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查的话，就先从娘身上入手！本妃倒要看看，谁胆大包天，竟然敢给沈将军下药，做出这等荒唐事！”
她盯着寒王，眼皮子微微颤抖着。
寒王看了我一眼，我轻轻点头。
“来人，请我娘过来，带上那个素心。”寒王眼底一片寒意，“母妃不用着急，今天这个事情，牵扯进去的人有一个是一个，都跑不了。”
话音未落，吩咐下去，“通知府兵，将寒王府围起来，在事情彻查明白之前，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皇后闻言面色一变，“寒王！你要拦着本宫？”
她的嗓音微微颤抖着，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紧张，但是言嬷嬷五十岁的年纪，却和沈霈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事情，传出去也是个笑话，闹到皇上那边，定也要治她一个管教不严的罪。
她着急，我也是能理解的。
便听寒王道，“皇后娘娘难道不想知道，言嬷嬷为何要和沈霈这样吗？实在是不行，本王放开寒王府，直接把人送去宗人府，到时候娘娘去跟皇上辩解，如何？”
“你——”
皇后气得哆嗦。
宗人府专门管教皇家之人，若言嬷嬷送进去，这么丢脸的事情想出来基本没可能。若皇后手上不干净，言嬷嬷到时候招认出什么，谁也不好说。
她只能忍气吞声。
这时，外面传来了完颜枭的声音，“本殿今日吃坏了肚子，耽搁久了，真是抱歉啊，寒王……里面这么热闹，是发生了什么？”
我循声看去，便见完颜枭人模狗样走了进来。
在看到我时，他微微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道诧异，下意识往佛堂那边瞅了一眼。
那一眼，犹如一把刀扎在我心口。
我之前猜测的没有错，他和皇后背地里联合了，今天的目的，就是算计我和贺兰绝、寒王和裴雪瑶。
最后和谈出问题，全都怪到寒王和贺兰绝身上，到时候他便能借助皇后和二皇子离开大魏，而贺兰绝就会因为“破坏”和谈有罪，要么失势，要么被迫留在大魏。
至于我和裴雪瑶……
裴雪瑶是他的太子妃，大魏的和亲公主，却做出这样有辱两国颜面的事情，自然死路一条。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可以和裴雪瑶一起下地狱了。
我静静地盯着他，感觉时间在这一瞬间真正停止了，原来我对人性……不，对他皮囊之下的龌龊从来不知。
甚至于，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算计。
昔日的爱人变成如今的仇人，也不过就是眸光辗转之间，耳畔传来寒王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完颜太子吃坏了肚子，还来看热闹？也不怕吃多了，拉死在盛京城，到时候还要怪我大魏人招待不周！”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说得极不客气。
完颜枭瞳孔微微缩了缩，将目光从我脸上移开，道，“寒王说的这是哪里话？让你久等是本殿不对，但是本殿不也找过来了么？”
“找得真准！”
寒王讽刺道。
完颜枭脸色难看，四下扫了眼，眼底迷惑一闪而逝，突然问道，“对了，寒王这一路回来，可有见过本殿的太子妃？她人去哪儿了？”
这话，可把狐狸尾巴全都露出来了。
我闻言看向他，道，“完颜太子不必担心，我叫她出去帮忙看我妹妹了，她一会儿就回来……太子殿下往后还是看着点自己的太子妃，别洞房花烛守不住，区区一个赏菊宴也守不住人。”
“一个小女子都守不住，妾身真的怀疑，那偌大的西秦落在太子殿下手上，守得住么？”
“阮凌音——”
他盯着我，缓缓叫我的名字，有些咬牙切齿，“没能如你所愿将你带走，的确是本殿无能。但是，现如今你已经是寒王的妾，也不必这样对本殿……”
“我怎么对你了？”
我冷笑一声，截断了他的挑拨离间，道，“什么叫如我所愿？当初是你先说带我走，可不是我求你的。你也说得对，现如今我是寒王的妾，你如果真的是个东西，就应该把过往吞肚子里。”
“而不知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得好像我跟你之前当真有过什么似的。”
“但既然你提了，那今天我就丑话说在前头，我与你完颜枭之间，从此老死不相往来，见面便是敌人。”
“往后，完颜太子可别到处胡乱攀扯，弄得像一条到处流口水想要咬人的恶狗！”
他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
寒王搂着我的肩膀，笑，“凌音说得对，往后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儿子的母亲，也是我侯府未来的当家主母。完颜太子别像个狗皮膏药一般，连自己的太子妃都守不住，成天盯着我家凌音！”
“跟个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
说着，话锋一转道，“你与其盯着凌音，倒不如问问皇后娘娘和老王妃，为何要污蔑你西秦的王爷在这里苟且。”
他脸上带着一丝丝笑，却将完颜枭逼到了不得不转移话题的地步。
那来大魏的西秦王爷唯有一个，便是贺兰绝。
若今日之事牵涉到贺兰绝，他昨晚对西秦太子不闻不问，就太引人怀疑了。
于是，只能咬牙看向皇后，“皇后娘娘，这话又怎么说？你们在佛堂闹成这样，怎么就和贺兰王爷扯上关系了？”
直到此时，他才看了眼地上白花花两具身体，之后脸色大变。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只觉得当初眼瞎了，喜欢上这样一个龌龊的人。
刚刚他进来的时候，那沈霈和言嬷嬷身上的药还没解，两个人抱在地上翻云覆雨，场面十分尴尬，而且污言秽语频出。
是个正常人，进来第一时间都会看到这奇葩的一幕。
可是他选择性忽略了，好像根本没看见一样，进门就和寒王寒暄，只是诧异我为什么没中招。
又看了眼四周，在没看到贺兰绝之后，多半儿是默认地上那光溜溜的男人就是贺兰绝，但这会儿仔细一看，才发现他根本不是，竟是忍不住道，“这、这怎么回事沈将军？”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狂放不羁的嗓音，“不然，那太子殿下以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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