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兮油泼面煮了一碗又一碗,虽然不是太成功,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周婉兮只好硬着头皮将店门开了。顾客又回来了一拨,也流失了一拨,又新来了一拨。要说比起父母在的那个时候的生意,那是差太远了。而生性要强的周婉兮希望将“信得过面庄”经营成一个大一点的店,至少要比父母在的那会好。而不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在见方大的地方打转,跟个陀螺一样,一年下来啥也没落下。
周婉兮用乞求的口气,希望陈子奇来帮助自己。陈子奇多么希望自己能有将一个店起死回生的能力。能帮助到亲爱的婉兮。但是现实是他没有那个实力,他还穷且自尊着。为了做一个有骨气的男人,为了不背负吃软饭的重担,他经过了复杂的思想斗争说:“我可以帮你,但不是现在。现在的我也没有这个技术,要经营好一家饭店,最重要的东西我没有。”
善良的婉兮也没有责怪子奇,她只是转换了话题:“我可能太心急了。我觉得之前的我还准备坚守初心,但是越来越偏离了自己。好在这个小店铺是父母买下来的,要是租的,就我这个经营法,我可能连房租都交不起。”
婉兮转换了话题,让子奇也感到轻松。
陈子奇温柔地看着周婉兮,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心里暗暗发誓,要应聘到一个大饭馆,学习技术,再回来帮亲爱的婉兮。
陈子奇是利索人,说干就干,不久就应聘到小寨的一家大饭馆。不过他仅是一个工资很低,工作也很简单的洗碗工。没有一个男的愿意干这样的活。可子奇想进入这个饭馆,他就只能先从洗碗工做起。
他每天只是在外面望着操作间里肥头大耳的厨师忙忙碌碌的身影,陈子奇最羡慕的是大厨身边的那个瘦骨嶙峋的帮厨,每天负责给大厨打下手。当然,陈子奇不仅仅是想成为一个帮厨,他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大厨。
A饭馆每天有庞大的客流量,同时对于一个小服务员来说,有着大堆的碗要洗。陈子奇眼疾手快。如果有顾客起身走了,他立即就奔到桌前,将桌子上的碗筷收拾下来,擦干净桌子,洗好碗筷,留着备用。自从他来后,碗筷不积攒了,地也干净了。可爱的陈子奇是这样想的:一个大男人无论干啥活,就要干得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因此,A饭馆的老板和大厨都注意到了他。
一天,那个瘦骨嶙峋的帮厨终于没能熬成大厨,因为家里召唤他回去成家,他也就辞职不干了。虽然帮厨没有大厨重要,但是没有帮厨的大厨相当于没有了左膀右臂。看来,一个英雄确实是三个人帮出来的。正当大厨因为帮厨的突然离开而烦恼时,他瞅到了正端着一摞碗的陈子奇。胖大厨就看中了他的麻利劲儿。
在陈子奇看来,自己这也算是升职了。刚开始陈子奇还觉得非常新鲜有趣,每天大厨都会叫他切各种样式的菜,真的是把菜能切出花儿来。但是后来,陈子奇就发现,帮厨比大厨还累,难怪之前的那个帮厨那么瘦,都是跑路跑瘦的。
胖大厨一会让陈子奇递酱油,一会让陈子奇取盐,一会又让陈子奇剥个蒜。陈子奇恨不能有三头六臂。一天下来,陈子奇的脚底都打了水泡。
不过,让陈子奇庆幸的是,就在帮大厨取东西切菜的功夫,他也学会了很多东西。陈子奇也开始了偷师学艺的日子。虽然他在切菜,但是有心的他时不时的就会看大厨师傅在做什么?陈子奇所在的A饭馆,是一家集合了各种面食的店。诸如,浆水面、剁椒面、蘸水面、臊子面等,品种齐全。大厨师傅是怎么做浆水的?蘸水汁子要用到哪些调料?臊子面里的臊子是怎么炒出来的?
A饭馆里不仅面食很受欢迎,还有一些比较特色的菜品。诸如,卤猪蹄、夫妻肺片、凉拌菠菜、豆芽粉条等,当然炒菜的是另外一个大厨,那位大厨的体格跟他师傅的体格近似。由此陈子奇得出一个结论:当大厨的人容易发胖!
陈子奇机灵勤快,两位胖大厨都很喜欢他,有事都会叫陈子奇做,陈子奇都很乐意。不过,两位胖大厨并没有因为陈子奇的讨好而倾囊相授。面对陈子奇的一些问题,他们从来都不会友好地回答,反而批评陈子奇不知道自己学习。有时候陈子奇做错了事,对方也会毫不留情面地对他劈头盖脸一顿数落。起初,陈子奇只是觉得城里人都是这个样子,可能没有农村人那么好相处。当然,亏吃多了,也会长智慧。陈子奇被骂多了,也就变聪明了,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只顾做自己的事。其实,陈子奇也明白了,在一个饭馆里,大厨的工资是最高的,大厨也是最牛的,动不动就撂挑子不干,老板害怕失去顾客,只能任凭大厨牵着鼻子走。老板也希望多培养一些大厨,好随时可以取而代之。这就助长了大厨的私心,大厨总是不愿意将手艺传给新人。
社会中,谁不是谁的妈,不会手把手地教东西,只有偷师学艺。陈子奇白天偷师学艺,晚上回去后就跟周婉兮在家里试验。周婉兮看着这个认真的弟弟,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出去工作后,陈子奇的状态也好了,仿佛进入了一个新的领域,有学不完的东西,每天也过得很充实。也不再将大把的时间花在自怨自艾上。
陈子奇一边试验,一边跟周婉兮说:“我觉得咱目前来说生意惨淡的原因是品类太少了。我在A面店的时候,我发现进来十个人里面,十个人都有不同的口味,有些爱吃油泼面,有些爱吃臊子面,有些爱吃浆水面。”
周婉兮非常赞同地连连点头:“你说得太对了,我也觉得就一样油泼面太单调了,顾客进来没有选择。”
两个人默契地配合着,陈子奇在做浆水、蘸汁、臊子,周婉兮准备好了面,烧好了水,煮面。臊子和蘸汁当天就可以完成,浆水当天投了当天不能使用,要过几天才能使用。
可是,虽然陈子奇记住了那位大厨所放的各种调味料,两个人怎么也做不出那个味道,那个味道是各种调味料都似乎是融合在一起的,吃不出彼此单独的味道,融合得是那么恰到好处。
陈子奇自我调侃:“还真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看起来容易的东西,做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觉得还是不能太心急了,再学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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