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并没有立刻开始讲述。
而是坐在那里不停的笑。
笑得人毛骨悚然。
他的笑声，在毫无征兆下，又戛然而止。
“沈队长，给点水喝吧，哦，再来一支烟。”
张扬又像正常人一样说道。
沈飞给老秦使了一个眼色。
后者转身出去。
片刻又回来。
给张扬拿了一瓶矿泉水和一包已经打开包装的香烟，以及一支打火机。
张扬先是打开矿泉水，一口喝光了一瓶。
末了，还打了一个嗝。
然后，才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燃。
深深的吸了一口。
随即，眼神就变得迷离起来。
透过缭绕的烟雾，他看着沈飞：“你是怎么确定，孙大明和他家的保姆，就是我杀的？”
沈飞淡淡的说：“你姐姐舒心雨，已经把一切都说了。
三月三十一晚上十二点多，你去她家里，说是要杀孙大明。
她极力的反对，你却充耳不闻。
舒心雨就赌气上楼，不理会你。
后来，你从舒心雨家厨房的后窗翻出去，摸到孙大明家。
发现有一个漂亮的小保姆，你就动了邪念。
没想到，在猥亵的过程中，孙大明回来了。
你就勒死小保姆，关了别墅里的灯。
等孙大明走进去的时候，你趁其不备，出手杀人。
结果，遭到了孙大明剧烈的反抗。
可惜，孙大明的体力不如你，最后你得手杀人。
当时，你为了不留下作案的痕迹，故意穿了一双小几号的雨鞋，所以警方对脚印进行对比的时候，把你排除外在。
这是我根据掌握的情况，进行的推测，我相信跟你当时作案的情景，应该相差无几。”
张扬呵呵一笑说道：“的确相差无几，不过有句话叫做，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来吧，还是我来告诉你真相吧！嗯，对了，又有一句话，叫做真相只有一个。”
沈飞皱了下眉头，没有出声。
张扬用力吸了几口烟，随意的将烟头弹飞出去。
将身子往椅子上一靠。
略带得意的说道：“三月三十一晚，十二点一刻，我出现在白天鹅KTV的后巷，孙大明的车，就停在那里。
嗯，对了，当时你们警方还派人监视着我。
不过，我只能说，那两个监视我的人是笨蛋，我随便就可以甩掉他们。
具体是如何做到的，你们自己去猜吧。”
“杀掉田凤和顾小梦之后，我已经锁定了孙大明这个目标。为什么要杀他们，我想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查，你们也应该一清二楚才对。”
“没错，他们当众羞辱我，骂我是穷鬼，是一条哈巴狗，没钱不配玩女人……孙大明还叫手下打了我一顿。
嘿嘿，当时我就已经说得明明白白，要杀了他们。
可惜，他们以为我是在放屁。”
“三十一号那天晚上，我就站在那条小巷的角落里。
连我自己的不敢相信，我居然可以像一尊雕像一样，任凭风雨吹打，就是一动不动。
沈大队长，你必须要佩服我的定力。”
“孙大明从白天鹅KTV的后门走出来，来到车前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我。
我当时穿着黑色的雨披，脑袋用雨帽挡住。
给人一种非常神秘的感觉，嘿嘿，我真的很享受这种感觉！”
“孙大明当时都快吓哭了，连滚带爬的钻进车里，一溜烟的就逃走了。
我看他开车走远了，就取了电动车，直奔泰和文苑。
你们一定非常好奇，人家开车，我骑电动车，怎么会先一步赶到呢？
其实，非常的简单，因为我早就摸清楚了孙大明的习惯。
每晚下班之后，他都会去附近的超市，采购一些食物和啤酒，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左右。”
“而且，那晚雨下的那么大，他肯定不敢把车开得特别快。
别看他平时扬武扬威，好像多牛笔似的。
实际上，他就是个胆小鬼，生怕哪天不小心就死了，惜命的很。”
“泰和文苑管理的非常严，没有业主的同意，外人是进不去的。
以前我去找舒心雨，她还都挺客气的，让我进小区。
后来有一次，我想多要点钱，她不给，就吵了起来。
她就跟小区的门卫说，如果我来了，就不让我进去。”
“嘿嘿，这点小事，怎么能难住这么聪明的我？
我发现，在泰和文苑小区南面有一排铁栅栏，那里非常的偏僻，几乎没什么人会留意。
于是，我老早就将那块栅栏给剪了一个窟窿。
所以，我非常轻松的从那个缺口，进了小区。”
“你们别以为舒心雨是什么好人，她为了做生意，肮脏的事情也没少干，和很多领导都有一腿的。
我以前弄女人的事情，也曾经跟她显摆过，她非但没劝过我，还提醒我别被警察给抓了，害她受牵连……
哼，张家就没一个好鸟，骨子里就坏透了，身为张家的子孙，我都感觉到羞耻。”
“咳咳……我到了舒心雨家，她打发保姆刘嫂回房间之后，就问我又要干什么。
我也不隐瞒她，告诉她我今晚要把孙大明杀了，这煞笔不但侮辱我的人格，还叫人打我，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你们猜，她怎么说？哈哈，要不怎么说是姐弟呢？
这骨子里的东西，都是遗传的。
她说，孙大明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还经常骚扰她，这种人该死！
她还提醒我，不要留下蛛丝马迹……
怎么样？很出乎你们的意料之外吧？
女人啊，坏起来，男人根本比不了。
她的心理，比我阴暗多了。”
“嗯，接下来的事情，就跟沈大队长你说的一样了。
嘿嘿，孙大明家那个小保姆说实话还真的挺漂亮的，主要是干净，那些坐台小姐没法跟她比。
我本来是算好时间的，弄完小保姆，孙大明差不多就能回来。”
“可是没想到，孙大明这煞笔，竟然提前了十多分钟。
没办法，只能辣手摧花了。
孙大明那煞笔，还挺难搞定了，把我累的半死才好不容易解决了他。
当时，我脑子里灵光一闪，这么多年光弄女人了，不知道搞个男人是什么滋味儿……”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沈飞冷不丁的打断他：“住口，那么令人恶心的事情，我们不想听。”
张扬耸耸肩：“好吧，本来还想跟你们分享一下感受的，说不定你们会发现自己真正的心理需要呢！”
沈飞感觉到胃里一阵的翻腾，差点没吐出来。
“行了，说说田凤和顾小梦。”
沈飞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她们有什么好说的？
杀田凤那天，我正在送外卖，碰巧和她遇见了。
我就说给她钱，能不能陪我一次。
她见钱眼开，很痛快答应了。
别看她们当众羞辱我，真金白银放在她们面前，没人会拒绝的。
我把她骗到烂尾楼顶……完事儿之后，一根尼龙绳轻松搞定。
嘿嘿，你肯定好奇，我为什么还要把一块石条压在她腿上吧？
其实，什么理由都没有，存粹就是为了给你们制造一点点的假象而已。”
张扬有些得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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