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要是咄咄逼人,再说这些与身份不符的话,找个时间本王就从这府上搬出去,到时候你爱跟谁过跟谁过。”
“萧景行!你要气死我!咳咳咳——”
众目睽睽之下,老王妃面子上过不去,气得当场咳出一口血来,脸色惨白地盯着他,“你要敢这么做,我今天就撞死在这里!”
“怎么做?”寒王冷笑,“是搬出寒王府,还是不把阮美人送给贺兰绝?”
皇后见状,慌忙道,“寒王,你不要生气。老王妃上了年纪,是有些糊涂了。怎能让你搬出去呢,这本就是你的王府……”
但却没提我。
寒王哼笑一声,道,“怎么,是怕本王走了,屋里那位又被浸猪笼,这寒王府塌了么!”
“你——”
皇后气得颤抖,但也说不出话来。
就算是他们曾经打算将寒王毁了,让沈霈成为寒王府的主子,但现在也不行了。
沈霈今天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种事情,往后在京城就混不下去。就算是最后没有被浸猪笼,往后也只能永远留在南边,当一个戍边将军。
老王妃想靠他,恐怕是不行了。
但是,只要沈霈手上还有兵,那皇后应该还会设法保他,只不过这一步棋,便远没有之前好用了。
一群人吵吵到现在,也没有吵出个所以然来,皇后没法子,只得先差人离开。
我扭头看了眼那人的背影,还没回神,便听寒王在耳边问,“在想什么?”
“皇上用得着沈霈,皇后必定去找人先知会皇上了,今天沈霈丢了脸,应该很快便会去南边,若军权真的落在沈霈手上,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我今天是矛盾的中心,虽然开始是皇后和老王妃想要算计我,但是现如今她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往后肯定会恨死我。
沈霈手握重兵,我当然不乐意看到。
寒王微微眯了眯眼,“那你觉得,应该如何?”
“让他死在去南边的路上。”我抬头看向他,“少一个挖墙脚的敌人,对我和王爷,都没有坏处。”
“你倒是挺狠的。”
寒王微微眯了眯眼,我以为他在怪我。
但下一刻他却紧握住了我的手,那种力道莫名给我一种,他确实想要和我并肩往前走的感觉。
我没挣扎。
隐隐的,能感觉到完颜枭不善的目光。
但我也已经无所谓了。
先不说我原本也没欠着他什么,就算是有,今天被他勾结皇后、老王妃这般算计,也应该还请了,从此一别两宽。
再见面,就是你死我活。
寒王叫人搬了个椅子在树荫下坐下来,把我一把拉到怀中抱着,当着众人的面,道,“别站太久了,免得腰疼。”
我脸上一红,多少有些不自在。
四公主闻言哼了一声,“王爷对阮美人,倒是真的体贴入微。”
听不出来多少敌意,就是感觉有些怅然。
我抬眼看向她,道,“王爷对殿下,肯定要不对妾身好一百倍。”
四公主撇撇嘴,没理会我。
我看着她软嘟嘟的脸蛋,不知怎地轻轻笑了一下,随后又感觉年少时的自己实在太天真,一股泪意缓缓涌了上来。
那时候,阿爹说,我们保家卫国,就是为了身后的同胞们安居乐业,过得比我们好。
在我的幻想当中,活在没有战乱的地方的女孩儿,便该是像她这个样子,长得圆润娇憨,白白嫩嫩,不像是总是被晒的黑黢黢的。
到了盛京才知道,天下没几个四公主。
虽然她们脸没有晒黑,但是日子却过得并不如意,没有自由,也没有属于自己的未来,大都是别人手上的棋。
哪怕是四公主这种,吃穿用度最好的,也不过是别人养的金丝雀,等长大了,便推出去当成了卒。
想到这里,我抬眼看向寒王,道,“其实我挺感激盛京的,教会了我很多,也让我看到了一些真相。”
他低头问我,“什么真相?”
我说,“人不能活在幻梦里,路是自己厮杀出来的。”
“那你的路是什么?”寒王难得有心情问我。
也许只是因为等得无聊。
我轻轻摇头,没说话。
我的路在远方,那里有自由、平等。没有压迫,没有控制,每个人都活成他们自己。
他问我,“怎么不说话?”
我回神笑了笑,摇头,“怕被嘲笑。”
但无论这条路多难走,我都会试着闯一闯。
我缓缓深呼吸了一口气,望向远处起伏的山峦,心里的不甘跟着起伏着:凭什么男人们都在天地间自由开拓,女人们却成为供分配的财产,不是从一个男人的掌控回到另一个的掌控,便是只能困在后宅一辈子?
又凭什么,有的人一生只能为旁人做嫁衣裳?有的人,却可以高高在上,犹如牛羊一样驱使其他人,又玩弄他们的性命,犹如收割草芥?
我不甘心。
所以我要争。
我要纵情山河,我要像个人一样,堂堂正正的活着,让这个世界换个模样。
我缓缓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寒王,第二次主动出击,“王爷,我们合作吧。”
这一次他没拒绝,只是眯眼看了我好一阵子,伸手揉揉我的发顶,道,“先好好养胎,本王答应你。”
“好。”
我心里微微回暖了几分,静待事情发展。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宫里派了人来,是一个公公,进来见过皇后和寒王之后,道,“皇上叫奴才前来,负责了解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
他看寒王的眼神,多少有一点点忌惮。
寒王哼了一声,道,“之前皇后已经说了,如果今天屋里的人是大魏人,便统统拉去游街,浸猪笼。”
那公公闻言面露难色,道,“皇后娘娘处理事情不周全,皇上已经下旨,今儿个回宫之后,便叫她闭门思过半个月,从今往后,不得再掺和臣属家中的事情,至于那言嬷嬷……”
说着,看了眼皇后,道,“理应游街,浸猪笼。”
皇后脸色难看至极,双拳紧紧地攥着。
但这一次,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道,“言嬷嬷去游街浸猪笼,本宫认了!但是,她与沈将军今日都中了药,总要查出是谁害的她吧?”
说着,看向寒王,“再说了,那素心还没过来呢!”
寒王闻言,低头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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