意满意……
两个字在脑中无限循环，宋予白顿时觉得有些耳鸣。
他抬眼看着自个儿娘，“最后这句话是你加的吧？”
“当然不是，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你师娘。”白三春瞧着他不太好的脸色，笑道，“没有什么想同为娘说的？”
宋予白默了默，淡声，“没有。”
白三春点头，微笑，“行。”
转身脚步飞快地离开。
宋予白抬手按了按眉心。
小时候几次三番拒绝娘亲的提议，这会儿又起了心思，两相对比，真是……脸疼，他实在说不出要娘亲帮忙的话来。
另一边，姜月窈一路带着白幼真去了自己的院子。
“真真，你和我一起住吧，我让人把厢房整理出来。”
“好啊。”白幼真挽着姜月窈的手，“月月，我听说你选夫婿的事了，现在选得如何？”
“还行，今儿有三位出彩的。母妃准备办诗会，将他们都请来。”
一个问得坦然，一个答得也坦然，半点都没有女儿家谈及嫁娶的羞涩。
白幼真点点头，“是要先看看的。”
“走，我们去后边。”姜月窈拉着白幼真往后走，“有个惊喜给你看。”
转过角门，顺着抄手游廊直走，拐进穿花门，前方一个池塘映入眼帘。
池水上干干净净，不见供人赏看的花草。
“光秃秃的看什么呀？”白幼真不解，姜月窈笑着拉她走到池水边，伸手在池面拨动，轻声唤：“乖崽崽。”
“哗”的一声，一颗头突然冒了出来。
饶是白幼真胆子大也吓了一跳，“这水里怎么有人。”
姜月窈伸手摸了摸鲛人的脑袋，轻声细语，“我带朋友来看你了。”
鲛人弯起浅绿色的眸子露出一抹笑，好奇地瞧了眼愣住的白幼真。
看着鲛人的相貌，白幼真惊讶得好半晌才找回声音，“月月，你从哪里拐来的小可爱呀，长得太好看了吧！
你打算抛弃我表哥吗？虽然我表哥脸又臭心又黑，但是我觉得你可以再考虑一下下，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姜月窈：？？？
“真真，你说什么呢？”姜月窈伸手摸了摸鲛人的脸，“乖崽崽，把尾巴给姐姐看看。”
鲛人蹭了蹭姜月窈的手心，深蓝色的鱼尾从池水里冒了出来，朝着白幼真摆了摆，似乎在打招呼。
“鲛、鲛人？”白幼真眼睛都瞪圆了，嘴巴惊讶得张开，感叹道，“月月你也太厉害了吧，别人都是金屋藏娇，你池水藏鲛人啊。”
“小绿他受伤了，暂时在王府里养伤，等伤好之后要回大海的。”姜月窈无奈地看了眼白幼真，“他的心智只有四五岁，你不要吓到他了。”
白幼真下意识一捂嘴巴，随即放下，“放心，我保证不吓到小可爱。”
她蹲下来，期待地盯着姜月窈，“我可以摸一摸吗？就一下。”
“你问小绿吧，你说话他听得懂。”姜月窈让开些位置。
白幼真这才注意到姜月窈对鲛人的称呼，“小绿？这名字也太草率了。”
姜月窈嘀咕，“哪里草率了，我觉得挺可爱的。”
“鲛人可是上天的宠儿，这名字也太配不上他的身份了，怎么也要优雅高贵一些才行。”
两人就名字这事儿商讨起来，鲛人乖乖浮在一边，不时吐个泡泡出来再拿尾巴拨开，跟玩游戏似的。
“清皎如何？”
“清皎……”白幼真念了一遍，瞧了眼鲛人，“皎皎如月，倒是很称他。”
姜月窈伸手摸了摸鲛人的脑袋，温声道：“我们给你想了个名字，清皎，喜欢吗？喜欢的话就吐个泡泡。”
鲛人当即就吐了个泡泡，一双剔透的眸子笑得弯起。
“好，以后你就是清皎了。”姜月窈的桃花眸也弯了起来，温柔地抚了抚鲛人的脸。
鲛人魂说了，要多接触鲛人的伤才恢复得快，所以姜月窈每次来看鲛人的时候都会摸摸头，摸摸脸，握握小手。
白幼真两手撑着脸在旁边看着两位美人互动，虽然其中一位是鲛人，可是完全不妨碍她欣赏美色啊。
这场景落在宋予白眼里就不那么美妙了，一张脸冷冰冰的，瞧着就让人退避三舍。
姜月窈回头看到了宋予白，“白白，你什么时候来的？”
这是刚才完全没瞧见他？
宋予白：“刚到。”
白幼真嗤笑一声，惹来宋予白的瞪眼。她完全不在乎，还朝宋予白瞪了回去。
宋予白走到池边，在姜月窈旁边蹲下，瞧了眼她抚在鲛人面颊上的手，只觉碍眼得很。
姜月窈听自家三哥说过宋予白也想养鲛人，于是她转头看向宋予白，“白白，你是不是也想摸摸清皎的脑袋呀，我帮你问问他。”
宋予白没来得及阻止姜月窈就已经问了，并且鲛人还答应了。
一双浅绿色的眸子怯怯地看着宋予白那张冷脸，慢慢把尾巴挪了过去。
姜月窈翻译，“清皎说你可以摸摸他的尾巴尖。”
宋予白心说他可以提着鲛人的尾巴尖把他甩回大海去。
白幼真在旁边看好戏，瞧着宋予白僵硬地伸出手，指尖在鲛人的尾巴尖上快速地触碰一下就收了回来。
“白白你别怕，清皎不会咬你的。”姜月窈拿鼓励的眼神看着宋予白。
宋予白：“……我怕，你陪我一起。”
白幼真瞪眼，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宋予白觑了她一眼，还想不想要嫂子了？
白幼真……默默把到嘴的话憋了回去。
姜月窈怀疑地瞅了眼宋予白，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你和清皎多相处就不怕了，真真，我带你去厢房看看。”
“好。”白幼真站起来，暗暗对宋予白撇嘴。
“我也一起。”宋予白跟着站起来，谁要和讨厌的鲛人相处啊。
姜月窈摇头，“不行，清皎喜欢你，你多陪陪他。他心情好的话伤势恢复得快。”
伤势恢复得快等同于可以早早送回大海，等同于不会在眼前碍事。
宋予白脚步一顿，留了下来，站在池塘边和鲛人大眼瞪小眼。
他迟疑地开口，“你……想吃鱼吗？”
多吃些应该恢复更快。
鲛人眼睛一亮，大尾巴砰地一甩，水花溅起，要不是宋予白躲得快，绝对被淋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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