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侧妃的脸皮绷得紧紧地,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攥紧,手上的佛珠转得又快了几分。
“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我没心情和她说话,直接问寒王。
寒王点点头,弯腰把我抱起来,“本王答应过你的事情,全都会实现。”
“谢谢王爷。”
我们从屋檐下出去,我嘴角挂着笑,他的脸近在咫尺,我说,“今天晚上,我在新房等着王爷,你会来吗?”
他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不来找你,找谁去?只有你一个,是本王心甘情愿要娶的。”
眼底的宠溺很浓很浓。
是蜜糖,也是砒霜。
我也跟着笑,我们都笑得很甜美,仿佛对这场新婚心满意足。
他把我抱去新房之后,这才说,“我回去招待一下宾客,晚上来看你。”
我点点头,“那我在这里等你。”
目送他出去,我脸上的笑意潮水般褪尽,微微皱起了眉头。
宋妈妈进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说,“奴婢拜见娘娘,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正儿八经的寒王妃了,与寒王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
我抬眼看向她,“宋妈妈想说什么?”
她迟疑片刻,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说,“徐老侧妃说,让奴婢替她给您道个歉,有些事情,是她把话说得重了。但她是长辈,您是小辈,就见谅一下,不要放在心上。”
我笑着说,“好,下次我得罪了她,也打发你去替我道歉。”
她的脸色倏然变得难看,默默地离开了房间。
我哼了一声,丢下盖头和头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躺在床上休息。
片刻之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是很熟悉的声音。
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快步来到门口,果然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一股暖流从胸口涌上来,止不住地露出笑容,“师父!”
她一脚踏进门,就被我一把抱住了。
“我好几天没见你了。”我很想念她,才知道真正把一个人放在心上时,哪怕是短短几个时辰,也都会像是好几天那么长。
“我感觉,有几个月没见你了。”
耳边她的呼吸清浅,似乎微微怔了一下之后,抬手拥住我,温柔抚摸我的后背,嗓音微微有些沙哑,“现在,见到了。”
发顶被轻轻碰触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想,还是错觉,隐隐的我感觉她似乎亲了我一下,我趴在她的肩头,脸上很烫,却不敢让她发现。
好一阵子,我才松开她,拉着她坐下来,问,“师父,你这几天去忙什么了?”
难得看她一身红妆,我的心怦怦狂跳。
她起身,从架子上拿了一柄长枪给我,说,“我去把你的武器拿回来了,重新打磨了一下,你看喜不喜欢。”
那是一柄八尺长枪,名为“凤缨”。
是七岁那年,池华临走前给我买的,说是送给我的礼物。后来,我用它杀敌寇,保家国,救下了无数人的性命。
只可惜,在去年被抄家之后,就遗失在外了。
没想到现在重新回到我手上。
我不禁红了眼眶,哽咽道,“谢谢师父。”
伸手把凤缨拿到手上,我才发现原先平平无奇的枪身上面,居然被雕刻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我虽然看不懂,但是金红相见的符文有种令人心潮澎湃的美感,隐隐之间仿佛上面有活物流动。
“师父,这都是你雕的吗?”
我震惊地看向她。
她说,“这时北冥古老的语言,有它在你身边,你会安全很多。”
我抬头时,见她看我的眼神温柔又缱绻。
“我很喜欢,师父你真好。”我看着她,很多话说不出口。
因为她的出现,让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感恩。
她陪着我坐下来,道,“朝中太乱了,我们要有自己的人。我从北冥找了一些人过来,等殿试之后就可以用上了。只是……”
她看向我,眼神有一些复杂,“你的身份有些问题,这是一个大问题。”
“我是谁?”
我惊愕地看着她。
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
她摇头,“我没有时间去查,只是看了卦象。你有一劫,却不在大魏。也正因如此,你想要称帝,这条路异常艰难。”
“我是西秦人。”
听完她的话,这一刻明白了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一旦我的身份暴露,就会成为大魏的敌人,在这里的呆不下去。而且从皇帝赐我龙月的封号来看,他对我的身份是有猜测的。”
她点头,“我告诉你,是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但是,有我在你身边,无论是多难,总也会过去的。”
突然之间,她靠近我,殷红的唇落在我眉心。
一瞬间,我浑身都僵住,心跳冲散了意识,整个脑海都空白了。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
由内而外,浑身上下每一寸呼吸,都是对她的回应。
我抬眼看她时,她微笑着,“这是隐族的仪式,代表我会生生世世保护你。”
她的眼底一片清澈,叫我没办法多想。
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后,我去北冥做客时,才知道北冥根本没有什么仪式,他们身上流淌着与人类不同的血,他们是这片土地天生的守护者,而我……
她只是想要吻我。
我因为她的靠近,整颗心都开满了花。
“师父对我这么好,我却拿不出什么可以感谢你。”我看向她,由衷感到自己的匮乏。
她伸手,轻柔抚过我的头,说,“你就是上天对我最好的馈赠。”
外面下着雪,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幻觉,又犹如神启,把这句话印在了我灵魂的最深处。
我把这几天的事情和她大概说了一下,之后向她求助,“师父,你有那种药吗?我想要给寒王吃,既能让他说实话,又能让他不产生怀疑。”
她闻言起身,说,“你等我一下。”
说完,就离开了清风苑。
我闲着无聊,也不能出去,便拿了凤缨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才发现上次她教我的剑法似乎能融入我的枪法,让我欣喜若狂。
外面在宴请宾客。
我以为不会再有人来找我了。
结果花叶走后没一会儿,南湘就带了一个女子进来,问我,“王妃,花少主在你这儿吗?我这里有个病人中了毒,我解不了,想麻烦她看看。”
我收了长枪看向她,想到昨天下午她在天下楼和寒王说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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