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2章 发誓
苏清嘉对着凌风道了声谢。
“苏小姐无需道谢，这都是我的分内之事。”
凌风说着，让三人先进去，“我在门口守着。”
许是停尸房都是安顿尸体的，刚一进去，苏清嘉便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只感觉身上发冷。
见状，顾远征连忙伸手，将她的衣裳紧了紧，“若是冷的话，先去马车上吧。”
马车内壁封了油纸，不透风，上头还有汤婆子给捂着。
苏清嘉摇头，“没事，只是觉得这里寒气很重。”许是因为都是尸首吧。
三人继续往里面走去。。
翠兰的尸体被停放在最里面。
顾远征担心清嘉，便让她不要上前，只在一旁等着。
想着本就是为了让窦尧能见人最后一面，苏清嘉点点头，没有上前。
掀开白布的瞬间，窦尧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眼决堤。
声音哽咽，“翠兰，我来了。”
他说着，忍不住的伸手去触摸翠兰的脸，入指的却是刺骨的严寒。
冰冷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的心酸。
翠兰的脸上还带着巴掌印，十分的重，想来是生前别狠狠的闪过。
她是靠着脸吃饭的，平日里妈妈们即便是打骂，却从不曾碰过她的脸。
可现下……
窦尧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想到两人的曾经。
其实，他并非入京之后才见到的翠兰。
年幼时，他也曾在京中，那时候他只是什么都没有的孤儿，而翠兰是京城一小官家的女儿。
相见的时候，他蜷缩在角落里乞讨。
翠兰便在那个时候出现的，身旁跟着一个小婢女，看到自己的时候笑脸盈盈，拿出了一袋银子给自己。
“你别怕，若是你不嫌弃的话，拿这些钱去买吃的吧。”
他当时只觉得好似有仙女下凡。
再后来，他买了吃食，开始帮别人做些打杂的活计，倒是也能活得下去。
时不时的去她家的小院子同她玩耍，也是因着翠兰，他开始习书。
后俩他考中秀才，便有说是自己叔父的人来寻他，将自己带走。
此后，他便再没见过翠兰。
一直到今年入京，他方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没多久，翠兰家中出事，族人被斩，她也流落宝春楼内。
彼时他便想着要将翠兰救出来，只是无奈身上银子不够，便只能日日去见她，哪怕什么都不做。
可后来，翠兰被带走，他便也只能还是去宝春楼内等着。
却不料，这一等，却只等到她的死讯。
“我来晚了。”他声音哽咽的开口，从怀中拿出卖身契，“这是你的卖身契，你不是一直说想要赎身吗，你看，我帮你把卖身契拿来了，从此之后，你再也不是宝春楼的人了。”窦尧一边说着，一边将卖身契撕碎。
满脸的痛苦，看着躺在那一动不动的翠兰，心下无比自责。
若是他能早些出现，或许事情就会不一样。
如今……
卖身契成了碎片，窦尧拿起旁边的烛火，将那卖身契烧毁。
在后头的苏清嘉看到他这模样，心下也跟着有些难受。
顾远征拉着她的手，“让他们单独待一会吧，我们到旁边等着。”
许是先前也差点失去清嘉，顾远征倒是能明白这种痛失所爱的感觉，便拉着苏清嘉往外面走去。
两人离开，里头便只剩下窦尧和翠兰的尸体。“你放心，我知道杀你的人是西岚公主，如今我还没有能力，但待日后，我定然帮你报仇，我会将西岚公主和沈良生送下去任你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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