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你看我说就是节操吧
“岂有此理！”
某个看上去很有节操的老头猛地一拍桌子，胡须很不规则地翘了起来，如果不是看身材差距太大，估计此时已经抽刀准备开片了。
罗慎的话理所当然地一石激起千层浪，剩余的绝大多数人虽然没有像这老头一样反应激烈，态度上也相差无几，涨红着脸纷纷对罗慎报以了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谴责。
这种状况，实在是喜闻乐见。
于是罗慎翻着白眼对这些年龄加起来大概有好几千岁的老头们报以了深深的鄙视之意，而且由于个子太高的缘故，无论看什么人都是居高临下，更增添了十二分的鄙视效果。不过在众人当中，也有相对不太一样的异类存在。
“唔……原来是节操的缘故……”
罗霸好像很懂的专家一般连连点头感慨道，就好像是他发现的，与其说是相信了罗慎的说法，倒不如说根本就什么都没听明白。
看到父亲的模样，罗慎虽然莫名地有一种被信任的感觉却依然满脸黑线，对父亲大人那**超级别的智力绝对不能期待太多。
真正听明白了的倒是真有，罗慎举目四望，唯独有一名坐在床边虚弱老人好像联想到了什么，气色一下子好了许多。
估计是蛮族那边真正的什么大巫师吧，罗慎如此想道，收起了胡闹的心思。既然有真正的专家在场，玩得太过火说不定反而会搞砸，不作死就不会死，这是亘古真理。
“咳咳！就说你们这些人什么也不懂！我问你们，人的身体会受伤，精神会不会受伤？”
罗慎特意挺直了身板显得更高大一些，俯视着众老头问道。
“这个……自然是会的。”
人群中胖得肚腩几乎变成球形的半老中年瞪着眼哼道，觉得自己的智商遭到了忽视，精神自然会受伤，否则何来的伤心一词。
越是觉得自己智力超群的人，在自己智商遭到鄙视的时候反响就越激烈，但这种“智力超群”往往是自己的错觉。
“既然精神会受伤，那你有为什么偏认为问题就不会出在节操上呢？算了，和你们这些外行人说也不懂，我来做，你们来看，这总行吧？”
罗慎一开始就打定不会跟这些人客气，不是因为有仇，而是一种角色的扮演，所以每一个字都和喊出来的差不多，再经过变声，大概与敲锣差距不大。“是啊是啊，就让他试试好了！”
多半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人群里也有应和罗慎的，怎么看都不像是真心应援。
“你……你快点开始吧！”
胡伐带着哭腔喊了起来，他已经无法再等一分一秒，尽管在他眼里罗慎依然不靠谱，但是在所有巫师全都不靠谱的情况下彼此之间也差不了多少，何况还没有出手的罗慎身上多多少少带着一点希望。
“不错，请。”
罗霸倒是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因为日常与蛮族人接触得实在太多，无论多么无礼的都见过，自然与这些武都当中为官的见识不同。
戏要做足，罗慎大大咧咧地挺胸凸肚站在胡天罡躺着的床前，掏出一枚比盘子还大的古代硬币，叮叮当当地敲了几下，随即放在耳畔认真倾听。这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举动，但没有人敢说什么，包括亦摩支大师在内，奇异行为有时候可以蒙住很多人。
“丑话说在前面，一会儿我做的事不会有任何危险，但是……你们的胆子不知道够不够大，不够大的话，还是闭上眼睛或者出去吧，我可没时间照顾。”
罗慎收敛起了那大大咧咧神情，从眉毛到下巴翻书一样瞬间阴了下去，怪模怪样的扮相阴沉下来之后显得越发诡异，或者说……不怀好意。尤其是那张由于身体比例缘故而显得奇大的脸，几乎让人不能直视地晃来晃去，耀武扬威。
“你……你说什么！故弄玄虚而已！别骗人了！”
“哈哈，胆子大？放心吧！好歹也是一国之将！”
这句话是罗霸说的，与那些底气不足强装好汉的文官之间的差距一目了然，真正强悍的不止罗霸一人，确实有几声应答相当的干脆利落，毫无惧意。
亦摩支大师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罗慎一举一动，罗慎的每一个动作在他眼中都好像大有深意，人一旦陷入这种思考方式就麻烦了。
“那好吧。”
罗慎心想等的就是你们硬装好汉，毕恭毕敬地从纳物戒指中拿出一个严严实实的包裹，放在地上，跪地伸开十指，口中边念英文绕口令边做出虔诚的样子。这种行为倒真的与巫师当中某些施法前祭拜天地祖先的仪式相仿，众人不觉有异，将目光全都集中在那个小包裹上。
怕的就是他们不看，罗慎起身面向着他们，慢慢地打开了那个包裹。
