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是个好姑娘,聪明又懂事。”月云兮接过话道,“她原本是沪城杜家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杜小姐去了之后,就跟在我身边了。”
“沪城杜家,可是不凡以前的未婚妻?”百里笙默询问道,翁不凡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些的,毕竟当时还闹出了人命。
“嗯,杜小姐也是个可怜人。”月云兮说到杜小姐,眼底闪过一抹怜悯,“生在大户人家,却过得连普通人都不如,好在,笙歌有大哥护着,不然的话,都不知道该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阿九也被人欺负过吗?”百里笙默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会,兄长一向护着我,谁敢欺负我呀。”月云兮快速的接过话,话一出口脸色立马变了,埋头继续吃饭,兄长月风华成了她心里的痛,如同刻在胸口的朱砂痣,若是不去想,就会忘记那些痛苦,可是一旦被人提及,那鲜红的色彩,剧烈的疼痛,怎么都无法忽略。
月云兮眼中的痛苦,百里笙默尽收眼底,虽然不知道月云兮经历了什么,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还有她卖身到洛家当童养媳的事情,可见其中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逼得她卖身为童养媳。
“阿九喜欢清绝吗?”百里笙默试探的问道。
“自是喜欢的,二哥哥待我极好。”月云兮脸上重新爬上笑容,“待到这边的事情安顿好,我就得去兰城了。”
“兰城?”百里笙默心中惊讶,“难道清绝外放到兰城?”
月云兮点点头:“二哥哥如今是兰城的知府,本来我应该与他一同去兰城上任的,只是潭州城这边的事情,需要我自己过来安排,所以就让二哥哥先行过去,等我这边忙完了,去兰城与他汇合。”
百里笙默点点头,算是明白了,但是兰城的情况,他也是略知一二的,兰城是最恶劣的一座城,这里面的官商勾结,搜刮百姓,打压其他商贾,偏偏兰城水路两通,盐运跟漕运都要经兰城过,兰城被人把持得密不透风,若不是兰城前任知府莫名其妙的死了,怕是迄今为止,兰城都还防护得跟个铁通一般。
“兰城可不太平,去了兰城,一定要万分小心。”百里笙默不放心的嘱咐道。
“嗯,我知道了。”月云兮继续道,“百里家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多亏了你给出的妙计,六房因为贩卖的胭脂有问题,导致不少人的脸被毁容,我六叔如今被关在衙门大牢里面,不关上个三、五年出不来的,五叔家里天天有人上门讨债,五叔不堪其扰,去寻族长帮忙,但是百里家的人十分冷漠,谁都不愿意帮他,结果百里笙祺被讨债的人生生打死,五叔他疯了。”
月云兮听了唏嘘不已,曾经荣耀的百里家,离开了百里笙默竟然还活下去都难以做到:“那百里七爷……”
“七叔被剥夺了个官职,过些日子大概就会回潭州城了,不过如今已经是白身的他,不足为惧。”
“能当上京官,还一路往上爬的人,都是简单之人,大哥要小心防备。”
“嗯,我记住了,你放心吧。”
“阿九,我跟你说,我哥昨夜夜不归宿,你说他在外面是不是有女人……了……”百里笙歌闯进来,人未到,声先到,一句话快说完了,人才出现在门口,就看到月云兮跟百里笙默正坐在一块喝粥。
“我在外面何时有女人了?”百里笙默笑得十分温和的问道。
百里笙歌嘿嘿一笑,她就是想调侃一下,没有别的意思,谁知道自己大哥夜不归宿,竟然会在这里啊。
“哥,你昨夜在这里?”
“昨夜犯病了,又忘了带药,亏的是遇到阿九,不然的话,你今日就见不到你哥我了。”百里笙默一边吃粥一边说道,“你到是心大,都不知道担心我,还说我去外面厮混了,你大哥我洁身自好这么多年,何曾与人厮混过,我清白的名声迟早得毁在你手中,毁了我的名声到是不重要,你可别把阿九拉下水了。”
“不敢,不敢,我就是开玩笑而已。”百里笙歌见没有多余的碗,伸手拿了一个肉包子吃,“大哥,今日阿九得陪我去玩。”
“不行,阿九一会儿还要去看宅子。”百里笙默毫不犹豫的说道,“以后她要经常往来潭州城,没个固定的住处也颇为不方便,我相看了一处宅子,觉得不错,正打算带她去看看。”
“我也去。”百里笙歌立马说道,“看宅子我最拿手了。”
“好。”月云兮点头答应道,“我让人给你拿碗,一起把早膳吃了再说。”
“不用了,我在家里吃过了,就是看着你们吃,觉得无聊,我啃个包子就够了。”百里笙歌摆手拒绝道。
月云兮狐疑的看着百里笙歌:“当真吃了?”
“吃了。”
“她可不是会客气的人,说是吃了,就一定吃了,你不用管她,赶紧吃饭。”百里笙默给月云兮夹菜。
百里笙歌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啧啧两声:“不知情的人若是见了,还以为阿九才是你的亲妹妹,我是捡的,阿九,我吃醋了,我哥待你都比我好了。”
“我就是来抢你的哥哥的,怎么,后悔了吧。”月云兮小眼神斜了斜,打趣的说道。
“我哥就是你哥,何须抢啊,我巴不得你把我哥带走,就他那病怏怏的样子,放在你身边,我反而放心些,没有你在身边,我总是担心他会不会发病,会不会突然就睡着了醒不过来了,在你身边的话,我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百里笙默看了一眼百里笙歌,眼里满是笑意:“你是愈发的皮了,哪有这么说自家哥哥的。”
“哥,你得感谢我慧眼识阿九,否则的话,你现在怎么会多一个这么可爱的妹妹。”百里笙歌擦干净手,见两人也放下了碗,“相看的宅子在哪里,我们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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