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了一声，道，“那有什么不敢的？殷红衣是西羌王的女儿，虽然被抓起来了，总要掩藏身份吧？再说了，王女高傲，不磋磨一段时间，怎么会听话呢？”
“所以，就把人送进了春楼？”
我听得目瞪口呆，心里有些憋气。
他点头，“再高傲的女人，在男人床上叫上个十天半月的，也就没脾气了。等从这儿出去，她就是个残花败柳。想做回王女那是没可能的。”
“这个时候，再把她送去给皇上当秀女，她就心甘情愿了。毕竟，怎么说，也比在这里被千人骑，万人睡要强很多。”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儿？”
我开始怀疑他的身份。
他闻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我是谁？你也不去打听一下！”
说着，四下一扫，“就宁安湖这片，还是我爹主持建造的呢！别说出宁安湖，便是整个阳城，大街小巷，能发展到今天，都少不了我们曹家的功劳……”
忽而，他看向我们，“你们外来的吧？”
“对对对，我们的确是从外地过来探亲的，没想到却遇上了曹爷，真是冒犯了。”我忙赔笑，“那您再跟我们说说呗，反正您看，现在那二翠儿姑娘还没下来，咱们闲着，也是闲着。”
“那倒是。”
他哼了一声，说，“说起来，这二翠儿呢，也是寒王府的人抓来的。安置在这里，就是用来钓鱼的。就不知道，能不能钓到大鱼。”
“钓鱼？”
我和花叶谨慎起来，相互对视了一眼，“这二翠儿的身份，也有蹊跷？”
他点头，“说起来，这二翠儿也是西羌人。”
“那，要钓谁？”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时候，他却摇了头，道，“那我不知道。这么机密的事情，寒王府的人，是不会告诉我们的。我也只是听过一嘴。能钓到谁，就要看二翠儿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了，但我瞧着那个长相，多半是与西羌皇室有关的。”
“这事儿，上头的人不让问，我们也不多嘴。”
说着，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兄弟，咱们八卦归八卦，说完了就忘了，知晓了吗？”
“知道，知道！”
我谄笑，之后话锋一转，“那，那地窖在哪儿？”
他往院中一指，道，“那不是么？”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个稍微凸起一点点的小雪包，“那就是直立地窖啊？我根本就没看出来……”
说着，看向秦煜，肉疼道，“输了输了，这下子，你小子要出血了！”
秦煜反应过来，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那你说，要请你去哪家吃饭？”
曹老大闻言一笑，道，“就这里，一会儿，你帮我付了那二翠儿的钱，三百两，没问题吧？”
那笑容里，满是戏谑。
秦煜瞪大眼睛，“那么贵啊？”
“不然呢？”
曹老大哼了一声，“那还是我曹爷的价钱，要换成旁人，得一千两！”
“行行行，算我认栽。”
秦煜很是无语地，拿出了银票。
我忙道，“别乱说，三百两换咱们认识曹爷，可算赚大发了！”
摆出一副哈巴狗的模样，我看向曹爷，道，“那，一会儿佳人在侧，我们兄弟三人，便不打扰曹爷了？”
我和花叶为了行事方便，全都是男装。
他也没认出来，摆摆手，道，“走吧走吧，出去还有很多好玩的，你们慢慢儿玩。”
“那，我们先告辞。”
我们很识趣儿的，在红娘带着二翠儿下楼的时候，从屋里走了出去。
那叫二翠儿的姑娘戴着红色的面纱，但面纱薄透，一眼便能见其容颜，乍一看居然和殷红衣一模一样，细细看时，才发现两人气质风骨不一。
二翠儿姑娘身上带着一丝丝风尘气，更加娇媚。
但娇媚之间，又带着些许清高。
两相糅合，给人一种叫人欲罢不能，却又不得靠近的感觉，仿佛冰火两重天。
但是殷红衣……
我回忆殷红衣，犹记得她身上被隐藏的王女霸气，极致的聪慧以及对大魏皇朝的恨意，犹如一头被激怒了的花豹，不仅迷人，而且危险。
身上带着一丝丝暗黑的气息。
擦肩而过时，那二翠儿竟是抬手勾了下我的脸，“哟，哪里来的小公子，生得如此俊俏？”
“在下元音，敢问姑娘真名？”因为涉及殷红衣，我不禁多问一句。
“元音啊？”
她笑，“想要知道本姑娘的真名，那今天晚上，来我房间一叙。你要是，让姑娘我高兴了，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
她修剪整齐的贝粉色指甲，从我下巴轻轻划过，若我是个男人，恐怕要腿软了。
我朝她一笑，道，“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她说完，没再看我。
我与她擦肩，也离开了院中。
等出门到了远处，秦煜担忧问道，“将军，你当着曹爷的面，明目张胆与她约见，这样会不会惹来麻烦？”
“现在有些麻烦，但是晚上就不会了。”
我眯了眯眼，道，“走，立即赶回客栈。”
他追在我身后问，“为什么晚上不会？”
“因为，晚上我们会和寒王府的人一起，去找她。”这也是我敢答应她的底气。
而且，我有话想要问她。
冬天日头短。
我们返回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寒王府那两个暗卫还没回来，我跟掌柜要了一壶酥油茶，坐在窗户边上等。
花叶这一整天，都没有太多话。
秦煜忍不住，问他，“你是不高兴吗？怎么跟在我师父身后，像个影子一样？”
“这样不好么？”
花叶瞥了他一眼，“有没有什么非要说的话，况且还有你在。”
“……”秦煜无语，“你这是嫌弃我妨碍你们啦？你们上次亲，我难道没看见吗？”
花叶看着他炸毛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秦煜意识到他在开玩笑，红着脸坐下来，“你们就逗我玩。”
“嘘，来人了。”
我也忍不住笑起来，往大门口看去。
厚重的夹棉帘子被掀开，那两个暗卫走了进来，骂骂咧咧，“真是晦气，一整天都毫无收获！简直奇了怪了，怎么整个南城，都没一家有这种地窖？”
“走的时候，不说是很多的吗？”
我招呼他们过来，“两位大哥，别生气了，我给你们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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