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
“你是个医生，不是刽子手，你没有断送别人性命的权利！”
方卓眼眸猩红的踏前一步，双手抓住李长河的衣襟，愤怒咆哮道：“你他妈的，会不知道，一旦离开呼吸机后，呼吸衰竭的病人就会快速死亡吗？”
全场……
静寂了！
他们没想到，这个被苏烟寒包养的男人，会有如此大的火气。
“我当然知道！”
李长河突然血气飙升：“但我又是为了谁？”
“如果你女儿没有呼吸机，那么今晚都撑不过去，甚至距离下次病发，只有半个小时！”
“如果她死了，那么林应龙震怒之下，整个第一医院都会没了！”
“没了第一医院的江城，医疗资源，只会更加紧缺，受到伤害的人，只会更多！”
走廊内，没有一丝声音！
苏烟寒哑语了！
老人沉默了！
方卓无言以对！
反倒是李长河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不停，怒声狂啸道：“任何人，都有资格骂我，甚至去状告我！”
“但是你不行，就是因为你，我才不得不做！”
“我李长河，虽是一匹夫，但心中仍然秉承着仁义。”
“事情结束之后，就算枪毙我都行，江城可以没有我李长河，但不能没有第一医院！”
慢慢地，方卓松开了双手，他从李长河的眼中，看到了决绝之意。
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
“为什么不跟我说？”
“为什么要瞒着我？”
方卓的反问，已经变得无力，因为他已经猜到了，李长河到底在害怕什么。
但他，不仅为人父，同样是一名医生！
天医门的传人！
“他就是在装！”
“这种人，真他妈的无耻，当了婊子，还想要立牌坊！”
“有本事，就让出呼吸机啊！”
“……”
所有人都认为，方卓是在演戏。
分明就是在演戏！
现在的局势，非常明朗，那就是老人的儿子，与方卓的女儿，只能活一人。
方卓和苏烟寒，占据了主动权，又怎么可能会放弃自己的女儿，将希望留给陌生人呢？
这是人性！
是必然！
“她的儿子，已经没救了！”
李长河眼神失落的摇了摇头，自嘲的笑着：“除非是华佗在世，我这么做，又何错之有？”
话音落后，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似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呼吸衰竭，基本上就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呼吸机只能维持生命，但不能治愈。
老人还误以为，她的儿子能活！
如此一幕，让全场潸然泪下！
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按照李长河的说法，就算现在让出呼吸机，老人的儿子，也没有了任何的希望。
“阿姨，我向你保证！”
“我用生命，向你宣誓，只要你的儿子还活着，我绝不会让他出事！”
方卓愧疚不安的，面向那张挂满泪水的脸。
尤其是在面对那双，充满绝望的眼睛后，心中只有坦然。
“你拿什么保证？”
苏烟寒愤怒的叱呵道：“你连自己的女儿，都无法挽救，为什么还有脸说出这些大言不惭的话语？”
她，哭了！
一直处在紧绷下的情绪，也早已崩溃了！
不管事实如何，后果又如何，以后她的头上，又多了个‘杀人犯’的头衔。
“踏踏踏……”
就在这时，静寂的走廊内，又传出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让开……都让开！”
郭文涛早已顾不上形象了，师父如此召唤，肯定是发生了极其危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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