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事发
正院里
齐虹翻着账本，漫不经心的听熙春说去西院的事，
熙春促狭的学着李氏尖声说话，几个伺候的丫头笑得停不下来，难得这样痛快一回。
她又说回来的时候看到西院的小丫头在探头探脑。
齐虹知道这是想着拦了胤禛去西院，不是告状就是哭诉，怪没意思的。
她也不在意，李氏不反抗才不正常。
眼前的账本，记录的都是那拉氏的嫁妆。
那拉氏一族是跟着太宗一路打过来的，手里的好东西也多，她嫁给皇子做福晋，嫁妆又多加了三成，进项都不错。
这时外面来报，胤禛带了十三、十四回来，“看紧后院门户，要后院的丫头们回避，预备醒酒汤。”
菡秋一直管着膳食，报了几个十三、十四喜欢的菜添上，便安排好了。
西院里，李氏的人看到有外人没敢现身，只能散席了再请，李氏却莫名的心慌。
前头开了席，齐虹就去看小阿哥。
何氏很尽心，小阿哥明显白胖了，原来的奶娘已经退回去了，小阿哥也适应的很好，看着都长肉了。
齐虹吃了饭把孩子抱来逗弄，小阿哥抓着东西就想站起来了，手脚有劲，吭哧吭哧的不肯停下来。
何氏在一边笑说：“小阿哥最近好动多了，眼看着就想走路了，不定哪一天就自己走了。”
“是该走路了。”齐虹把手指给他，他就能抓住不松手，站着还能迈两步。
胤禛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酒也醒了一半，脸因为喝酒红红的。
小阿哥先闻到酒味，又看他脸红的奇怪，躲齐虹怀里不敢看他。
齐虹把孩子给何氏带下去，扶他坐下。
胤禛用毛巾抹了把脸，拉着她说：“席面不错！”
齐虹听到这一句，笑道：“给厨房看赏！”
心里纳闷：李氏这又没截到人？
他摩挲着她的手，半天又说：“太子说定了要来，太子妃只怕也会跟来，女眷里你多留心些。”
齐虹给他摘了腰间的玉佩，脱了外袍，换了常服，“你放心，太子妃爱梅花，那天要是落雪正好踏雪折梅。”
胤禛喝了口热茶，“你安排就是，李氏让人请了两回，我去看一眼就回。”
这几日一直请，他也没去，今天心情好就去看看。
齐虹一笑，“快去吧！她这病可别拖到明年去，额娘还问呢，我这回特意把生辰席面分给宋氏，就怕累着她。”
“让她养着也好！”屋里的玻璃灯透亮，齐虹身上的衣裳在灯光下极好看，胤禛的心思又飘到那晚去了，“你这衣裳不错。”
“前两天为大格格开箱笼才翻出来，几年前的了，好在料子好，做工也好。”齐虹也想到了那晚，仿佛热气还喷到她的耳朵上，脸一下红了。
胤禛咳嗽一声，“让厨房下一碗面，一会我来吃。”
这是要回来过夜，齐虹脸更红了，应了一声。
西院
李氏早就打扮好等着人来，屋里的帐幔重新换了一遍，还让人从花园采了梅花摆桌上。
既然福晋变了又拢住了爷，她也学着换换思路，男人看脸，表面功夫也不难。
果然，胤禛进屋没再皱眉。
海棠上了杯蜜水，李氏笑盈盈的端给胤禛，“爷喝了酒，喝蜜水解解酒。”
胤禛看李氏脸上搽了粉，可怜她病里还为自己打扮，接了蜜水饮了半盏。
李氏学乖了，说起好几天没见到小阿哥想的厉害，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也没敢落。
胤禛想起来小阿哥站起来要走路的样子，说：“孩子在正院很好，眼看着都能走路了。”
李氏一噎，怎么听着成了福晋的功劳，一岁多的孩子自然能走路了。
原还想诉一诉思子之情，眼泪一时掉不下来了，干巴巴的说了两句，又转到儿子的排行上。
这对胤禛也是一件大事，李氏前头生的孩子，都要序齿了又没了，这个他还想等一等的，看她可怜，想了一回说：“弘晖是大阿哥，那个就是二阿哥吧。”
李氏一愣，她私心里觉得弘晖是不能算的，那自己的儿子就是长子，没想到胤禛还想着，心有不甘，她前面也死了一个儿子，委屈的抹泪，
“可怜我的弘昐，到底不能跟兄弟们排在一处。”
胤禛眉头拧起来，宫里没序齿的皇子就有十多个，连孝诚皇后的头生子都没能排进去。
弘昐又算哪个？比皇上的嫡长子还最尊贵不成？
李氏不是不知道这些，既知道又委屈什么？
他不免审视起李氏来，往日只觉得她柔顺解意，几时养得她这般不知深浅了。
李氏看出胤禛脸色不对了，赶紧收了眼泪，扯了个笑。
期期艾艾的说：“妾不过自苦，爷别往心里去。爷吃了酒，夜里必要烧心，我这里煨了汤，爷就着吃一碗面吧。”
可怜兮兮样子，往他身边一凑，让他习惯性的就心软了，又坐下了。
李氏心头一松，招呼人去盛汤、下面，又让把玻璃灯点起来。
灯才点亮了，胤禛腾的站了起来，盯了李氏的眼光都带着厌恶。
李氏颤声问：“爷……这是怎么了？”他不是喜欢这个吗？
这又不喜欢啦？
胤禛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出去了，灯笼都来不及点，福海一溜小跑跟上。
小林子点了灯笼赶紧去追，帽子都跑丢了。
齐虹这里听说南院到厨房催汤，心里鄙视一把胤禛这个渣男，
“爷在那边吃了，咱们歇了吧！”说是不气，心里总有一点的不自在。
念夏觉出她不高兴了，一边铺被子一边说：“菡秋说明天做新点心，让主子尝个新鲜，奴才问了半天也不说是什么。”
齐虹被自己的脾气弄的也不自在，接了话说：“我倒听说洋人会什么糕的，菡秋不会也知道怎么做吧？”
她有点想念蛋糕的香甜了，生气的时候该吃点甜的安慰自己的。熙春跟着笑说：“主子说的奴才也听说过，哪天让人出去寻个方子来，菡秋定然会做的。”
齐虹正想着说不得就真能吃上，都有点馋了，胤禛就过来了。
齐虹一愣，丫头们也立刻出去了。
齐虹心里盘算着李氏能告她点什么？
看他样子又不像来兴师问罪的，仿佛愤怒里带着一丝丝不一样。
“爷，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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