在里面的东西接触到人们眼光的瞬间，或大或小的呕吐声和抽气声压住了本应脱口而出的惊叫，反而把气氛变得一片沉寂。“我……我出去透透气！”
第一个逃跑者出现了，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人一下子少了四人之一的样子。
勉强算是成功了吧，能取得这种效果罗慎很是满意，说实话，当自己第一次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反应也和这些人差不多少。
“很古怪的东西。”
罗霸歪着头研究着罗慎举起来的那个“肉球”，东西本身不大，也就比罗慎的手掌稍微大一点点，至少从大小上看不像那么危险的东西。
不过这件奇怪的东西很难形容究竟是什么，也许像几个切成两半剥掉外皮抽掉骨头之后的羊头拼在一起的模样，有好几个圆溜溜活着一般的大眼睛，也有凸出白色牙齿的嘴，血糊糊地蠕动着，嘴里面有不知道是舌头还是触手的东西。
如果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那上面的眼睛偶尔还会“望”向自己。这就是狗儿的临别纪念品，按照他的意思，大概是“想念我的时候把这个当成我看一看”，可是罗慎只能高呼“真的做不到啊”，没事去看这种东西只会让自己的精神逐步受到污染，最后发生不可挽回的悲剧。
但是，若说实用性，这件古怪的拼接肉团有着绝对的霸者地位。
“你们看好，我可要开始了！”
生怕剩下的人看不清楚，罗慎故意把这东西在众人的眼前晃过，这一晃又赶走了几个，这才满意地将其托了起来，按照狗儿所说的把它上面打着结的两根肉红色触手解开。
“不得了……不得了啊……”
亦摩支大师在一旁喃喃自语，无限感慨，身为巫师，很轻易地看得出这个肉团究竟有着怎样的能力。
肉团的眼睛发出“咕咕”的声音也随着触手蠕动起来，连试验过一次的罗慎也不禁痛苦地露出了厌恶的表情，然而嘴唇上夸张的唇彩却显得罗慎像是在狞笑。
突然，那一个个蠕动的眼睛突然放射出黑蓝色的冷光，一直照射在床上胡天罡的身上，众人的呼吸再次凝结了，因为光线过处，胡天罡那本来已经看上去几近虚像的身体居然渐渐地恢复了。
然而在胡天罡的体表突然浮现出一只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软体怪物，看起来像一只巨型章鱼，却根本没有头部，只能看到十条触手的连接处有一张漆黑漆黑的圆形大嘴，嘴的内壁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倒钩牙齿。
“魔兽！是魔兽吗！”
“难道……那东西从一开始就在！”
终于不再有人怀疑罗慎的能力，而那章鱼的出现令他们更加惊慌，因为这只无形的魔兽居然就在自己的身边。“就是你吗……给我过来吧！”
罗慎向着那只章鱼模样的古老之域生物高喊一声，举起了手中的肉团，肉团牙齿外翻的嘴猛地全部张开，从口中突出的触手暴涨百倍。这些带着黄色水泡状斑点的触手一起向胡天罡身上缠着的“章鱼”伸了出去，却一根根地没入了它的体内。
本来紧紧缠绕胡天罡的“章鱼”马上全身瘫软了下来，被肉团上的触手一下子从胡天罡身上扯掉。肉团上的几张大嘴动了，彼此交互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张血盆巨口，巨口咆哮着张得大大的，有力的触手把“章鱼”硬扯了进去，然后就是一阵令人骨头发疼的咀嚼声。
床上的胡天罡身体已经完全回复了原样，尽管看上去还很虚弱，至少呼吸和脸色都回复了大半。
“解决了，就这么简单。”
罗慎小心地把肉团再一层层地包起来，生怕露出一点，然后丢到纳物戒指最深的地方，退到了一边。
周围的人终于重新想起自己是一个懂得思考，而且会说话的人，嘈杂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确实，胡天罡看起来貌似已经很正常了，但仍没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这得过多长时间才能醒啊？”
罗霸嘀咕着凑上前去，从病床上俯视胡天刚那张胖脸，却不小心与一双睁开的眼睛对在了一起。
“什么！你老小子也死了！”
刚刚清醒的胡天罡突然看到了罗霸，立刻惊讶地喊了起来。
“你他妈才死了呢……咦？啊啊啊啊！”
顿时，房间当中爆发出一阵台风一般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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