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清河村的事情安排好之后,月云兮便跟洛清绝回云阳县了,只是刚回到向阳巷,就看到一个姑娘坐在他们家门口打瞌睡。
连英的目光立马看向洛清绝,仿佛在问,你从哪里又招惹回来的野花?
月云兮从小苹果身上翻下去,凑近那靠在门口睡觉的姑娘看了看,似乎有些面熟,那姑娘幽幽转醒,看到面前一张放大的脸,吓了一跳,然后发现是月云兮,惊喜不已,立马跪下给月云兮磕头。
“百灵给小公子磕头了。”
“百灵……哦,我想起来,你是杜小姐的贴身丫鬟。”月云兮总算是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姑娘了,这不是在公堂上悍不畏死,指证杜夫人跟杜二小姐谋害杜小姐的那个小丫鬟吗?倒是颇有几分血性。
“谢谢小公子为我家小姐伸冤,若不是您,我家小姐九泉之下也无法瞑目,奴婢身无所长,无以为报,处理好我家小姐的身后事,便来云阳县寻您,奴婢愿在您的身边,做个端茶倒水的丫鬟,以报小公子的大恩大德。”
月云兮挠挠头看向洛清绝,洛清绝并不说话,这个丫头是来找月云兮的,目的是为了报答月云兮对她家小姐的恩情。
“我并不是有意要帮你家小姐而已,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不管小公子您是因为什么原因出手相助,都是您为我家小姐平冤昭雪,奴婢理应结草衔环,竭尽所能报答您。”百灵伏地不起,“请小公子收下奴婢,这是奴婢的卖身契。”
月云兮接过百灵手中的卖身契,打开一看,那是百灵卖身到杜家当奴婢时的卖身契:“杜老爷给你的?”
“不是,奴婢的卖身契,小姐一早就还给了奴婢,想要放奴婢离开,可是奴婢不能离开小姐身边,老爷不管后院的事情,主母余氏跟二小姐又两面三刀,小姐心善,不愿与他们起争端,谁知最后依然没能摆脱他们的毒手。”
“你怨翁不凡吗?”
“回小公子,奴婢怨过翁公子,若是翁公子不退婚,而是将小姐娶回家的话,那么小姐或许能逃过一死,但是翁家妻妾成群,虽然没有其他子嗣,可是女人成堆,哪怕翁公子现在身边没有女人,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小姐不是从一个火坑跳进另外一个火坑,我只恨自己无能,没能保护好她,好在老天有眼,让我们遇到了小公子,替我家小姐沉冤昭雪,小公子,请你收下奴婢吧,奴婢是孤儿,从小卖身到杜家为奴,幸而遇到小姐心善,待我如姐妹,如今小姐去了,您对我们主仆的恩情,请让我来偿还吧。”
“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小公子,奴婢吃得不多,您不用担心养不起奴婢,奴婢也会做手工换取银钱,小公子是大夫,奴婢还可以帮小公子研磨药物,只求小公子收下奴婢。”
月云兮沉思片刻:“行,反正我身边缺个贴心的婢女,你若是愿意跟我也好,也免了我不少麻烦。”
“多谢小公子,多谢小公子。”百灵激动的磕头,月云兮赶紧扶住她。
“别磕了别磕了,多漂亮一姑娘,把脸磕坏了怎么办,我得心疼死。”月云兮将人搀扶起来,转头看向洛清绝,“二哥哥,我可以收下百灵吗?”
洛清绝点点头:“本来就打算给你寻个丫鬟,如今有个现成的,还省事了。”
“谢谢二哥哥。”
洛清绝他们这一趟回来,带回来两个姑娘,杨氏看着两个十分标志的姑娘,一个是月云兮的贴身丫鬟,一个是护卫,眉头蹙成了川字,将洛清绝拉到一边,厉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的带了两个女子回来?”杨氏以为是自己儿子不本份,想要三妻四妾,所以带了两个姑娘回来,怕她追究,故意说成是月云兮的丫鬟。
“娘,只有连英是我带回来的,她是师父的女儿,师父希望她能跟在阿九身边多学一点东西,所以送过来的,至于另外一个姑娘,那是阿九在沪城带回来,叫百灵,是沪城杜家大小姐的贴身婢女。”
“你怎么又跟什么大小姐扯上关系了?”杨氏急了,她可是只认月云兮这一个儿媳妇儿的,别的女人敢进他们洛家的大门,她非得打断她们的腿不可。
洛清绝无奈的看着杨氏,什么时候,他在他娘的眼里这么不可信了:“那杜家大小姐是翁不凡的前未婚妻,翁不凡退婚后,杜家二小姐杀死了大小姐,伪装成自杀,阿九恰好在沪城,揭穿了这个阴谋,让大小姐沉冤得雪,这个百灵处理了杜小姐的身后事就跑来寻阿九,非要报答她,跟儿子没有关系。”
“当真?”杨氏明显不相信,以前洛清绝身边连个母的都看不到,如今考了举人,一来就是两个,杨氏难免担心洛清绝中了举人就飘了,想要三妻四妾什么的,再加上月云兮年幼,才十一岁,这人真要做什么,怕月云兮根本奈不何这人。
“清绝,你记住了,咱们洛家是不许纳妾的,除非正妻年过三旬,无子,否则是决计不许纳妾的,阿九的好,你我都看在眼里,你若是敢负她,你就是忘恩负义,知道吗?”杨氏厉声道。
“娘,儿子心里明白,儿子哪敢负阿九啊,儿子整日里提心吊胆,生怕她被人拐走了,您却在这里担心这些有的没得,您是不知道,阿九有多优秀,外面多人盯着呢,儿子是丝毫不敢懈怠,您啊,还是多帮我看着阿九,免得她别不怀好意的人骗走了!”
“谁想骗阿九啊?”
“多着呢,你看看李少游跟沈玉楼,经常往咱们家跑,为了啥,为了阿九,还有上次的永照公子,就喜欢咱们家阿九,沪城的翁员外,看到咱们家阿九眼睛都直了,儿子不会纳妾,您也要帮帮儿子,替儿子将媳妇儿看好了,到时候阿九被人拐走了,您可就没儿媳妇儿了!”
“这……行,我会好好看着的,不让那些人有机可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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