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
素心眼神呆滞，语速有些迟缓，“奴婢听了老王妃的话，给裴姑娘下了媚药。”
“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都被惊呆了。
“她说的裴姑娘难道是裴雪瑶？”
“今天裴家好像就来了她一个啊！裴雪瑶呢？”
众人四下一扫，不见裴雪瑶，于是纷纷看向了完颜枭。
完颜枭面子上的活儿还得维持，佯装震怒一个巴掌扇在了素心脸上，“你为什么这么做？”
素心吐出一口血，道，“不是奴婢做的，是老王妃要奴婢这么做。”
“药呢？谁给的？”
寒王上前一步，挡住了完颜枭，“完颜太子打这么重，该不会是想灭口吧？”
“你——”
完颜枭眼底窜起一道心虚，但很快便道，“寒王真是不知所谓！她又不是本殿的人，本殿灭她的口做什么！”
“最好如此。”
寒王冷笑一声，看向了素心，“谁给你的药？”
素心四下一扫，指着皇后身侧的齐太医，道，“是他。”
“不是的，她在胡说八道！”
齐太医大惊失色，当场跪下，拽住皇后的衣摆，“皇后娘娘明鉴啊，微臣与那裴姑娘无冤无仇，没道理要给她下药啊！”
秋日的夕阳之下，皇后的脸色像纸一样白，看向素心，“你不要胡乱攀扯。”
“奴婢没有胡乱攀扯，当时您和老王妃还商量了，说一旦裴雪瑶中了药，便会去找完颜太子。说您已经和完颜太子说过了，他会借着商议和谈的事情，将寒王约过去，然后再设法尿遁。”
“裴雪瑶找不到完颜太子，便会去找寒王，两人干柴烈火，一旦被发现，裴雪瑶必死无疑，寒王破坏两国和谈，罪该万死。”
“……”
院子里静悄悄的，这一番话说出来，所有人都不敢多言，只能怔怔地看着局面发展下去。
我抬眼看向完颜枭，见他俊朗的脸上一片心虚和阴霾，指着素心道，“她在栽赃陷害！”
说着，看向寒王，“寒王，本殿寻你，真的是为了和谈的事情。”
“可你也尿遁了不是么？”
寒王冷笑，“如果她说谎，她区区一个奴婢，如何知道西秦太子你要尿遁呢？”
“……”完颜枭突然百口莫辩。
他下意识看了眼贺兰绝，贺兰绝则眯了眯眼，眼底寒光一闪而逝。
若和谈被破坏，他难辞其咎。
他看向了皇后和老王妃，“裴雪瑶是大魏皇帝亲自册封的宁安公主，是我西秦太子妃。你们背后算计给她下药，让她与寒王苟且，打的是什么算盘？”
“不是……”
皇后一个趔趄，眼睛里满是惊慌失措。
她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贺兰绝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沉声道，“这事儿，本王会跟大魏皇帝要一个说法。问问他是不是大魏这几年边境上太过安稳，所以想找点事情做了？”
皇后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寒王看向老王妃，道，“本王之前想娶裴雪瑶，母妃进宫生生搅黄了婚事。如今她已经成了完颜枭的太子妃，你却想要本王与她生米煮成饭，安的什么心思？”
老王妃瞪着眼睛，根本说不出话。
寒王哼了一声，没再理会她和皇后，问那素心，“佛堂里面的药，又是谁下的？”
素心呆滞道，“是言嬷嬷下的，药也是齐太医给的。与给裴姑娘下的是一样的药，只不过佛堂的加在了香薰炉里。”
“给谁下的？”
寒王追问。
素心看向了我和贺兰绝，道，“给阮美人和贺兰绝下的。”
“之后你做什么了？”
寒王眼底一片铁青，下意识将我拽进了怀中，紧拥着。
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迎上他眼中的后怕，更感觉有些离奇。
原来他真的是在乎我的。
心下一股暖流缓缓涌了上来，我低声道，“我没事儿。”
他看了我一眼，盯着那素心。
素心道，“之后，奴婢听了老王妃的话，打着徐老侧妃的名义，去清风苑找阮美人，让她来佛堂。就说徐老侧妃病重，想要见她最后一面。”
老王妃闻言忍不住跳脚，“你不要胡说八道！这一切肯定是徐若凤那个贱人教你的吧？竟敢栽赃陷害本妃，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不等她找到灭口的由头，便被寒王隔空扇了一个耳光，“你说谁是贱人？”
寒铁般的肃杀气场，瞬间笼罩了院落。
老王妃被打掉了两颗牙，瞪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寒王，“萧景行！你竟敢以下犯上？”
“今日本王就犯了，如何？”
寒王眼底一片杀意，“你不是巴不得本王行差踏错，好跑出去编排，毁了本王么？今天这里大半个京城的人都到了，本王以下犯上，岂不是正合你意？”
老王妃浑身颤抖，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巴不得他这样那是以前，今天不一样。
今天这么大一件事情摆在这里，牵涉重大，再加上一个沈霈登堂入室，还有素心的证词……
她这一个巴掌，挨得一点都不冤枉。
就算是寒王以下犯上，在场的人也不会觉得多过分，反倒会认为她这个当母妃的做人有问题，算计寒王。
这一个巴掌，也确实打在了我的心坎上。
毕竟上次老王妃抓我过去，差点将我打个半死，当时何其傲慢？
今天又试图陷害。
她自是活该。
严公公一看事情要没法收场，忍不住打了个圆场，道，“寒王殿下，老王妃虽然是长辈，但不过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妇道人家，你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说着看向我，“你看，这素心虽然算计阮美人，但是阮美人不是没事儿么？”
我正要说话，被寒王打断，“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没事？”
说着，看向贺兰绝，“别说这事儿本王不会善罢甘休，就是贺兰王爷，难道会愿意被人如此算计吗！”
贺兰绝被点名一笑，睨了眼我之后道，“说的没错，本王与寒王势不两立，但有一点是一样的。谁对付阮美人，谁就是本王的敌人。”
“更何况，今天有些人是直接冲着本王来的。”
他说着，从身后的侍卫手上拿出一张纸，往前方一抖，道，“今天的供词本王都已经记下了，这些事情，明天早朝本王都会去找大魏皇帝要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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