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我怕什么？”
“本王身边危机四伏，边将回京会打乱京城的局势，并没有那么受欢迎。你跟在本王身边腥风血雨，你后悔吗？”
他的目光静静落在我脸上，竟有几分真诚。
我正色，道，“已经发生的事情，妾身从来都不后悔。况且，妾身是因相思绣进的王府，老侧妃救过我的命，这份因果原本就是我应得的……”
除了嫁给他之外。
只是，这话如今不能说。
“只要王爷待妾身真情实意，那无论什么样的腥风血雨，妾身也是不害怕的。”
寒王没说话，伸手搂紧了我。
背后他的体温隔着衣服传来，让我有些安心，我不禁问道，“今天早朝，还顺利吗？”
“你想知道什么？”
他低头看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却又不等我回答，道，“皇上下令皇后禁闭一个月，但对二皇子却毫无影响。今天早上，大祭司出面说话，说星象不好，来年可能会有天灾，而二皇子的八字适合祈福。”
我想到雪影刚刚那话，忙问，“大祭司叫什么名字？”
“裴愈。”
他回答了我，随后诧异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摇摇头，当是开玩笑，道，“有没有可能，沈霈是大祭司和老王妃的儿子？”
寒王打量着我脸上的笑，忽而坐起来，不睡了。
我也缓缓坐了起来，“我胡说的……只不过，沈霈的身份还是要好好查一查。”
他幽幽然看向我，道，“阮凌音，你知道吗？今天早朝结束之后，裴愈突然问我为什么不让你把相思绣教给我信任的人，而是非要把你弄到寒王府来。”
我浑身一僵，也生了疑惑，“对啊，为什么？”
裴愈说的没错，寒王府明明可以强迫我，让我把相思绣教给寒王府自己人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带回王府？
这个问题，我之前并没有想过。
现在提起，才发现的确有些疑点。
寒王闻言，眼神幽深地看着我，道，“你自己想。”
“……”
我一噎，不知该往哪里想。
他倒是躺回我身边，道，“你这个玩笑开得也不无道理，现在看年纪合适的，谁在帮昭和苑那位，谁就是沈霈的爹。”
说完，他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我想问问裴雪瑶怎么样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讨好，还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最后只好闭上了嘴巴。
只是，我却没能睡着。
裴愈这一问，证明我进寒王府另有缘由，不只是因为相思绣。
那是为什么？
直到午后寒王离开去了书房，我才又见到了雪影，问她，“你说，如果我来寒王府不是因为相思绣，会是什么？徐老侧妃为什么要带我走？”
雪影却像是早就想明白了这个问题，道，“原因很简单。第一，以你的性子，若强迫你把相思绣教给旁人，他们可能只能得到一具尸体。”
“第二，寒王从开始就知道阮将军是被冤枉的，他最需要的也许不是相思绣，而是把你放在身边，或为了牵扯出一些幕后的东西，或者……”
她看向我，突然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从开始就在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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