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一公将谢保平带往楼上,一边唱喏着:“红芳姑娘接一客啰。”
旁的姑娘听了,脸上好生羡慕之色。
红芳在寻香楼算不得头牌,平时生意也一般般,但很对王癞子的眼,平时王癞子光顾她最多。
今儿刚伺候完王癞子,正在梳妆打扮,听说又有客人来,当下就喜不自禁地迎了出去。
“哟,这位爷,今儿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衣襟刻意拉低,一阵香风扑鼻,女子媚一眼如丝,谢保平只觉得腿都要软了。
“你,你是红芳姑娘?”结巴着,他勉强镇定下来。
红芳在欢一场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哪里看不出这人是“新手”?
当下柔一媚一笑,将人拉到床边坐下。
“爷,奴家就是红芳呀。爷您是第一次来吗?让红芳好好地服侍您可好?”
这就是低档花楼跟高档花楼的区别。
高档花楼里的姐儿个个都能歌善舞,多才多艺,有卖艺的,也有卖身的。
客人们也都是有头有脸有钱的主,有愿意听曲追求精神愉悦的,有千金只博红颜一笑的。
当然了,也有奔着肉体刺激去的。
不过,高档花楼里的姑娘姿色自然是要比低档的强,但同样,价格也不便宜。
一般人可都消费不起。
但寻香楼这种,完全就是为底层“劳动人民”服务的,来这儿的,谁也不是花钱来吟风弄月,而是直奔主题的。废话什么的,太浪费时间了。
说白了,寻香楼就是一为客人买一欢提供场所的地方。
所以,这里的姑娘,做的就是皮一肉生意。
因此,红芳才这么直接就把人往床上推。
反正两腿一张,银子就能到手,废那话干嘛呢?
谢保平还能保持最后的清醒。
“那什么,”男人艰难地吞了吞口水,道:“红芳姑娘,你这个价格……”
“哦,”红芳恍然,“爷是第一次来,还不知道我们这儿的规矩。这样,我给爷说一下,您这买我一次,是一两银子。如果爷觉得红芳服务得好,想包红芳过夜,那得三两银子。当然了,红芳包管让爷满意。”
一次就要一两?一夜要三两银子?这么贵?
谢保平咋舌。
这三两银子,可是庄稼人一年的吃穿度用了。
男人不由得犹豫起来。
红芳见状,拉长了声音,“爷,这可是昭阳县最低的价格了,您随便上哪家花楼去看看,都比这贵。”
谢保平盘算,兜里有快二两银子,也能睡这小妖精一回了。
再说,他还打着别的主意呢。
红芳见他脸色有几分松动,又道:“爷,咱这可是县城,消费就这个水平,不是那些乡下镇上能比的。”
“真的?”谢保平心动,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爷,奴家有没有骗您,试试不就知道了?”
谢保平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女人抱住。
一刻钟后,一两银子啊,就这么没了。
红芳瞅他这样,不由噗嗤一笑。
很多客人都这样,女人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柔声道:“爷,对奴家可还满意?”
“满意是满意,只是……”
一两银子!不值啊!
红芳掩唇吃吃一笑,道:“爷,看在您是第一次光顾奴家的份上,奴家再送您一次。不过……”
谢保平大喜,忙问:“不过什么?”
红芳道:“不过以后您可要常来照顾奴家哦,也不许再找别的姑娘,不然奴家可是会很伤心的。”
“没问题。我以后只找你。”谢保平满口答应。
难怪王癞子不舍得回村里的,比起村里那些黄脸婆,这城里的姑娘太让人流连忘返了。
谢保平心道,难怪那些男人们愿意在花楼里的姑娘身上一掷千金。
谢保平满意极了,穿戴好了,痛快地给了红芳一两银子。
“爷,可记得以后一定要多来哦。”红芳笑眯眯地收了银子。
“一定一定。”谢保平点头如啄米。
“不过,”他又额外多给了她二百个铜板,“还有个事,要跟你打听一下。”
红芳会意,笑道:“爷想问什么?”
————
大年初二,按照当地风俗,出嫁的闺女是要带着丈夫和孩子回娘家拜年的。
一大早,杨氏就准备妥当,节礼准备了大包小包,谢保顺和二丫三丫也穿戴一新,几人坐上了家里的马车,抱着四宝儿,去了杨家坳。
谢悠然没有去。
一则因为和杨文俊的事闹得不愉快,去了二舅一家估计也不会给她好脸色。
二则,家里这几个月也置办了些家当,需要人看家。
所以,她便留在了家里。
一个人倒也清闲。
穿过来这么些日子了,一直过着忙忙碌碌的生活,还从来没有这么清闲过。
吃完早饭后,她拿着本镇上铺子里淘来的齐民要术,坐在火塘边一边烤火一边看书。
齐名要术是本好书,对于种田的人来说,更是必须要吃透的书。
从里面,她能学到不少实用的东西。
就比如,柑橘嫁接。
柑橘嫁接?她眸光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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